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ro。”今泉抱着自己的黑猫抱枕,敲响了诸伏的房门。
诸伏迷迷糊糊的打开门,表情很是茫然:“怎么了haru。”
今泉呆呆的盯着诸伏看了几秒,抱着的抱枕都掉到了地上,就在诸伏弯腰给今泉捡抱枕的时候,今泉突然抱住了他。
“怎么了?”诸伏默默放下被自己拽住脑袋的抱枕,抬手摸上了今泉的脑袋。
今泉在诸伏的怀里拱了拱,片刻后老老实实站直了身体。
“下雨了,我们去顶楼睡好不好。”
诸伏点点头:“要拿被子吗?”
今泉摇头:“楼上有。”
“嗯。”诸伏自然的牵住今泉的手,逐渐醒困后,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温柔柔的猫猫先生,“其他人也在吗?”
今泉:“只叫了hiro。”
“好。”诸伏应着,心底有点小雀跃。
在踏上楼梯的时候,诸伏才看到今泉是赤着脚:“怎么没穿鞋?”
今泉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满脸傻笑:“忘记了。”
“这都能忘。”轻轻敲了一下今泉的脑袋,诸伏说道,“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鞋。”
今泉没松开诸伏的手,软趴趴的没有力气,差点跟着诸伏的力道,从楼梯上摔下去。
诸伏吓了一跳,但他的反应很快,他稳稳的抱住了今泉。
“幸好只有一阶,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诸伏有些生气,他用力的扣住今泉的腰,像是一个小惩罚。
今泉不以为意,他无知无觉,带着毫不在意的笑容:“hiro背我上去不就好了?”
“还是说我太重了,hiro背不动…”
身体突然悬空,今泉淡定的环住诸伏的脖子,摇头晃脑的笑着。
诸伏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今泉,低头凑近今泉的脸闻了闻。
没有酒味。
而且他们也没见过醉酒的haru。
“你在干嘛?”今泉伸手推开诸伏的脸,脸上大写的茫然。
诸伏:“在近距离看你犯傻。”
今泉停顿两秒,咕哝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要接吻。”
诸伏:……
诸伏:“也不是不行。”
今泉笑呵呵的捂住嘴巴,傻乎乎的笑都遮不住他脸上的狡黠:“你看起来好勉强,不给亲。”
诸伏虚虚的抛了一下今泉,试图吓到他:“再乱动就把你丢下去。”
“好啊好啊,丢,都可以丢。”今泉嘴上说的欢快,但整个人却是乖巧的贴在诸伏的身上。
越靠近顶楼,雨声越大。
顶楼有一半是玻璃房,是花园。
“灯在哪边?”上次来顶楼还是白天。
今泉抬着jiojio指了一个方向,随后揣起手窝在诸伏的怀里不再动作。
诸伏以为今泉睡着了,他低下头看今泉,发现今泉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诸伏:……
诸伏摸黑开了灯,看清了整个玻璃房。
这里不是花房,是花房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只有床和一些简单的摆设。
诸伏试图把今泉放下来,但今泉扒拉着他的衣服,就是不松手。
“haru,我只是关个灯,又不跑。”
“不信。”
诸伏叹气,扛着今泉牌树袋熊关了灯,又摸黑上了床。
这次今泉自己滚下来了,物理意义上的滚。
在床上滚了两圈,今泉又凑到了诸伏的旁边,磨磨蹭蹭的环住了诸伏的腰。
“hiro,我要emo了。”
诸伏:……
诸伏摸摸今泉的脑袋,温声开口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今泉委委屈屈的趴在诸伏的腹部轻轻磨蹭,像乞食的猫儿。
闪电乍现,诸伏就着亮光看清了今泉的脸,很红,眼角似乎还有泪水。
四周再次暗了下来。
诸伏摸上今泉的额头,没有感觉到过热的温度,手下触及的温度是冰凉的。
诸伏又摸了摸今泉的手,探进了今泉的衣领里,摸了摸脖颈等位置。
联想到今泉前两天淋雨,诸伏觉得可能是低热。
满打满算今泉从近乎瘫痪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身体的免疫力确实比较弱,淋雨发热不无可能。
尤其是还喝不下姜汤。
诸伏想拿开今泉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下楼去给今泉找药吃。
但诸伏也发现,自己每动一下,腰上的手就会环的更紧一些。
“haru,我等下就过来。”
今泉摇着头,无精打采的睁着眼睛:“低热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hiro,我们睡觉。”
今泉可怜巴巴的添加筹码:“就这一次。”
“好。”
诸伏又试了试今泉的体温,把床上叠好的被子扯了过来,盖到了自己和今泉的身上。
确定被子完全把今泉包裹住,诸伏才往被窝里缩了缩,环住了今泉的腰。
“hiro…”今泉低喃,蜷曲起身体,试图把大只的自己藏进诸伏的怀里。
诸伏搂紧今泉,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热今泉。
“hiro,我好想吃布丁喔。”今泉弱弱的蹭着诸伏的脖子,力气很小,甚至不如三号咬降谷的那一口狠。
诸伏:“haru听话吗?”
