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你怎么在这啊。”没想到上学的路上会遇到今泉,工藤新一随意瞄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迈着小短腿就跑到了今泉的跟前。
今泉摸摸小孩的脑袋,笑道:“新酱是去找小兰的吗?这可不是去上学的路喔。”
躲开今泉作恶多端的手,工藤新一对着店铺的橱窗整理着发型:“真是的,小舅舅明明知道还要弄乱我的发型。”
今泉那种语气:“哦~原来是精心打扮过的啊。”
没料到自己说漏嘴的工藤新一炸毛:“才不是的!”
“好好好,不是的。”
“所以小舅舅怎么在这啊。”整理好发型,工藤新一又开始纠结刚才的问题。
今泉又想伸手去摸工藤新一的脑袋,但被小孩躲了过去:“哎呀,你不着急去找小兰吗?”
“这个点她在吃早饭。小舅舅你不要转移话题啊。”工藤新一鼓鼓脸颊,那张遗传了工藤有希子基因的脸蛋看着非常可爱。
从揉脑袋改为捏脸,今泉笑眯眯地解释道:“下个月会搬过来住。”
“诶,是常住吗?”兴许是被自家妈妈捏习惯了的缘故,工藤新一并没有避开今泉捏自己脸颊的手。
“嗯,可能吧,最起码未来一个月是住在米花町的。”
“那小舅舅的家在哪啊,有机会我会和妈妈去拜访的。”
“呜哇,好懂事哇,新酱。”
“哼。”工藤新一哼哼唧唧的别过脸,从书包里拿出了纸和笔,“舅舅把地址写下来吧,我要去找小兰了。”
“嗯,新酱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吗?”今泉接过纸笔把自己在米花町的住址写好,笑吟吟地看着小孩动作麻利的把东西重新装好。
“我现在还是小孩子,很容易被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的。”工藤新一认真的和今泉解释,背好了学校统一发的双肩包,“舅舅,我先走啦。”
“拜拜。”
目送便宜侄子离开,今泉在原地呆滞了十几秒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一拍脑袋,报了警。
他之所以停在这个橱窗前,是因为他通过反光,看到了对面公寓楼的阳台好像有人起了肢体冲突,只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窗口只有一个人正在拉窗帘。
以防万一,今泉打算报警,只是没想到碰到了工藤新一,聊了几句耽搁了。
新一说得对,果然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
今泉拍拍自己的额头,有点无奈,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怎么自己未曾在意过呢。
警察很快赶到,是在这块区域巡查的片警。
两位片警不认识今泉,看警衔,应该是从其他地方提前分过来的实习警员。
瘦小一些的警员规规矩矩的问话,另一个显得寡言少语的警员则是闷头记笔记,嗯,算是互补的组合。
今泉指指居民楼的方向,问道:“需要我一同前往吗?”
记笔记的警员下意识摇头,但小个子的警员戳了戳他,打断道:“还是麻烦今泉先生陪我们走一趟吧,今泉先生接下来有什么重要安排吗?”
今泉:“没有,只是闲暇时间出来散散步。”
三人穿过马路,边问路边打听住户的信息。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打听到的信息有:这间房间是租售,偶尔会有一名男性租户过来住,已经租了有两年了,住户似乎没有工作,可能是居家办公,因为邻居说很少见到他出门,一住就是一两个月,然后一两个月不出门。
站在房门前,小个的警员谨慎的敲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屋内的人很快就给予了回应:“是,有什么事吗。”
小警员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今泉,扬声道:“这边接到举报,你家发出的噪音太大扰民了,所以我们过来看看。”
“可以请你打开门吗,请配合工作。”
门内的人磨蹭了一会,打开了房门。
今泉有些诧异,面前的男人不高,五官清秀,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抱歉,昨天通宵赶稿有点没睡好。”男人歉意道,“我是春野明辉,是一名居家作者……警察先生,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个人在家睡觉,怎么可能会扰民。”
看着春野明辉不作伪的神情,小警员愣了一下:“抱、抱歉,我们只是来确认一下情况。”
今泉眼睛一眯,就知道这个涉世不深的警员准备离开了,不等小警员继续开口,今泉打断道:“抱歉,因为是联名举报,形式恶劣,还请春野先生允许我们进屋搜查一下。”
春野明辉一愣,萎靡的神情被愤怒替代:“你们凭什么随意搜查我的房间,不过是两个片警,哪来的搜查令……”
他说得很凶,但看到今泉笑眯眯举到自己跟前的警官证的时候噤了声,日本这点其实也挺好的,等级制度森严。
不止春野明辉,两个跟着今泉的警员也一时间呆住,面前这个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的青年居然是警部?!
