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见。”
“演练见。”目送好友们堪比猴子熟练的爬墙操作,今泉为敬业的鬼冢教官默哀三秒。
“好了十八可以走啦。”
藤峰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后操作着按键关上了后车窗户。
今泉盯着缓缓上升的窗户,意义不明的啊了一声。
藤峰做出解释:“晚上还是有点凉,您的朋友醉酒再吹冷风,很容易感冒的。”
今泉恍然,眼巴巴的看向枕在自己腿上像是睡熟了的降谷,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那张显幼的娃娃脸,今泉催促道:“也是,快关好快关好。”
藤峰:……
快乐捞走一只首席的今泉对着藤峰招了招手,让人用他的名义给鬼冢教官知会一声,你的首席,是我今泉的啦!
藤峰有些无奈,但是自己认的老板,哭着也要辅佐。
“已经确认好了,板,现在走可以吗?”
今泉:“嗯嗯,可以哦。”
“对了,十八抱得动zero吗?”
藤峰即答:“抱不动。”
今泉猫猫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猫猫陷入了头脑风暴,开始计算自己的重量。藤峰能把他连人带轮椅抬起来,自己的轮椅是电动的,按最轻的算,大概30公斤,嗯……
今泉体重偏轻,不到六十公斤,是抱紧了就硌人的程度,加上轮椅的重量大概在九十公斤到一百公斤左右。
猫猫扭头看向藤峰,试图把藤峰的后脑勺盯出来一个窟窿。
感受到自家老板炽热的目光,藤峰面不改色,动作流畅自然的发动了车子。
猫猫满头问号,但好像抓不到藤峰的小尾巴,猫猫泄气,猫猫选择找别人。
今泉看着通讯录的几个人名,思索了一下他们的位置,这才想起来七月那孩子还在自己的别墅窝着。
猫猫眼睛一亮,一个电话就call了过去。
响铃不过三声,对面就挂断了电话,两秒后重新拨了回来。
今泉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种上下阶级过分明确的感觉。
[少爷。]
今泉的眉头舒展开来,把刚才的不悦抛到脑后,他带着期待问道:“七月,你抱的动我吗?”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才慢吞吞的给出了答复:[……抱得动。]
“带着电动轮椅呢?”
这次七月回答的很快,[抱得动。]
今泉一喜,笑道:“那七月是不是抱得动七十公斤左右的人?”
[嗯。]
“很好,在家等我。”
[……?]
挂了电话,今泉兴致勃勃的戳了戳降谷,小声道:“等我好了,我就能抱zero。”
把他的小声听的一清二楚,并觉得自己被内涵了的藤峰:?
呵,谁要抱臭男人。
降谷呼吸一窒,随后又绵长了起来,今泉很敏锐的发现了这点,但是他没多想,只以为是降谷的领口太紧了,导致了呼吸不畅。
手指滑进幼驯染的领口,勾着衣服往外扯了扯,今泉的指尖微凉,这是他体寒造成的。
微凉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划过咽喉附近的位置,带来若有若无的痒意。
降谷埋在今泉的腹部,借着遮挡藏起了自己有些窘迫羞红的脸,只是耳尖的热意,让他有些不安。
绝对红了……
haru,快快快,别摸了。
今泉眯了眯眼,眼尖的看见了金发下藏着的一抹绯色。
今泉低了低头,又伸手拨开了金色的发丝,将那若隐若现的红意暴露在了空气中。
今泉嘴角上扬,眼睛微弯,他要被zero同学气笑了。
今泉瞥了眼驾驶位的方向,在后视镜同藤峰恰好撞上视线,哪怕藤峰转移视线的速度很快,但那一瞬,足够今泉发觉了。
今泉垂了垂眼眸,抬眼的时候将耳侧落下的发丝挽到耳后,露出白皙如玉的耳垂,他对着后视镜的方向一笑,粉白的唇像是变得红润了起来,异常的吸引藤峰的视线。