“听话就有布丁吃吗?”
“嗯。”
“我听话。”
“那乖,我们明天吃。”
“……”
今泉一直要掉不掉,藏在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决堤,很快就沾湿了诸伏脖颈处的衣服。
诸伏:……
今泉吸了吸鼻子,但是现在的他好像格外的委屈,眼泪就是收不住,完全不听话,就连眼眶也不像是自己的,像是水龙头。
今泉在心底不停地腹诽自己,摆烂的蹭在诸伏的胸前,十分小气的把眼泪全部擦到了诸伏的身上。
诸伏无奈,但也任由今泉动作。
诸伏眨了眨眼睛,试图用这双适应黑暗的双眼去看清今泉的脸,想在孩子一般的心悦之人的脸上摸清情绪。
恰到好处的闪电做了嫁衣,诸伏看清了今泉那双金绿交杂的眼睛,被泪水包裹,湿漉漉的,像是烟雨下又笼罩在暖灯下的鹅卵石,带着温润惹人怜的色泽。
诸伏有些心动,但心动的同时又觉得身上有些冷,冷到身上的被子仿佛形同虚设。
他喜欢的是单一人格的haru,还是真正的haru,如果是前者,他该怎么办?组织维系灵魂,还是什么。
诸伏紧了紧被子,在四周又暗下的时候凑近了今泉:“haru。”
今泉抿了抿嘴,脸上的红意仍然明显:“我要吃布丁,给我做。”
诸伏摸摸今泉的脸,现在烫了起来,或许不吃药会烧的更厉害。
诸伏妥协了,不过他也有条件:“那我们做一个交易怎么样?”
今泉在诸伏的怀疑用力的蹭弄,把眼泪擦干了。
“不要像哄另一个人格一样哄我。”
诸伏磨蹭着坐起身,把今泉搂在怀里,摸着那头顺滑又软绵的头发:“那大人版的haru会乖乖吃药吗?”
今泉抱着诸伏,沉默了几秒,最后放弃了挣扎:“如果两份布丁的话我可以考虑。”
“一份。”诸伏声音里含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今泉猛地抬头,和诸伏拉开了距离,在昏暗的环境里对视:“那我不喝药。”
“不喝药的权利已经给过了,现在得喝。”诸伏笑着反驳。
今泉一脸难以置信,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焦急:“不管,就要两份,不然就不喝,你不能强迫我。”
诸伏微微歪头,助攻的闪电让这本该可爱的一幕变得有些可怕。
“谁说不能强迫?”
“记忆完全的haru应该知道的吧?”诸伏温温柔柔的嗓音听着让人舒服,但今泉现在只想赶紧跑路。
“我想想……”
“虽然嘴对嘴喂会失去一点药效,但是多喝点就没关系了吧?”
今泉缩了缩脖子,总觉得这个时候的hiro没有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这不是他家温温柔柔底线对他无限放宽的hiro!
