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外面的风言风语可不止是瞎说吧。”萧毓馨眉毛轻挑一下,冲着苏宜涵眨眨眼,“你俩成亲那么快。”
苏宜涵则是耸耸肩,“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过的挺好。”
“所以啊,联姻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但是如果结果不错,倒也让人接受,不过蓝家的信息太少了。”
“还有呢?”苏宜涵看着实际上于她而言只是个小姑娘的萧毓馨,对于所谓的理由多少有些猜测。
“毕竟我是大荣的公主,有些事情,是责任。”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毓馨脸上带着坚定。
苏宜涵垂了下眼睛,这里十四五的小姑娘真的都好成熟。
果然环境对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她十四五的时候只是纠结月考期中期末,哪里会考虑会嫁给谁,怎么嫁。
“能自己选是最好的,再不济,我是觉得至少见面之后再决定。”
“那肯定的啊。”
苏宜涵把剥出来的石榴籽放在一边的碗里,暗搓搓看了看在下棋的两人,被逮了个正着。
和萧穆暄四目相对一会儿,苏宜涵缩缩脖子,把碗拿了过去,并一个放吐出来的籽的碗。
“给。”
萧穆暄接过来放在一边,伸手捏了捏苏宜涵的手腕。
“穆暄媳妇。”
“皇上。”
“你和小四去花园逛逛吧,趁着今天天气不错。”
“是,皇上,妾身告退。”
苏宜涵拉着萧毓馨火速离开现场。
“叫皇叔见笑了。”
“这有什么,蓝家如何?”
“蓝家,没有式微。”
尽管有时间差,但是萧穆暄也在昨日收到了司空黎的来信,因而回去找苏宜涵的时间晚了些许。
荣世宗沉吟着落下一子,“小四的事,你怎么看。”
“能见面最好。”
“哦,这么说你觉着见面了会好。”
“蓝少匀其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蓝家如今仍有皇室风骨,但更近似于隐士。”
“蓝家的地位终归是有些敏感。”
“皇叔可是已有决断?”
荣世宗放下手里的白棋,起身走到水池边,看着一下子聚拢过来的锦鲤,“都是为利,蓝家能做到什么地步。”
萧穆暄没说什么,看看棋盘上数量明显较多的白棋,“皇叔还是棋高一着。”
“少拍马屁,你真当朕一无所觉。”
萧穆暄笑了笑,“皇叔英明,二皇子还在地道里。”
“哼,朕知道。”
“需要暄……”
“不用管他,明日的事情,可准备好了?”
“回皇上的话,一切就绪。”提及正事,萧穆暄双手向触,得体地回话道。
“好,委屈你夫妻二人了。”
“能确保她的安全就好。”
荣世宗看着萧穆暄有些感慨,“穆暄是真的像皇兄。”
“皇兄当年助我上位,说过同样的话。”
萧穆暄迟疑一下,试探道:“景昭只得一人,也是父亲的意思吗?”
荣世宗眼神一凝,“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吗?”
“只是听闻,多年以前,大荣也有这个封号。”
“你父亲是先定了亲,后封为景昭。”
荣世宗看着萧穆暄微微变动的表情,抬了抬手,“不是什么大事,碍不着你家夫人。等过年,自己去问皇兄。”
“多谢皇叔。”
“行了,去找她吧。”
荣世宗身上带了些许寂寥的氛围,萧穆恭敬地行了个礼,拿起苏宜涵留下的小碗两只,安静地退了出去。
“梓潼啊……”荣世宗伫立的地方响起淡淡的叹息。
在荣京城门和景昭王府门前蹲点的人一天下来一无所获,本人也好,收到暗探消息的让你也好,都是眉心微蹙。
公孙晏景坐在千然阁的楼上,手边是一盏清茶。
“又是障眼法啊,景昭王还真是……”
“少爷,二皇子找到了。”
“找到了就把给贵妃,同我说做什么。”
“少爷……”
“说。”
“这是,主子的信。”
“放那吧。”
那天之后,公孙晏景依旧会来千然阁查看业务和账册,只是再没和简凌见过面。
信笺这也是第一次,公孙晏景看着信笺上的“晏景”二字,觉得有些讽刺,自己的名是母亲起的,如今,这晏景马上要消弭了。
晏景,幸汝见字。
我要回来了,只是转告可以吗。
秋猎撒网即可。
查一下司空黎的消息。
公孙家,尽快退出吧。
简之
短短几行字,公孙晏景看完之后就将信纸放在烛火上。
“小简啊……”
公孙晏景毕竟同简凌一道长大,也知道这几行字几份真情几分假意,但是心里仍然是有些郁结。
简凌有些时候总能让人想起他的悲惨。
“阿遥又怎么了……”
司空遥只是不见了。
简凌确定这一点,他只是不见了。
没有任何痕迹被留下,大抵是“国师遇刺”这出戏结束后的第二天,司空遥就不见了,带着伤。
简凌多少有些焦躁,但是司空遥确实来过他周围的地方留下暗号,意为散心。
“带着伤,散什么心。”眼睛眯起,简凌记得司空黎和宁修一起离开了荣京,后来只有宁修一人回京城。
“找人吗,哼。”浅浅地哼了一声,简凌看着阴沉半日终于降雨的天,神色不明,最后走到桌前写了些什么。
司空遥走在鱼眠镇的小路上,这里倒只是个多云的天气。
“哥,我听说有个地方叫鱼眠,这么好听的名字,居然是因为镇上的人杀鱼做鱼都有一手,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哥,云芝也是个地名?”
“哥,之前在边疆,那里的一种叫烤包子的东西味道可好了,等你闲下来了,我带你去!”
“哥……”
“在哪。”司空遥低叹一声,秋猎他必须回去。
“黎……”至少让我知道你在哪,至少你要活着。
秋猎的日子终于是到了,天气并不怎么好,几片重云固执地待着太阳附近。
众人或是驾马,或是乘车,前往围猎的地点。
一路上,苏宜涵坐在皇家马车上靠着萧穆暄打盹,时不时清醒一瞬就悄悄看看外面的风景。
“不好看。”
“嗯?”
“全是人。”跟黄金周的景点一样。
“以后单独带你出来。”
“说好了啊。”
“嗯。昨天说的,都记住了。”
“包在我身上!”
不少人注意到车队里并无景昭王府的马车,心里多少有了猜测,兴许是皇上终于要放弃景昭王了。
要知道这可是万邦朝会上的秋猎,不说客人,皇室宗族里也有不少直接从封地赶来面圣讨彩头的。
有些人心刚放下来就看见皇家最后一辆马车上,萧穆暄抱着苏宜涵缓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