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见秦桑只顾着和江北冥说话,理也不理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对秦桑说道:“桑儿,我还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包厢吧。”
江北冥看了盛渊一眼,冷冷说道:“郡主如今已经订婚,太子殿下如果有什么要对我未婚妻说的,不如就在这儿说吧,正好我也想听听,太子殿下究竟想要说什么。”
盛渊故意挑衅道:“这里人来人往,有些话,人多嘴杂的,有些话,恐怕不方便在这儿说。”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难道,太子殿下要跟我的未婚妻说的,是什么我不能听的情话?”
“那自然不是,只是桑儿是我表妹,我们表兄妹之间的话题,可多了。
世子即使想听,也不一定能插的进来,还是识趣一些为好。”
这话听的江北冥心中怒火翻涌。
他藏于衣袖中的大手暗暗攥了攥手心。
平静了片刻后,他转头问秦桑:“郡主,也是这样想吗?”
秦桑见两个大男人为了她,都快吵起来了,只觉得头疼。
她笑了笑,对江北冥说道:“世子多虑了,我和太子殿下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说完,她转身对盛渊说道:“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要说,不如,就在这里说吧,免得我未婚夫误会。”
盛渊闻言嗤嗤笑了笑,好一个免得她未婚夫误会。
他对秦桑说道:“郡主还记得以前对我说过什么吗?”
秦桑没吭声。
盛渊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接着说道:“郡主说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还说愿意嫁给我为妻,想陪着我一起白头到老。
如今,不过短短几个月,郡主就忘了当初曾对我说过的话了吗?”
江北冥听完这番话,心口抑制不住的难受。
他暗暗使了内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即刻晕倒。
秦桑见江北冥脸色苍白,慌了。
盛渊说这番话,就是想要搞事情。
那些话,她是说过。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
不是她说的,而是以前的秦桑说的。
现在时过境迁,她已被赐婚给了江北冥。
她不明白盛渊又提这些干什么。
有意思吗?
当初老皇帝赐婚的时候,盛渊无动于衷。
现在看她要嫁给江北冥了,来翻旧账来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
看到江北冥惨白如纸的脸色,她觉得还是赶紧解释清楚为好。
秦桑说道:“太子殿下,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妄想自己不该去想的人。
现在,我明白了,我和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
而且,现在我也找到了可以与我相伴一生的人。
如果,以前那些话让太子殿下误会了。
我在这里向太子殿下道个歉。
请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把以前那些事情,都忘了吧。”
“忘了?”盛渊听后十分气愤,他抓住秦桑的手,激动的说道:“桑儿,我如何能忘,你我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我不相信,你会忘了我。”
江北冥见盛渊竟然不管不顾的抓住秦桑的手,他赶紧走过去,说道:“男女有别,太子殿下如此不顾男女大防,紧紧握着本世子未婚妻的手,有些于理不合吧?”
秦桑闻言赶紧把手抽了出来,站到江北冥身边,对盛渊说道:“太子殿下喝多了,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你回去吧。”
盛渊见秦桑这么说,一脸不甘的甩袖悻悻离去。
看到江北冥不高兴,秦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世子,别不高兴了,我和太子已经是过去式了。
刚才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我既然打算嫁给你,便不会跟他再有任何牵扯。”
被秦桑这番话哄开心了,江北冥心情好了许多。
想起自己除了见秦桑,还有一桩正事要办,他对秦桑说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友人,过去打个招呼,你先找个地方坐,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好,你去吧。”
秦桑转身回了百里澈所在的那间厢房。
江北冥和秦桑分开了之后,就去寻找自己今晚的目标程远。
春风楼花魁和小馆初夜拍卖的事情,盛京达官权贵几乎人尽皆知。
兵部侍郎程远坐在一间装饰雅致的包厢里,搂着春风楼的花娘喝的正欢。
忽然,花娘的身子软了一下,“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程远一个激灵,酒立刻醒了大半。
接着,他看到一个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还没反应过来,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锋锋利,利刃泛光,他的脖子上瞬间就见了血。
脖子上的刺痛和浓烈的血腥味,让程远瞬间就怂了。
他哆哆嗦嗦的说道:“这位大侠,有话好说,您找老夫究竟有什么事?”
江北冥压低声线,沉声问道:“北齐最近新到的那批兵器,是不是你安排人偷运过去的?”
勾结敌国,私卖武器是重罪,是要诛九族的。
如果不是他有把柄落在北齐人手里,程远绝对不敢这么干。
如今被人发现,他心中忐忑不安。
程远强装镇定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老夫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冷笑了一下。
下一秒,程远的胸口就被长剑狠狠捅了一下,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
程远差点疼死过去。
江北冥邪笑了两声,冷声问道:“现在你听懂了吗?”
程远早被吓破了胆,这会儿身体蜷缩在一起,吓得魂儿都飞了。
他要是再说不懂,估计,下一秒,掉下的就是他的脑袋。
他赶紧说道:“听懂了,听懂了,那批兵器确实是我让人偷运过去的。
不过,我也是逼不得已。
那些北齐人手里有我的把柄,我不敢不卖给他们啊!”
“你卖给了谁?”
程远想了想,说道:“滕王的儿子,具体是叫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听他们称他为二公子。”
江北冥一听就知道是谁。
二公子不就是徐侧妃的儿子江光耀。
就是不知道江光耀暗中购买兵器这件事情,他的好父王知不知道。
背着滕王购买兵器,可见徐侧妃母子所图不小。
“除了那个二公子,你可有听他们提起过滕王?”
程远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从未听他们提起。”
“他们向你购买兵器的证据,你保存的有吗?”
“这种东西,我怎么敢保存,那是要命的。”
“既然没有,你也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了。”江北冥拿起长剑,准备划断程远的脖子。
程远一看情形不对,赶紧说道:“且慢,证据我有,我把证据全部给你,还请你饶我一命。”
接下来,程远跟江北冥说了证据存放的地方。
江北冥一掌打晕了程远,交代韩潇悄悄潜进兵部侍郎府取证据。
有了这些证据,他就可以好好送徐侧妃母子一份大礼。
他要让他的好父王看看,他最在意的二儿子,都瞒着他做了什么龌龊事情。
办完这一切,江北冥打算离开。
燕青匆匆跑过来,告诉他,秦桑在春风楼花五千两买下了一个小馆。
此刻,正跟小馆单独在厢房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此处又是青楼,也不知道俩人是不是正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江北冥听完,眸色翻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怒意。
他不相信秦桑会做出这种事,但是,燕青肯定不会骗他。
“带我过去看看。”
否则,他决不相信,秦桑会花5000两买春风楼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