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泉并没有把所有人都打一遍的意思,他体力没那么好,也不想再自己动手,进屋这一趟就打算是立个威,别再有不聪明的人对他大呼小叫。
今泉柔柔的笑着,满脸歉意的擦去了手上的血渍:“不好意思,我有精神病,不太能控制自己。”
说罢,今泉一脚踩在了被自己打瘫在地的男人的裤裆处,一脚下去,昏厥的人直接醒了过来,效果比掐人中还立竿见影。
今泉满脸歉意的让开位置,但不过两秒,今泉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明晃晃的嫌弃:“都是大人了,怎么还控制不住生理需求呢。”
今泉摸出手机,拨通了萩原的电话,他当然知道千速姐已经通知过了,所以只是打电话询问人到哪了。
【果咩,haru酱,小阵平的请假手续有点慢,所以耽搁了。】
说是请假手续,不过是刚到警视厅的松田把文件随手揣给一个警员就往回走,上了车走了一半才想起来给顶头上司打个电话说请假。
“嗯嗯,这样啊,所以到哪了,一个人待在那群霸凌囡囡的孩子家长中间,我有点害怕。”
今泉低喃,表情又是那般的无害,完全看不出来上来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打人的人是他。
【楼下了,别怕哦,hagi酱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今泉顶着一张无辜又漂亮的脸看向班主任,还十分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接受道歉和解哦,子不教父之过,所以我就只好教育教育你们啦。”
今泉笑吟吟着,如果不是他的脚边还躺着一个意识不清醒的壮硕男人,哪哪看起来都是无辜又好欺负的模样。
离开之前,今泉又停步笑道:“请放心,大家的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大家也不用担心会有生命危险,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会活着的。”
今泉的语气温柔,但听的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愣,一股寒意从脊椎开始蔓延,直冲大脑。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今泉不好惹,所以直到今泉离开病房,病房里的几个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今泉转头去了自家女儿的病房,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有一个很遗憾的事实。
“明月伤到了大脑,医生说很可能醒不过来了。”萩原千速坐在源明月的病床前,用着温热的帕子给小孩擦拭脸颊,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
今泉没说话,转身去隔壁病房要了一把方便移动的椅子,随后拉着椅子在女儿的窗前坐下。
“一定还有机会的吧……”今泉摸摸小孩的手,心疼道,“你的阵平爸爸去提交你的资料了,他们找到了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不是不要你了,只是受困了,刚刚救出来。”
“他们努力的在那个黑工厂里求生,就是为了见你一眼,”今泉絮絮叨叨着,他本意是这周末的时候再告诉囡囡,明明明天就周末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月,早点醒来好不好。”
今泉念叨了几句,萩原和松田也到了病房,萩原跟着自家姐姐去医生那了解情况,松田则是留下安慰今泉。
“阵平,我没想开,动手了。”今泉低低道,声音有些颤抖,“我没有照顾好这个孩子。”
松田摸摸今泉的头发,安抚道:“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我支持囡囡去寄宿学校,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今泉红着眼眶,低语:“我不想洗手不干了。”
松田看着今泉的脸,无声的应下,黑手党和警察不过都是一种身份,在成为警察之前,他们的身份都不干净,大不了就是干回老本行。