今泉晃晃手里的证件,随手将证件揣回了兜里,感谢习惯让他出门顺手带上了警官证。
“搜查令我批的,进去吧。”今泉笑着,率先进了屋,“打扰了。”
春野明辉受宠若惊,下意识小声回应:“呃,没、没关系……”
两个警员对视一眼,寡言少语的那个继续记起了笔录。
今泉带着两个警员在屋内走了一圈,没有翻找什么,小警员倒是问了春野大辉不少问题,不过都被轻松带过了,回答的堪称天衣无缝。
似乎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两个警员和今泉一起往门口走去。
“不好意思,打扰您的休息了……”
今泉慢吞吞的走着,在小警员在玄关换鞋的时候,突然转过了身:“春野先生,您在家里藏了什么?”
刚刚松下一口气的春野明辉喉咙一紧,勉强镇定道:“警部先生,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没听懂。”
今泉故作疑惑:“嗯,味道这么重你没闻到吗?”
“什、什么味道。”
今泉笑得一脸纯良,实则是在给春野明辉心理上施压:“血腥味啊。”
果不其然,常年不和外界交流的春野明辉抗压能力很一般。
“不可能,我喷了香水——”春野明辉颤着声音吼道,吼完后自己反应过来,直接愣住。
今泉对着两个呆住的实习警员挑眉,示意两人带上手套进卧室找人。
春野明辉紧张的神情溢于言表,他慌忙挡在自己的卧室门前,但被记笔记的那个警员一把制服。
今泉挑眉,嚯,原来是体术上的人才。
小警员把春野明辉的房间认认真真的搜了一遍,在什么都没搜到失望而返的时候,今泉提醒道:“床底搜了没?”
小警员一愣,忙蹲下去敲看起来是贴地的床板,手指和木板的碰撞声清脆又空荡,是空心的。
小警员尝试打开,但鼓弄了几秒都没找到打开的方式,一个暴躁,直接一拳打穿了不算厚但也不是很薄的木板。
今泉呼吸一滞,这也是一个体术上的好苗子啊,难怪两人没脑子,啊不是,警局到底为什么把这两个家伙放一起啊,不会单纯的因为一个能说一个沉默,凑一对能互补吧。
其实今泉真相了。
木板被打穿后,警员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照,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脸上都是血的男人。
小警员废话不多,三两下就把床底的男人救了出来,只是动作上有些粗鲁,让人不太舒服,但也正因为这样,难受的男人呻吟的那一声,让在场的人松了一口气。
人没死就行。
小警员打了救护车的电话,有些不理解的问春野明辉话:“他也没死,肢体冲突报警就算进了所里也就是吃几周的免费茶叶饭,你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
春野明辉颓败的坐在角落,胆怯的看了一眼似乎没什么存在感,但主导权在手的今泉:“他当时没呼吸了,我以为他死了……”
‘昏厥’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骂道:“你说什么屁话,老子就想吓吓你这个混蛋,你居然真想抛尸。”
春野明辉的声音更小了:“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我就催个稿,又不是催命,你用的着来这么一下吗。”男人痛苦的挪动了一下胳膊,龇牙咧嘴的看向拉自己出来的警员,“谢谢哈警官先生,要不是你我就得失血而亡了。”
被道谢的小警员心虚的摆摆手,有点不敢看男人,因为他觉得自己扯的那一下,不出意外的话是把男人的手臂撞折了。
……突然诈尸什么的好可怕。
今泉恰好捕捉到了小警员脸上的惊恐,心底有点好笑。
