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脸色难看无比。
显然,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凉初已经嫁人了。
“难道你是为了夕雾才减肥的?”太子咬牙切齿地质问。
“你有毛病吧,我减肥非要跟男人有关系吗?”凉初站起身,撸了撸宽大的衣袖。
在太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凉初一步上前,给他来了个帅气的过肩摔。
太子一脸懵逼地躺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刚刚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摔了!
他可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就算是皇上都不会轻易摔他,她居然敢这样对他??
旁边的丫鬟和小厮都吓懵了,连上前劝阻都忘记,只愣愣地站在一边不动。
凉初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好整以暇地看着太子:“管住嘴,有利于长寿。”
嗯,果然心情好多了。
太子气呼呼地从地上爬起来:“王苏浅!”
“哎,”凉初掏了掏耳朵,“我听得见,不用这么大声。”
太子:“……”
他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能惹人生气呢!
她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粗俗不堪,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不就是将军府的女儿,没有王苏浅,他还可以找王兰娇,只要能够收拢一部分的军中势力,娶谁都一样。
关键是这个人一定得听话识大体。
听闻王兰娇是个克己守礼的大家闺秀,肯定比王苏浅更配得上他。
这么想着,太子对凉初的心思淡了许多,他鄙夷地看着凉初:“本宫自然看不上别人的破鞋,不过是徒有外貌而已。”
凉初微笑:“谁说我是徒有外貌了?”
然后,凉初又一次对着太子来了一个帅气的过肩摔,末了还把脚踩在了太子的肩膀上,任凭太子怎么用力都起不来。
“我还有武力哦。”凉初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太子气得想捶地大骂,但为了维持形象,还是忍住了。
“王苏浅,本宫命令你松手!”太子尽量保持住身为太子的威严。
凉初俯视着太子,抬起自己的两只手,特别无辜地说:“我的手本来就松开的啊。”
太子:“……”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松开你的脚!!”太子再也维持不了什么形象,大喊起来,又对着身后依然发呆的小公公命令,“愣着做什么,不知道扶本宫起来的吗?”
小公公这才回过神,赶紧上前想挪开凉初的脚。
凉初不怎么费力地推开瘦弱的小公公,踩在太子肩膀上的脚又更用力了几分:“你让我松脚,我就松脚,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本宫是太子!”太子恶狠狠地瞪着凉初,心里对她美貌的那点觊觎之心早就消失殆尽。
他此刻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如果他不是被踩住不能动的话。
话说这个女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嗯,我知道啊。”凉初点头,那表情看起来格外单纯,似乎真的没有听懂太子的意思。
“知道你还敢对本宫如无礼?”太子恶声恶气,又指使凉初身边的丫鬟,“你们都瞎了吗?不知道过来拦着她!”
丫鬟想上前,可又有点不敢,犹豫间,凉初已经松开了脚,丫鬟这才松了口气。
“我之前就说了,管住你的嘴,有利于你长命百岁哦。”凉初心情不错,她重新坐下,喝了两口茶,然后对着太子微笑,“你可别再嘴贱招惹我了哦。”
太子有些狼狈地爬起来,目光里充满威胁:“你敢这样对待本宫,就不怕本宫让整个丞相府抄家吗?”
“太子殿下是在威胁我吗?”凉初微微眯起眼睛,笑容加深了几分。
“记清楚你的身份,跟我斗,还差得远!”太子以为凉初是怕了,他用力拽了拽胸前的衣襟,表情高傲。
凉初抬起食指,对着太子的方向摇了摇:“我劝你别做这种事情,对你没好处哦。”
太子脸色一沉。
这个女人居然完全没有露出他想象中害怕的神情,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无法无天!
太子出声警告:“你最好祈祷丞相不会露出任何把柄,否则我一定会抓住不放,直到整垮整个丞相府!”
“是嘛,”凉初歪了歪脑袋,笑容格外灿烂,“既然你给我下了战书,不接岂不是显得我怕了?”
太子没来由觉得心里一寒。
说着,凉初再次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往太子那边走去。
太子后退两步,摆出防御的姿态:“别以为你刚刚摔了我两下我就怕你,我只是没有防备!”
他之前不过是没料到她敢对他动手,现在他既然有了防备,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
一个女人而已,能有多大本事。
凉初没说话,嘴角含笑,速度极快地拎起太子的衣领就是一顿猛摔。
太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睛里都冒起了金星,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他的心中惊讶不已。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不,不对,她毕竟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有这样的身手或许也不意外。
只是他对她的了解太少了。
还不等太子说什么,他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一丝凉意,垂眼一看,一柄精致的小飞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凉初离得极近,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她的眼里依然带着笑意,声音刻意压低:“太子殿下,今天我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如果你真的敢做出什么惹恼我的事情,下次,这柄飞刀可就会毫不犹豫地刺进你的脖子里哦。”
说完,凉初就放开了太子,重新站好,手里的飞刀也不见了。
等太子慢悠悠爬起来,凉初迎着太子愤恨的目光,笑容更加灿烂几分:“太子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尝试看看,我既然能做一次,自然可以做第二次。”
太子神色一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明明在笑,可偏偏就是让他遍体生寒。
那是一种对于危险本能的恐惧。
他做了太子这么多年,高高在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直接的威胁到性命的恐惧感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