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凉初趁着跟何秋叶见面的时候,稍微提了一下阿舞的嫌疑。
当然她没有直接说阿舞就是凶手,更没有提阿舞是妖的事情。
她只是让何秋叶悄悄查一查阿舞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并叮嘱何秋叶不能跟阿舞有正面冲突。
因为事情跟杜若霜有关,何秋叶还算配合。
凉初本来是想着自己直接去把阿舞绑过来的,估计打一两顿也就能把事情招了。
但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得等她能用人的身体出来的时候比较方便。
就算暂时来不及修成肉身,至少能够附身控制别人,也就足够对付那只蜈蚣精了。
不然,她总是用什么鸟类或者兽类,打起架来没有人的身体那么自如啊。
出于两手准备的原则,凉初就顺便让何秋叶去查一查这件事。
万一在她能够附身人类之前,何秋叶就查到了线索,她也省了一桩麻烦事,就不用去跟蜈蚣精费太多口舌了。
如果何秋叶一直查不到线索,等她能够附身人类的时候,就去给蜈蚣精来一套“大保健”。
时间一晃而过,半年过去了。
凉初终于可以附身人类,并且自如地操控这种高等生物的行为。
而这个时候的何秋叶,在阿舞身上一无所获。
于是,凉初果断出马了。
凉初依旧是附身在麻雀身上离开山洞的,然后她飞到郡王府里,蹲在阿舞的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阿舞的贴身侍婢小红单独出来。
凉初拍着翅膀飞到小红的肩膀上,还不等小红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进入了小红的身体。
缓了几秒,凉初动了动手臂,确认操控自如之后,转身进了阿舞的屋子。
阿舞听到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小红”回来了,露出不满的神情:“我让你去给我拿点吃的,你怎么两手空空就回来了?”
“有点事想跟你说嘛。”凉初笑眯眯地。
阿舞狐疑地打量了“小红”几下:“你怎么回事?说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事啦,你别紧张。”凉初慢悠悠地走到阿舞身边,随手一枚符箓丢在了她的脸上。
阿舞几乎是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想要躲开。
可就是那一秒钟的时间,符箓已经贴在了她的额头,她便一点都不能动弹了。
阿舞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心惊不已,但此刻也已经明白,面前的“小红”根本就不是小红。
凉初又给自己和阿舞贴了个隐身符,带着阿舞大摇大摆离开了郡王府,一路跑到郊外的一座空无人阎的破庙里。
破庙的佛像都已经被人搬走,成了彻彻底底、无人问津的地方,但也正因为如此,阿舞和凉初才能进入这座破庙。
凉初撕下自己和阿舞的隐身符,又拿出一根绳子把阿舞结结实实绑在了一根粗壮的柱子上,这才撕下了之前贴在阿舞身上的定身符。
“你到底是谁?”刚能说话,阿舞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这个,“你不是小红。”
“我是啊,”凉初指了指自己,“这副身体是货真价实的小红哦,只是被我操控了而已。”
阿舞一早就有猜测,此刻倒也没有惊讶。
但既然是小红被操控,就说明操控着一定不是凡人。
不论对方到底是谁,绑她就肯定是知道她是妖。
想到这里,阿舞神色一凌:“你到底是谁!绑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你别紧张,我就是问你几个小问题。”凉初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小”,然后问,“杜家到底是有什么法宝,值得你去教唆何郡王诬陷他们通敌叛国?”
阿舞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凉初问的会是这个问题。
下一秒,她偏过头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劝你呢,最好老实回答我,否则难免要吃苦头的哦。”凉初笑眯眯地说完,靠近阿舞,“毕竟我既然会直接绑了你,又这么问你,就说明我肯定是知道不少内情的。”
阿舞回过头,她看了凉初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但额头上却逐渐冒出了冷汗。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这根绳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挣脱啊?”凉初的笑容灿烂起来,“我既然知道你是妖,自然不可能用普通的绳子绑你啦,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放心地撕下定身符呢?”
阿舞:“……”
她之前其实一直试图拖延时间,想着只要她用妖术把绳子给解开了,就可以对付凉初了。
却没想到,不论她怎么折腾,都没办法让这根绳子松一点点。
而且她还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妖力来。
仿佛是连妖力都被这个绳子给束缚住了。
她原本还以为凉初是个什么都不懂、好糊弄的傻子,对付起来应该很轻松。
此刻才发现,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凉初依旧笑容慢慢地看着阿舞:“怎么样,是你主动说呢,还是让我打一顿再说呢?”
她这绳子可是在空间灵泉里浸泡过大半年的时间,绳子上充满了灵气,而这种灵气对于煞气重的妖来说,本身就是相克的。
她又在绳子上面刻了几个符,能够有效克制妖气,阿舞自然用不出妖力。
“你跟杜家什么关系?”阿舞没有回答凉初的问题,反而试图问出凉初的身份。
凉初歪了歪脑袋,笑容不变:“你懂不懂礼貌,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你不回答我就算了,还敢问我问题?”
本宝宝看起来这么容易被转移话题吗?
说着,凉初就拿出一柄小飞刀来,非常缓慢,又非常用力地在阿舞的手臂上划了一条口子。
下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忍,并且角度找的极好,既能让阿舞感觉到明显的疼痛,又没有割破动脉血管。
阿舞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出声。
这样的疼痛算不上什么,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凉初看了一眼阿舞的表情,就知道她还打算继续忍着。
她笑了一下,也不着急,又在阿舞的另外一条手臂上划出一道同样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