“别自己动手了。”松田捏着今泉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沾了水,然后细细的擦拭着今泉的惯用手,就连指甲缝隙残留的血丝,都被松田好好的处理干净。
“嗯。”
今泉无意杀人,在好友们走上警察这条路的时候,他就不打算黑手党一条路走到黑了,所以洗手开了甜品店,目前的势头很好,全国基本都有连锁。
有了好友的支持,今泉一改常态,摸着手机起身:“我去通知一下那些孩子。”
今泉习惯称呼自己手底下那群手段狠厉的属下‘孩子’,不管年纪和成就,只是单纯的一个称呼。
都是今泉一手带起来的孩子。
今泉打去电话,不过几秒电话就被挂断,随后又拨了进来。
【教父,有什么吩咐吗。】
对面的人直接问道,仔细听,周边似乎还有嘈杂声。
今泉念了几个名字,笑道:“这几个人给我留着,然后,只要涉及校园霸凌,不论是哪个程度,让人去和欺凌者讲讲道理,位置调换的受害者和欺凌者,两个都讲讲道理。”
【好……教父,您什么时候来西西里。】
“不好说。拜托你了,十八。”
今泉的发源地是日本,但地基却扎在世界各地。
官方不敢管这件事,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这群人是只讲理不要命的疯子。
除了他们没人不惜命。
成年的人基本没有被安排动手,只是给动手的未成年们放个风,充当个庇护所,如果孩子的家长动了手,他们也只好自卫,而自卫的时候出了事,那就是另一回事。
这个组织不只是在高层,还在民众中很出名,他们像资本又不是资本,称呼一句圣母都不为过,当然是合理的情况下。
这一次的行动,从全国范围的六千所学校里里抓到了将近三万个欺凌或者曾经欺凌他人的孩子,他们都是未成年,据说是花一样的年纪,却比很多大人都要残忍狠心。
今泉看着这个大屏幕的直播,眼睛微微弯了起来,他们直接动手当然有人不服,所以他选择公开投票,三万个学生里有五千余人手里害出了人命,所以这五千人才是主角。
即便这样也有不少人讨伐他们,但是没关系,那是极少数。
大家都是帮凶啊。
第一个被‘审判’的孩子是高三年级,神奈川的一名学生,他曾是被欺凌者,但他奋起反抗了,所以走到了现今的路,但欺凌其他无辜的人,那就是犯错了。
他把一个学舞蹈的少年推下了楼梯,也曾折断一个钢琴十级的女生的手,不仅如此,他还做了很多不该反抗的事。
在处刑票达到88%的时候,官方象征性的出来阻拦,当然只是单纯的做做样子,事后这群掌权的资本家能收到一笔可观的补偿。
曾被毁了人生的孩子被带上了台,主持人询问他们是否要露脸,结果显而易见的拒绝,不仅这群孩子,霸凌者的脸上也是马赛克。
在镜头前,被毁了人生的孩子没有选择原谅,他们选择做了自己曾经受过的痛苦。
不仅是这一个,后面陆陆续续播放着一个又一个孩子的审判,他们还是孩子,自然不能放过。
这件事耗时又耗力,但今泉玩得欢快。
松田他们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但也选择了默认,这个国家的一些行事作风,必须有人去整改。
既然回归本性,今泉也没必要继续用着柔和的手段,他没有犹豫的就绑了那几个孩子的家长,问他们知不知道女儿们在做什么。
在他们反驳的时候,今泉拿着一叠叠他们谈笑风生的证据丢在这群家长的脸上,也是满脸的笑容。
“只要你们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打成植物人,这件事就作罢。”
今泉轻飘飘的放下这句话,这个时候没人动作,他们似乎还很爱自己的女儿。
今泉又何尝不是呢,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难道就不是掌心宝了吗。
今泉能直接找事,又怎么没下手查过这群女孩的家长。
“嗯,校园霸凌原来也是会遗传的吗?”
今泉好奇的问道,在他的话音落下后,自黑暗里走出了几个人,他们都是中年人,但很明显有着残疾,有一个甚至是坐着轮椅出来的。
“既然你们不想动手,就和老朋友叙叙旧吧。”
其实不是没人接话,只是他们出口成脏,完全没有听的必要,所以今泉绑他们过来的时候,都把不能好好发言的器官堵上了。
他们这会是想求饶都无济于事。
“不过老师还真是无辜的啊,”今泉凑到班主任的跟前,班主任泪流满面,满脸的惊恐,看着很可怜,“没有霸凌史,似乎真的不知道学生欺凌的事……”
看着班主任挣扎着点头的模样,今泉长呼一口气,站起了身。
随后咚的一声,仓库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与他们似乎格格不入的青年。
今泉把这位班主任的头直接踩在了铁皮地上,就这一下,估计撞断了男人的鼻梁,鼻血哗啦一下就流了一滩,看起来很可怖。
今泉扭头,疑惑道:“是打死了吗,怎么没有动静?”
