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是不是傻？”凉初耐性告罄，飞起来对着董子落的脑袋就是一翅膀，“我就算是别人派来的，我能承认吗？我不是别人派来的，我更加不会承认，你觉得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董子落捂着自己的脑袋委屈巴巴：“你这小麻雀也太凶了。”
凉初飞在半空中，眼里露出嫌弃的神色：“你一只小妖老怀疑有别的妖要对付你，你是以为自己有多少仇家呢？”
“我怎么就是小妖了？”董子落不服气地放下捂脑袋的手，“我好歹都修成人形了，你还是只鸟呢！”
“怎么，你还以为修成人形就是一方大妖了？”凉初鄙视眼，“哪个大妖不是前簇后拥的好多妖怪跟着，你的实力能称霸一方了？”
董子落：“……”
感觉胸口中了一箭。
“不管怎么说，我至少比你厉害一点。”董子落不服气。
“那你也是小妖。”凉初毫不客气地打击，末了还放出豪言壮语，“你信不信等我成仙的时候，你还是只小妖呢。”
“你可真会吹牛。”董子落满脸不信。
“反正吹牛又不需要花钱。”凉初无所谓地抬了抬自己两边的翅膀。
董子落：“……”
还以为她会激烈地辩驳一番，结果没想到就这么坦率地承认自己是在吹牛了？
搞不清楚这只鸟的脑回路。
“行了，我不跟你瞎扯了。”凉初挥了一下翅膀。
董子落：“……”
说的好像他愿意跟她瞎扯似的。
“你就说说，你一只妖，没事去郡王府住着干什么？”凉初重新回归原来的话题。
董子落沉默了一会儿，又一次问：“你真的不是别的妖派来对付我的？”
“我都说了这么多遍，你还听不懂了是吧！”凉初飞起来又是一翅膀打在董子落的额头上，“你是有被害妄想症，还是有什么值得别的妖算计你的价值？”
董子落：“……”
他总不能承认自己有被算计的价值吧。
这可不是等于告诉别人，他的身上有法宝吗？
见董子落不说话，凉初便猜到是怎么回事，她一脸嫌弃：“就你这智商，我特么真要是觊觎你身上的法宝，早弄死你抢走你的法宝了，还用得着跟你瞎比比。”
“你怎么知道我有法宝的？”董子落一脸吃惊，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那表情，脸上就明明白白写着呢。”凉初哼了一声，“再说了，你身上都感觉不到妖气或者灵气，明显是用什么法宝隐藏了气息。”
董子落：“……”
他居然被一只鸟嫌弃了。
突然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不够。
“行了，你快点回答我问题。”凉初挥了挥自己的翅膀，“你要是再敢问我是不是别的妖派来的，我就把你脸打肿了。”
“听你的声音，好歹是只母鸟，不用这么凶残吧。”董子落小声嘀咕。
“那你是没感受到什么叫真正的凶残，”凉初歪了歪小脑袋，“怎么着，想尝试一下？”
董子落：“……”
突然感觉到了危险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跟郡王府的世子交好，又好奇人类的生活，所以过来凑个热闹。”董子落立刻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末了还特意强调了一遍，“我可没有任何的伤害人类的意思，我是个好妖。”
“你跟我强调你是好妖做什么？我也是妖，又不是那些修仙的人，你害不害人类我都没兴趣管。”凉初兴致缺缺。
董子落：“……”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上了这只小麻雀，他好像一直都处于无语凝噎的状态。
安静了一会儿，凉初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我问你，关于杜家通敌叛国被灭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内幕？”
董子落猛地抬头，狐疑地打量着凉初：“你连这件事都知道？”
“我一只麻雀到处乱飞，京城里的小事未必都知道，但大事肯定都清楚啊。”凉初理所当然。
董子落想想，觉得确实有道理，但还是有疑惑：“可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如此问？”
凉初实话实说：“也没太大关系，只是我认识杜家的女儿杜若霜，欠了她一点情，想替她查出幕后凶手。”
【……宿主你也太实诚了吧，就不怕说出来更加让董子落防备吗？】
‘他既然喜欢杜若霜，甚至在杜若霜危难的时候还想带她走，就说明他对杜若霜的感情还不错，提到关于杜若霜的事情应该更容易心软一些。’凉初说出自己心里的猜想。
半夏觉得凉初说的有理，也就没再阻止。
果然，一听凉初提到杜若霜，董子落的神情立刻变得柔和了不少。
而对于“欠人情”的说法，董子落也没有怀疑。
杜若霜是个心地善良又柔软的姑娘，会做出救助小动物的事情，他不意外。
董子落看凉初的眼神也卸下了防备：“没想到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小麻雀。”
凉初耸了耸翅膀，没有接话。
她是被逼无奈必须执行原主的遗愿，不然她才没这么好心去多管闲事呢。
思考片刻，董子落又开口：“我听说这件事与何郡王脱不了干系，应该可以从他那里查到什么线索吧。”
“‘听说’？‘应该’？”凉初落在近处的一根树枝上，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可我怎么记得，你在杜家出事之前还约了杜若霜见面，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呢？”
这是原主记忆里的事情。
只是后来原主没来得及跟董子落见面，就已经被抄家，随后又忙着逃亡、被追杀。
到死也没来得及知道董子落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但凉初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董子落应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董子落一脸惊奇：“你居然连这件事都知道？”
“对啊，刚好你跟杜若霜说话的那天，我就在墙头蹲着呢。”凉初随口瞎编。
董子落却没有怀疑，他挠了挠头发，有些不解地问：“可你怎么知道我约她见面，就是说跟杜家冤案有关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