今泉紧盯诸伏的动作,被子一掀就想跑,但生病不适的身体踉跄,似乎不受控制,而且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像是被提着耳朵的兔子,今泉睁着泛红的眼睛瞪诸伏,好像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他能看清诸伏的模样似的。
对峙不过几秒,今泉放弃了挣扎,蔫头蔫脑,磨磨蹭蹭的凑到了诸伏的旁边,摆出最老实的姿态,乖乖的讨饶。
“一个就一个。”
诸伏 微微歪头,抬手摸上了今泉近在咫尺的脑袋:“乖孩子。”
今泉瘪嘴,但他敢怒不敢言。
hiro是他们当中最难哄的。
诸伏掀开被子,勾住了今泉的手指:“走吧。”
刚准备赤着脚踏在地上,今泉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过去,身体一沉,就连意识都是一瞬间的沉寂。
今泉:想哭。
诸伏稳稳的搂住今泉,伸手摸着今泉的额头:“脑袋烧坏了?”
今泉闭上眼睛,生无可恋的贴在诸伏的身上,心底暗戳戳决定回去找伊达告状,hiro骂他傻子。
“我记得三楼有厨房。”诸伏自言自语,一把抱起了有可能逃跑的猫猫,驯服反骨猫猫的第一步是防止猫猫逃跑。
今泉有点懵,这个姿势有点让他感到羞耻,还不如公主抱。
今泉按着诸伏的肩膀,自以为超凶的吼诸伏:“不准这个姿势抱我。”
诸伏轻轻拍了今泉的后腰几下,笑意满满:“乖孩子乖孩子。”
今泉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成年人的尊严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搂着诸伏的脖子,直到抵达三楼餐厅,今泉都安静如鸡。
今泉:想哭。
因为坐在凳子上脚会落地,诸伏把今泉放到了桌子上。
百无聊赖的晃着脚,今泉在想,是先吃药还是先吃布丁,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
今泉愤愤踹板凳:“爷苦够了,现在只想要甜。”
“好。”
诸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猝不及防,吓了今泉一跳。
端着简制布丁的诸伏站在他几步远的位置,用海洋一般的眼睛看着他。
今泉羞赧:“好什么好?”
诸伏温柔的注视着今泉,用着商量的语气说道:“我知道,所以只给你拿了甜口的药剂。”
今泉眼睛一亮,但就一下。
诸伏把布丁递给今泉,笑容温和:“今天是特例。”
金色的haru。
今泉端着念了一晚上的甜点发呆,把甜点放到一旁,今泉伸手要诸伏端着的那碗药剂:“我不是小孩子了,给我。”
诸伏有些犹豫,但也一秒妥协:“还有药丸。”
今泉轻哼一声,把白的黄的药片片丢进了嘴巴里,药片进嘴的那一刻,今泉整个人都差点皱成一团,猛灌药剂,直到布丁吃了一半,今泉才缓过来。
今泉:“你骗人!”
看着眼眶红红的今泉,诸伏心疼又好笑:“我只说药剂是甜口的。”
今泉:没法反驳,想哭。
今泉有点气,抬脚踹了诸伏一下,软绵绵的力道做不成什么,但诸伏配合的微微退后。
诸伏看着今泉吃布丁,好像每一口都很珍惜。
金色的haru,比他的haru更嚣张,更恶劣,却也更加的懂事。
“不准这么看我。”今泉嚷嚷,手里的盘子早就不见踪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的旁边。
“我要睡觉。”
“不难受了?”
“难受,但是我困了。”诸伏看得到今泉的疲惫,像是溢出来的水,他也看得到,那双逐渐褪去金色的眼睛。
诸伏拥住张开手臂等自己抱抱的今泉,抱起他的时候,他的haru也睡着了。
“晚安,haru。”
闭着眼睛窝在诸伏怀里浅眠的今泉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意识困顿,迫不及待的催他进入更深程度的睡眠。
今泉在困意里逐渐沦陷,逐渐恢复力气的手紧紧的抓着诸伏的衣服。
这是他的hiro。
——
树枝着急的绕在灵魂体的今泉旁边,非常想骂这个有点精神就出去浪的人类。
这次又要睡多久。
明明是一个人,失忆状态却那么的乖。
作为一个灵体,它真的很担心被自己看着长大的人类之子,作为灵体的它又什么时候能躲开世界的眼睛混入这个轮回。
挑选身体,还是塑造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