紧接着是重新响起的咒骂和肉体碰撞的声音。
“老师,我们来算算账。”今泉自诩自己不是多暴力的人,所以踩了这一下,他就收了脚,重新坐回来自己特地搬来的沙发上。
“为什么你带的班级是死亡率最高的班级呢,当然不是死在学校里,是校外啊。”
今泉这次不调查还出不来什么东西,但是一调查,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贩卖学生,”今泉啧啧称奇,“做了这么多年杀人放火的勾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老师和老鸨的区别只在一念之间。”
“为人师长,按理来说,国家的筛选这么严,怎么会有你这条漏网之鱼?”
“猜猜我查到了什么。”
今泉挥挥手,自然而然的有人将证据放在险些昏厥的班主任跟前。
“你杀了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其实对我来说最神奇的是,你居然是米花人,米花町的压力这么大吗?”
今泉疲惫的按着眉心,他觉得自己今天话格外多,不过想来是怒急攻心把他的任督二脉打通了。
看着面前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孩子的禽兽,今泉思索着怎么处理后续,国家没有死刑,他自然是不想把人交给政府。
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的身份,今泉转头问那群还在友好交流的人。
“你们对黑手党有什么刻板印象吗,比如怎么处理叛徒。”
人类的叛徒也是叛徒。
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妇人抡着拳头干晕被她拎着的人后,拘谨道:“嗯,封进水泥沉海。”她是被毁了腿的舞蹈家,也是毁了手的钢琴家,她本该有一个灿烂的人生。
“用毒品折磨叛徒作为审讯手段?”另一个瘦瘦弱弱仿佛风一吹就倒的男人小心道。
他现在是一名作者,但曾经的他是一名运动员,被霸凌者毁了器脏,和运动就此无缘。
在其他人陆陆续续发表意见后,今泉点点头表示自己有想法了。
他让人给男人包扎,又松了绑,随后把人放进了一个放满食物还有一个隐形摄像头的移动房间,在计算好一个成年男人一日所需要的氧量后,今泉让人把房间封死,沉了海。
今泉给男人留了自救的工具,但是能不能从海底无设备的活着上来,那就和他无关了,如果活着上来了,找他复仇,他也乐意奉陪。
事情解决,今泉和好友们出去喝了一场,号称千杯不醉的今泉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眼泪一直在流,都打湿了漂亮的长发。
在被好友背回家的路上,今泉看了一眼还在播放着‘审判’的荧屏,觉得什么都晚了。
这个国家因为在五年前得到了整改,没有了最初的腐朽,但人的本性难移,仅仅五年,在一代人血液中迸发新芽的国家又变得面目全非。
就好像,打从一开始,种下的‘国家’这枚种子,就是注定腐烂的果实。
不过不论进程如何,这枚果子比较五年前,还是没了腐朽的气味,明面一副好果实的模样。
‘审判’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是鲜红的数字,但在这件事过去后,除了一些学校里换了人,大家还是过上了日常的生活。
说到底相较社会,学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团体,哪怕有动荡,也只是社会人员一时间放松精神的调剂。
“明月醒了,她和父母相认了,但是忘记我了。”今泉摸摸自己的脸,没有摸到湿意,他在笑。
“没有记得不好的事,真的是太好了。”
明月的心智最终停滞在九岁的年纪,但她的亲生父母真的很爱她。
“hagi,你说我做错了吗。”
萩原吻在今泉的指尖,小小的训诫:“伤到了自己,确实做错了。”
“如果没伤到呢。”
“那就是我们的错了,居然要你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