慢悠悠又把视线晃回来的藤峰难得的心虚,他尽力维持住表情,仿佛刚才只是巧合。
今泉:“把隔音板升上来,升到顶。”
藤峰:“……是。”
眼见隔音板升顶,严丝合缝的闭合,今泉的表情才落了下来,抬手在隐藏按键上一扣,从隐藏小冰箱里拿出了几瓶酒。
今泉空出一只手摸上了降谷的耳侧,微凉的手掌像是在给滚烫的耳朵降温,只是在游走的手悄然攀上了鸵鸟附体生物的脸,在颧骨,眼窝四周,甚至是在嘴角抚过。
降谷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露馅了,但是他不敢动,试图把鸵鸟行为贯彻到底。
今泉的手指下压,愣是强迫金发青年张开了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今泉的拇指抵在降谷的虎牙上,威胁似的摁了摁。
降谷不敢闭口,更不敢咬今泉,只能窘迫的张着嘴巴。他感觉脸颊滚烫,像是火上泼了油,烧得让他有些难受。
今泉轻笑,语气放缓,是同在烤肉店威胁笨蛋好友们一样的操作,“啊啊,zero睡的好死啊……嗯,好可爱啊,再摸摸好了。”
降谷:……
今泉继续摸,边摸边道:“嗯,原来还没长智齿吗?zero真的还是个孩子呢。”
“门牙好齐啊,真令人羡慕。”
“真是好可惜,因为担心吵醒zero,我只能摸一摸,完全看不到呢。”
今泉抽回手指,慢条斯理的用丝制手帕擦了擦指尖上的湿意,他的动作缓慢优雅,像是在做一场富有艺术色彩的表演。
布料摩擦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降谷已经开始琢磨“醒来”了,只是在他准备睁眼的前一瞬,像是会读心术的haru酱就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降谷:……!
危。
今泉一手遮挡住降谷的眼睛,另一只手拉起了降谷的上衣,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所以不必担心会让金发猫猫着凉。
因为距离和姿势的原因,今泉的手好像只能在降谷的胸口附近“造作”。
直到今泉的手顺着降谷的锁骨、肩胛骨,再摸向脊椎的时候,降谷实在没忍住,翻身抓住了今泉的手,那双紫灰色的眼眸里有些雾蒙蒙,眼眶周围也有些红,无名添了几分媚态。
今泉看得一愣,从来没想过zero那张幼态脸也能这么妖。
降谷抿了抿唇,还没张口说话就被今泉打断。
今泉笑眯眯道:“既然zero醒了,那我们这对…幼驯染,来谈谈心吧?”
降谷眼皮一跳,有些不安,“你想谈什么?”
今泉示意降谷松开手,坐起身。
知道没了演下去的必要,降谷顺从的坐起身,只是被今泉推去了对面座位。
今泉递过一瓶酒,瓶身紫红,贴纸只有一个大大的红心。
今泉看着降谷,眼睛里仿佛只有那抹金色,只是在降谷的眼里,haru的眼睛像是被那颗红心填满,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喝吧。”
“不都说‘酒后真言,醉后谈心’吗?”
像是被魔鬼蛊惑,降谷接过了那瓶叫不上酒名的酒,用手直接打开了瓶盖。
今泉眉眼弯弯的看着降谷灌了几口酒,像是美人鱼故事中,作为反派的巫师,只是巫师的模样俊俏,声音悦耳,倒不再需要小美人的声音……谁也不明白,巫师在蛊惑后,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降谷喝了几口就觉得不对。
酒水入口清香,很爽口,却像是加了香料的水,没什么味道,只环绕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降谷的脸色变了变,他已经猜到了这瓶酒的名字,也很清楚这瓶酒的后劲。
今泉歪歪头,无辜道:“好喝吗?”
