血液快速地流动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经,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似有唾沫被他咽下喉咙,眼神阴郁,“你想说什么?”
夜盛烯倚在门框的身子站直,银色的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腿,一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神情慵懒,气质清贵,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疾不徐继续道:“当病被被诱发之后,病发时会有血从口中大量涌出,伴随着全身的疼痛,至于多疼,我想你应该不用我描述。”夜盛烯看着乔乙浩笃定说道。
乔乙浩看着他,似乎妥协了,眼神里的阴郁像清晨森林里的浓雾被风吹散。
大概是男人自尊心使然,他并不想让面前这个男人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挺直因为疼痛而弯曲的脊骨。
“你想做什么?直接挑明说了吧。”
“我可以帮你。”夜盛烯也不拐弯抹角,手插在裤袋的姿势不变,桃花眼里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
乔乙浩眼里划过一抹不可置信,旋即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不可能。”说完,像是回到他潜伏在体内的帕克梅森病原体被诱发出来后的日子里。
但凡有半点治愈的可能,他也不至于选择放弃。
夜盛烯没有急着让他相信,而是像变魔术一样,骨节分明的手指多出了一枚硬币。
银质的硬币被扔出去,呈出抛物线状态在半空中划落。
乔乙浩伸手接住,摊开手,镌刻着牡丹的那面在他掌心盛开。
“硬币概率。”夜盛烯用目光示意了他手中的一块钱硬币道。
百分之五十。
乔乙浩望着掌心的硬币,沉凝半响,应该是因为刚刚拼命压制血液喷涌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我还想守她几年。”用沙哑的声音阐述着最朴实无华的愿望。
将视线从掌心移开,落在夜盛烯的脸上。
乔乙浩的头顶是天花板的琉璃灯,所以他的五官面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清晰,相反有点深邃,眼神忧郁,“你把我查的这么清楚,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夜盛烯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答非所问:“愿意动手术告诉我。”扫了眼他还残留痕迹的下巴,“你的时间不多。”
“三年的时间够了。”乔乙浩面温和一笑,像是古时候温润如玉的公子。
“我以为这么了解她的你,该明白这世上谁能给她幸福。”
乔乙浩明白这里的她指的沐晴雨,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很犀利,可他不容许自己动摇。
他何曾不想给她幸福。
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他有二分之一的可能就此长眠不醒。
拿他如此珍贵的时间做赌注,虽然他不一定会输,但这种豪赌,他赌不起。
三年也不短,一千多个日子,他还可以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默默守着她。
“总有一天她会忘了我的,到那时她会遇见一个更好的人。”乔乙浩垂下头,不知道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回答夜盛烯。
“虽然你这么热心帮我,但我是不会感谢你的。”乔乙浩朝夜盛烯说道,“因为我想婚宴上的视频就是出自你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