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盛烯走后,第二天南宫千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接着处理好银行的事情,晚上回来时,云水湾里来了个人,从欧洲来的艾特。
他知晓夜盛烯近段时间不住云水湾后,就离开了,至于有没有去公司找他,这就无从得知了。
今天是夜盛烯第十天没归家。
她好像慢慢习惯了。
只是房子太大了,有的时候,在某个瞬间,还是会突然产生出一种孤寂的感觉。
就像是独自行走在黑夜里的人,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走完这条路后,路的尽头,等待她的是什么。
茫然,无措。
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之间该怎么走。
不知不觉,夜深了。
南宫千沫暂时压下思绪,口干干的,走至床沿,乔晴天睡的很熟,不过睡相随她妈妈,不是很淑女,身上的薄毯只堪堪地盖住小屁股,弯腰替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然后拿着马克杯,出了卧室。
倒完水,南宫千沫就喝了口,口瞬间没那么干了,膝盖轻轻抵在茶几边缘,将半杯水尽数喝完,又倒了半杯,朝卧室走回去。
走到一半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道开门声,紧接着是震天动地的关门声,南宫千沫脚步蓦然顿住。
视线往楼梯口看去,乌漆抹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偏偏不轻不重的脚步一声声落进耳膜。
想了想,低下头,将马克杯的半杯水一次性喝完,然后脚步一转,落地无声地走到楼梯口,手扶着楼梯扶手,顺着扶手,摸着黑往一楼走去。
整个一楼很安静,安静的让南宫千沫产生一种,刚刚的那声响动只是她的幻听。
脚离开最后一层台阶,力道没把握住,发了声轻响,抬手就要打开客厅的灯,只是入手的却是一个有温度的不明物体,硬硬的,还没来得及摸出那是什么,腰肢以及双手突然被一道惊人的力量抱住,波澜不惊的眸掠过一抹冷意,就要挣脱开来,嘴唇被人狠狠吻住。
抬起的脚,慢慢放下。
黑暗里,感官会更加敏锐,没了防备,浓烈的酒味瞬间扑鼻而来。
禁锢着她的力道松了点,温厚修长的大手游走在她的后背上,薄唇离开她的唇,来到脖颈处,灼热的气息喷薄在上面,南宫千沫不适地缩了下,心心念念的名字就脱口而出,“夜盛烯。”
“嘘,别说话。”男人声音微醺,又特意压低着说,在这样的黑暗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撩人,肩上一沉,是他将自己的整颗脑袋,都枕在她瘦的只有骨的肩头上,“我再也不能爱你了。”他喝醉了,是真的醉了,所以这几天压抑的情感就爆发了,心里的话也都如倒豆子般,一股脑都说了。
他说:“我一直想给你最好的爱情,尽我所能的去爱你,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当初你的一个喜欢,我多兴奋,我以为我能和你就此白头到老的。”夜盛烯说到这里,语气多了一抹无可奈何,“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要盗取文件了。”
南宫千沫整个人犹如被人当头棒喝,血液有那么一刹那的逆流。
他知道她要盗取文件。
“可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你,因为你说了,你喜欢我。”夜盛烯附在她耳边,进出的呼吸的热气都洒在她耳上以及脸上,“你说了你喜欢我,可我错了,怎么忽略了……只是喜欢……不是爱。”酒喝太多了,又说了这么多话,打了下舌,才继续说:“我应该把文件转移的,这样就没有后来的那么多事,你没有背叛,没有血流成河,没有人命,没有对不起,也没有愧疚,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夜盛烯,你这几天疏离我,是因为愧疚吗?”
“嗯。”夜盛烯脸蹭了蹭她的脖颈,亲上她的脖子、耳垂,“我爱你……好像只能到这里。”
“好。”
南宫千沫侧过脸,主动亲上他,贴着身体的胸膛滚烫的灼人,纤细,常年冰凉的手伸进肌理分明的后背,室内的温度一点点升高。
缠绵到后,冲进去的那刹那,眼角湿了,晶莹的液体无声无息落进了柔顺的发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