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涵一时间有些心疼做皇帝的。
“萧穆暄,你真的不打算上位对吧!”
萧穆暄看着一下子激动起来的苏宜涵,愣了一下,“嗯。”
“那感情好。”苏宜涵打了个哈欠,“感觉做皇帝的容易过劳死,跟别说你原来还在战场上受过伤呢。”
“会这么想的估计也就是你了,旁人但凡有机会,都会想争一争凤位。”萧穆暄在案几上写着什么,封好之后递给一边站着的暮云。
苏宜涵坐在一边晃着腿,“凤位有什么好的,母仪天下?后宫那么多口子人,还有一堆争宠的,这还不够烦的?”
“尊贵。”
苏宜涵耸耸肩,她是在社会主义的浇灌下成长的,尊不尊贵的。
“我觉得麻烦。”苏宜涵仰倒在床上,“我当时在京城待着都觉得麻烦。”
人各有志,但是她对这个真没想法。
萧穆暄处理了一些东西之后,走过去和苏宜涵一样随意地倒在床上,“的确麻烦。”
“下午就想问了,你不过去啊。”
“不去,让他们闹吧,我又不是最高掌权的那个。”
也许是被苏宜涵带的,本来就不觉得当皇上好的某人,现在也挺喜欢和苏宜涵一起懒散一会儿。
“皇上要骂了。”调侃一句,苏宜涵闭上眼,放轻呼吸,“什么时候回去啊,回去了万邦朝会就结束了吧,是该准备过年的事情了,爹娘他们应该也要回来的,王府还要清扫一边……”
嘀嘀咕咕的都是些家长里短,但是萧穆暄却很放松,等苏宜涵回过神的时候,去看萧穆暄,这人已经是浅睡的状态了。
苏宜涵坐起来伸伸懒腰,给萧穆暄把鞋袜脱了。
“涵崽儿!”
“嗯?你睡会儿呗,我用用你书桌啊。”
苏宜涵铺开一张纸,从行礼里面摸出一根自制的铅笔就开始写写画画,记录着回去之后要做的事情。
怎么说也是亲王王妃,过年的时候该做的还是要做好。
写了三页纸,苏宜涵拉伸了一下胳膊和肩膀,把纸张都收好。
刚想往帐篷外走,暮云就掀开帘子进来了。
“你说。”看着暮云踌躇了一下的步伐,苏宜涵摆摆手,“没睡死。”
“皇上晕过去了。”
“?”
“怒急攻心,又没有解药,这会儿,瑞王说叫爷去一趟。”
苏宜涵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真就不消停,气晕了……”
“那我去一趟。”
萧穆暄的声音带了一点低哑,看来是休息得还好,苏宜涵一边点头,一边把云露几人从隔壁帐篷叫了进来。
“嗯,等你,太晚我就自己睡了啊。”
“好。”
苏宜涵把三张纸分别给了三人,仔细吩咐了一下回去要做的和要注意的事情。
“对了,流芝,你哥呢?让他去问问赫连弋,这会儿方不方便溜过来。”
暮云每次都是直切主题地汇报,没有听八卦的快乐。
“呦,难得啊,这么好的招待。”
赫连弋听着传话就知道苏宜涵要干嘛了,左右在自己那里也是对着个糟老头子叨逼叨,还不如过来闲聊。
“溜过来的哈。”
轻哼了一声,赫连弋说道:“可不,好险让人当成刺客,我可跟你说啊,记得给银子,情报那么好听的。”
“交换一下呗,关于沮渠氏。”
赫连弋皱了下眉,调侃着后撤了下身体,“可是听说了,你给人脸上扇的呦。”
“该。”
“行,你想问什么,下午的事儿?”
苏宜涵快速点头,“快快快,来来来。”
“下午一开始呢,大皇子那边说大理寺的姑娘和别人私奔了,你知道吧,你们这两家是有婚约的。”
“然后就去找,光找到情夫了,姑娘家没找见,那情夫就说,她和别人跑了。”
“哈?”这还能套娃?
“可不是,我们这边的一探,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大理寺卿的姑娘好好的在自己帐子里呢,跑的是个表妹。”
苏宜涵嘴有些无意识地张开了,下午汇报的时候直说大理寺卿家里出了荒唐事,居然是这样。
“那个表妹还是继母那边的,然后就说,误会了,大皇子也张罗着赔礼道歉,但是姑娘家不肯,要死要活地说既然不信任,那退婚。”
“退、退了吗?”
“那不你们皇上晕过去,还没结果呢。”
“哦……那掠影对吧,掠影宗呢,他们怎么了?”
“药王谷和他们不对付,但是……你知道,完颜骐那小子手里的东西有什么用吗?”
“嗯嗯嗯,箱子。”
“掠影宗里有把钥匙,据说可以开药王谷的箱子,这就闹起来了,不过这个不归你们管,药王谷犯事儿这不被发现了吗,掠影宗死咬着不松口。”
“后来,又跳出来几个,说药王谷踩高捧低,威逼利诱花样百出,那边就乱起来了。”
“然后靖王府就反水了?”
“是啊,说他们翩翩风度的二公子,被药王谷坑了。”
“好家伙,那药王谷认啊。”
“那肯定不认啊,这还不算,医阁的小小姐,还在旁边呐喊助威呢,那话说的,和你的口才有的一拼。”
“哎,这就不要带上我了。”
“完颜稻,背叛又是什么,完颜氏也折腾了?”
“这我还想问你呢,前脚沮渠氏一走,完颜稻就不安分了,有恃无恐的样子我看着都奇怪,之前都发现这两方有联系。”
苏宜涵眼睛转了几圈,其实知道沮渠日依是重生的,很多事情就说的通了。
“沮渠日依,小莲,她不会预言。”
“这是必然的,估计是推断的吧。”
苏宜涵笑了笑,“但是完颜稻信了就可以了,她是怎么被发现的。”
“她找你们这里的户部尚书来着,结果被逮了个正着,两人都被关起来了。”
苏宜涵嘴角一抽,“真可以啊,人多眼杂的时候折腾。”
“你之前说完颜稻相信了?”
“那个尚书被穆暄和皇上记小本本了,我提供的线索,原本是不会被发现的。”
“那这是有点奇怪。”
苏宜涵可有可无的打了个哈欠,“沮渠日依,她理想很丰满,但是还没有经历社会的毒打,所以沮渠氏应该还会嚣张一阵子,你自己把我时机把你家二大爷踹下去。”
“社会的毒打?”
“等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和她的剧本偏离越来越大,你看看她还能做什么,预言?那怕是预言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