降谷在心里磨牙,一音一顿的念出了这瓶酒的名字。
Spirytus(生命之水),Spirytus Rektyfikowany。
直译作斯皮亚图斯,是一款原产波兰的蒸馏伏特加……也可以称为蒸馏酒。
这些并不重要,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Rectified Spirit”,是酒精度高达96%,是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最烈性的酒。
仿佛后劲上来,降谷只觉得眼前一花,意识也实实在在像是被按在水底,被深水的巨怪扯住,但没有苦涩的味道,有的只有点点果香。
模模糊糊听到了haru的问话,降谷艰难的转动脑子,想回答,但舌头怎么也捋不直,像是很臃肿,难以控制。
降谷皱了皱眉,拿着酒瓶吨吨吨的灌了一大口,随后就放开了手里的酒瓶,随着瓶子落下,酒水汩汩流出,没有酒精的气味,车内弥漫开了淡淡的清香,很清新,很好闻。
今泉半分视线都没给到那瓶酒,青灰色的眼眸专一,由始至终都只是那抹金色的身影。
降谷呆呆的坐了两秒,动作了起来。
今泉往后靠了靠,想看小伙伴有什么神奇操作。
视角的晕眩,以及,身上一沉。
下一秒,紫灰色的眸子同青灰色的眸子相撞,两种奇异的灰色调像是擦出了火花,隐隐电闪雷鸣,只是那双紫灰色的眼眸下一秒就闭了上,躲避似的不同那双青眸对视。
嘴唇刺痛,随后就是清甜的,香醇的液体,顺着舌尖,擦过牙床,滑进了喉咙里,带来清爽和枯木逢春的湿意。
今泉推了推降谷,没推动,金色的大猫好像不仅仅是渡一口水,还想要索求更多不该拥有的东西。
平整的牙齿,还是尖锐的牙齿,包括受伤的舌尖,每个位置,每一分每一寸,都被细细的临摹,临摹者像是一个最细心的画家,不放过观察的每一个角落。
今泉拧着眉,手不断摸索着什么,随着酒瓶的碎裂,除了身上的重量还有一些香醇的酒水洒在了脸上,倒也没了什么发展。
今泉没推开降谷,因为地上还有玻璃碴子,他没有心,但好歹是个人。
今泉骂骂咧咧的别过脸,脸色阴沉,像是风雨欲来的万里乌云。
“啧。”
臭小子,居然敢给他渡Rectified Spirit(蒸馏酒)。
今泉的酒量很好,一口生命之水也不至于撂倒他,但后劲很大,头疼是难免的了。
藤峰停车后,七月拉开了车门,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狼藉,以及自家老板生无可恋的脸。
泷川七月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像是一瞬间变成的兽瞳,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今泉连忙制止:“是我朋友,喝醉了,带他到客房就行。”
他这算自作孽……他哪知道倒头就睡的猫猫还会袭击人!
降谷零做了一个梦,很模糊,但又很清晰。
梦里他在试图同一个人讲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像是天生的哑人无法诉说一音一字。
下一秒,天旋地转,像是有谁在推着他,诱惑他,让他把那个人压到。
那个声音告诉他,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传达出自己的想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他好像……照做了。
降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拉着窗帘的房间好像也遮不住耀眼的阳光。
早晨?还是中午?
降谷又闭上眼睛,想收一收放空的思绪,只是他察觉到了一道强烈的视线,那视线没有躲藏,在直勾勾的看着他。
降谷忍着头疼,抬眼锁定了视线的来源。
是——一只猫?
一只拥有着和haru一样瞳色,同hiro一样眼眸的猫猫。
猫猫甩了甩长长的尾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有点诡异。
降谷倔强的回瞪猫猫,哪怕眼睛酸涩了也不闭眼。
“你为什么要看着我?”
“你走开,不要看我。”
“你打扰到我睡觉了。”
最后,这场无声的战斗由降谷胜利而告终。猫猫移开了视线,在床上占了一个角落就窝成了一团。
降谷再次放松下来,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想要再睡一会,休息一下酸疼的大脑。
……
谁,谁在踩他?
降谷烦闷的睁开眼睛,一条大尾巴横放在他的眼前,仅仅有着两三公分的距离,就差直接把毛茸茸塞他眼睛里了。
降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了肩膀处有节奏的踩踩踩。
这只猫,在踩奶?
降谷伸手抓住猫猫,坐起了身,将猫猫举到了眼前。
他为什么从一只猫的眼里看到了不屑……?
降谷和猫猫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良久,降谷歪歪脑袋,猫猫也跟着他歪歪脑袋。
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悄然出现。
降谷:这猫,不会是haru变的吧?他还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