“所以二位是什么缘故才起的冲突?”一直没说话的警员问道,神情认真且严肃。
春野明辉把自己缩的更小了,就差在脸上写一个‘看不到我’。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春野明辉,男人躺平道:“我是春野年,是这个笨蛋的丈夫,啊,我们是在国外领的证,是合法夫夫……虽然国家可能不承认吧,但那不重要。”
“工作上,我是他的编辑,每天例行催稿,当然他不到最后的死线就是不交。”春野年狠狠地吐槽道,眼刀刷刷的往春野明辉的身上甩,“倒也不是起冲突了,是我想拉着他跳舞,结果被他不协调到好像刚长出来的四肢绊倒,脑袋嗑到了桌子上……哝,就那。”
春野年继续道:“他是写推理小说的,关于藏尸什么的还是有点心得,当然有我的辅导,这个笨蛋的脑子没那么好。”
“春野明辉,你胆子是真大啊!”春野年不禁骂骂咧咧,但扯到伤口疼得面部扭曲。
春野明辉悄悄抬头,磨蹭着去取了医药箱:“年,治疗……”
“你看我有力气吗。”春野年无语的翻白眼。
“骂我挺有力气的……”
又被狠狠瞪了一眼,春野明辉只能尝试给春野年涂药,但是手法惨烈到今泉都有点看不下去,最后是警员给做了紧急处理……虽然不做处理也无碍,因为血已经干了。
其实拖到最后也不会出人命,春野年完全能昏迷一阵后起来把自己的傻子老婆教育一顿,不过大概率会影响到以后的身体健康,比如失血过多导致大脑受损。
比起来破案,感觉更像是被喂了狗粮的今泉哼唧两声,揣着手颅内想自家幼驯染。
因为春野年的谅解书,春野明辉并没有进局子,只是被口头教育了几句……后续了解到了春野明辉的病情,也能理解这个青年为什么这么迟钝。
和今泉告别,两个小警员手牵手消失在道路的转角。
今泉,今泉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不行,他俩是xx警局的对吧,必须打电话拆开。
两个傻白甜到底是怎么考上的警校,还谈上了恋爱。
但凡有点脑子,他俩都不可能在这当片警,毕竟身体素质上来说,他们俩是妥妥的SAt(特殊急袭部队)人才。
结束这个插曲,今泉吃完饭的时候刚好到了附近小学放学的时间,不得不说时间过得真快啊。
今泉坐在咖啡厅里吃着小蛋糕,眼睛则是不聚焦的看着橱窗外面陆陆续续走过的国小生。
“啊,新一。”看到了便宜侄子和他的小伙伴,今泉打起精神,准备出去打个招呼,但不等他起身,耳边尖锐又刺耳的尖叫就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机械性的扭头,今泉看着倒在地上的不知名男士陷入了沉思,怎么每次遇见新一都会出点事。
今泉思考了一会,将这种微妙的巧合定为意外。
今泉上前一亮警官证,熟练地检查起了倒地的男士的状态:“噎住了导致呼吸道堵塞而窒息昏厥,有人会海姆立克急救法吗,嗯,能抱得动他的。”
场面一时间安静,但只有青着脸似乎死了的男人一动不动,其他人不是看天就是看地,甚至还有倒着看手机壳的。
算是早有预料,今泉也不恼:“那谁帮我调整一下他的姿势,他太重了,我一个人拖不动。”
这个时候就有人上前了,其他人作势就要散去。
“等等,不准走,都给我学学海姆立克急救法是怎么做的。”
被今泉的气势吓到,在场的众人乖巧到像是小宝宝,有序的排排站。
针对意识不清的成人患者,海姆立克急救法是通过急救者骑跨在患者大腿上或者腰部的位置,双手握拳,手臂伸直,向患者的上腹部突然施压,反复进行,直到异物被吐出。
今泉:“这是针对昏迷的成人病患,针对其他人群的注意事项你们用手机搜一下学学,海姆立克急救法,关键的时候可是能救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