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只是凑巧遇上。”医生是不会对病人见死不救的。
话落,长廊又归于安静。
安静了有一分钟。
夜盛烯开了腔:“这两年,怎么过的?”
“过的一般。”云少天诚实回答,没有看他,也没有走,过了一会儿,“为什么?成员资料只有你一个人有。”
夜盛烯没有犹豫:“是我。”
“为什么?”云少天转过头,不喜不悲的双眼,盯着他,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很久了,可我想遍所有,也想不出一个理由。”
“因为他们抓了我的母亲。”
“你说什么?”云少天眼神怔忡了下,旋即笑了。
砰。
二话不说给了他一拳。
他知晓自己力气不大,所以挑软的地方揍,打了一拳,就要打第二拳,却还是在快要打到他脸上的时候硬生生止住了。
夜盛烯被打,嘴角淤紫起来,也不显丝毫狼狈,还是那副矜贵帅气的模样,漆黑的眸向他停在半空的手,“为什么不打?”
“你到底要维护那个女人到什么时候?”云少天挥动着拳头,又打了他一拳,“为了她,连这样的罪名都愿意背负。”攥起他的衣领,眼里浮了抹愠怒,“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是我把位置告诉她的。”
砰—
“你还真是爱她。”云少天松开了对他的桎梏,七分悲怆三分讽刺开口道。
抬手摘了口罩,转身离开。
…………
医院草坪上。
正午的太阳很热烈,站在树下,放眼望去,绿意盎然的草地绿黄绿黄的,跟即将枯萎、凋零的花朵般。
男人靠着粗壮的树干,在地面反射的光下,眼情不自禁微眯起来,一直到,云少天踏进光里,下一秒,站直了身躯,朝他走去。
“等久了吧。”云少天看着眼前的人,不喜不悲的眼底,总算是有了点起伏,“等会要去哪里吃饭?”
“你决定。”开口的声音,很沙,像是得了重感冒,嗓子发炎,每一个字都是扯着嗓子吐出来的。
许是因为见了夜盛烯的缘故,这两年里,听到已经习惯的声音,这一刻,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难过,还有股无法言说的愤怒。
目光下移,落在了圆领衫上的脖子,在声带处有个拇指大的子弹伤疤。
只差了一厘米,再接近一厘米,他就死了。
云少天抬高了眸,看向他,眸很明亮,头顶的日光似融进里面,那盏叫做正义的灯从来都没有熄灭。
哪怕是醒来,发现自己声带坏了,也没有怨恨过谁。
他总算这样,不问黑与白,只坚守自己认为的正义。
他不在意自己。
可他在意。
他会医好他的,一定。
他看他看的太入神,眼底隐隐浮动的情绪,似有些悲怆,雷毅总算是看出他的异常了,扯着嗓子,一字一字地念:“怎么了?”
“没事。”云少天摇了摇头,见到老大的事,就不告诉他了,“我们去市中心的那家店喝粥吧。”
雷毅没有任何异议,点了下头。
“我们明天去Y城吧,听说那里有个中医,研制了一款可以祛疤的药膏。”
雷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