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赌场里面看起来,都不像是遭受过砸场子的模样,可地上躺着一片打手,明明白白传达着这里被砸场子的事实。
奇怪的是,这些打手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别人还以为他们是死了呢。
可现在看起来,他们就好像是睡着了似的。
君南烛觉得自己对这个小女朋友的认知,再次被迫刷新。
他看着凉初踹开了脚边的催眠瓦斯的空罐子,忍不住说:“看你之前那气势汹汹的架势,我还以为你会冲上来见人就打,没想到居然是用催眠瓦斯。”
刚刚凉初随便找了一家最近的地下场所,刚好就是这家赌场,可她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丢了两个催眠瓦斯。
过了十分钟,她才大摇大摆地进了赌场里面。
然后就是君南烛看到的那个场景。
此时是白天,赌场里是不会有客人在的,就连员工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迷晕的那些只能是于禁老爸安排过来的打手。
“我要一下子跟那么多人打架也很累的,能轻松一锅端的时候,我干嘛要虐待自己。”凉初对着君南烛眨了眨眼睛。
君南烛的眼里带上笑意,看着凉初的目光温柔又缱绻。
有勇有谋,果然不愧是他喜欢的女……生。
不过……
“你这瓦斯怎么来的?”君南烛有些好奇地问。
凉初从收银台翻出几张纸和一直水笔,一边在纸上写字,一边回答:“买的啊,像我这样有礼貌的人,当然不可能去抢。”
“我不是问这个。”君南烛打量了一眼身上只有两个裤子口袋的凉初,“我只是奇怪你这些东西之前藏在哪里,你明明没有带包。”
而且她的口袋之前看的时候就不鼓,这说明那枪和瓦斯都不是放在口袋里的。
可她的身上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放东西了。
凉初回头,对着君南烛露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我有一个空间,可以放很多的东西哦。”
君南烛:“……”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凉初看君南烛的反应就知道他根本没相信,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继续低头写东西。
这年头,说实话总是没人相信,她都习惯了。
君南烛只当凉初是不愿意多说,也不追问,而是走到凉初身边:“你在写什么?”
“当然是证明我来过这里啦。”凉初说着,拎起那张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林霖到此一游”和“XX年XX月XX日”。
她把那张纸放在收银台的电脑上面,用胶带贴好。
然后她掏出一堆绳子来,对着君南烛笑:“帮我一起绑人呗?”
君南烛:“……”
他突然有些开始相信她说有空间这件事了,这么一堆绳子,完全像是凭空拿出来的。
五分钟后,凉初和君南烛把所有人捆在了一起。
君南烛踢了踢其中一个人的脚:“你这催眠瓦斯效果这么好,这都过去好一会儿了,他们居然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效果不好怎么能行呢,”凉初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这催眠瓦斯大概最少可以让他们昏迷三个小时,应该足够了。”
“足够?足够什么?”君南烛下意识地问。
很快,君南烛就知道凉初的“足够”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凉初真的是把这一条街的所有地下商铺,全部来了一遍“瓦斯+捆绑”套餐。
等在最后一家商铺绑好人的时候,距离第一家赌场的人被晕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然后,凉初掏出手机报了警,半个小时不到,几十辆警车就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凉初说的足够,就是足够等到她把一条街的地下商铺都“处理”好之后,让警察来帮她一锅端了。
平时这里太乱,就算警察想管,也难管好。
尤其每次他们突击检查的时候,这边的地下商城总会做好恰当的伪装,让人抓不住把柄,就好像每次都提前知道他们回来似的。
可这次不同,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摆在每家店的最显眼的位置,连人都绑的好好的。
证据确凿到警方几乎不需要做什么调查,直接把人带走就可以定案。
对于这一波的骚操作,君南烛表示很服气。
而且后面凉初不断地掏出那么多的瓦斯和绳子,他却始终没看出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他是真的忍不住想要相信她有空间这回事了。
此时凉初已经跟警方进行了友好交接,并在警方提出回警局协助调查的时候,以“未成年希望被保密”为由,安然地全身而退。
凉初和君南烛一起骑着自行车往回走的时候,君南烛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凉初心情特别好,也就适当地关心了一下君南烛。
君南烛露出一点惆怅的神情:“你这么有能耐,突然发现我连一点作用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呢?”
他是担心她才陪她去的,可全程除了帮忙绑绑人,他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发挥到。
没来由生出一种挫败感来。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凉初不解地问,“我的事情都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你帮忙,也不会给你添乱,这样你不是很轻松?”
如果总要让别人帮忙解决问题,不就是个累赘吗?
她不喜欢累赘,也不喜欢成为累赘。
“你这话用在普通朋友身上或许没错,但我跟你的关系不同。”君南烛突然停下车,很认真地看着凉初,“我连个表现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怎么能让你觉得我很好,愿意一直跟我在一起呢?”
他其实还是有点担忧因为年纪的问题,导致将来她嫌弃他老了,就不想要他了。
所以他想趁着自己还有魅力的时候,好好拴住她的心。
他之前总觉得他比她大那么多,至少在很多方面是可以给她帮助的,时间久了,她就会依赖他,离不开他。
他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的目的就能达到。
可现在看来,这丫头人小鬼大的,处理起问题来,完全不像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