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漫卷,顷刻之间就把他们两群人卷在其中,虽然是十数里外的火焰卷动,距离之下威力远不如初,但也不是他们这些筑基修士能够抵抗的。
再想后退,哪里能够?
就只感觉火幕中传出来的热力让他们失去了全部的行动力,之前想的很好的种种,施展法术,借用宝贝等等曾经引以为傲的手段,当被道境压制时就没有一件能正常施展出来,就仿佛意识都被封印了一般。
这才明白前辈们为什么会说,一旦被火炬卷入,那就等来世投胎吧。
后悔充斥在每个人的心中,就因为一场毫无意义的斗气,把才开始的修道生涯埋葬在这里,成为宇外异火的祭品。
正当几十个人都在追悔莫及时,包围他们的火焰却没有锻烧他们的身体,只是围绕在他们身边踆巡不前,然后,他们看到正前方走来一个形容平静的男子,不修边幅,只一双眼睛明亮如炬。
这个人出现的很突然给他们的感觉就仿佛从火炬中走了出来,负手而行,闲庭胜步。
看到眼前出现的这些小修,只淡淡的一笑,“现在的修真界,都这么轻生死求大道了么?”
他继续往外走,火焰包围着他,却丝毫没有锻烧的迹象,仿佛是在护送一个尊贵的大人物。
好在小修们也不算傻,知道这是他们逃脱的机会,连忙跟在那个陌生人后面,竟然就这么走了出来,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
他们惊讶的发现,包围他们的火幕幻化成了一张人脸,比例不太协调,十分的滑稽可笑但那一副十足的谄谀神态却是十足十的真实。
他们听不见交流的声音,但在那张脸巴结的表情中其实也不难猜到它的意思,这就是在大陆大名鼎鼎的宇外火炬?它为什么要对一个人类如此低三下四?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火炬,这是拜火兽自己给自己起的新名字,锦绣人类都这样叫它,那它就生受了
“侯君此行莫要忘了火炬,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是有一段同甘共苦的缘份,未来若有差遣,火炬必尽全力。”
侯茑微微一笑,“我说过了,你一定会有重新出山的那一天,但却不在当下,切稍安勿躁,对你这样的存在来说,十数年数十年又算得了什么?”
火炬黯然,别说数十年,就算是数百数千年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它自己的年纪自己都记不清楚;但它真正担心的是,时间对它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人类来说可就算得什么,数十年过去,这个姓侯的还能不能记得它还在这里受苦,被人当成小丑一般的赏玩?
它的根被扎在了这里,这让它获得了无尽的力量源泉,但也把它禁锢在这里寸步不能移。
能帮助它解脱的就只有两种途径,一个是当五行珠聚齐并达成共识时,另外就是这个侯姓修士;五行珠是不可能重聚的,也不会为它而聚,所以它想重获自由那就只有通过这个人类。
理论上,未来如果它能恢复半仙层次,也可以摆脱这样的束缚,但那时间可就轻轻松松以万年十万年计,哪怕对它这样的存在来说也很难忍受。
“还有数年时间锦绣开天后会出现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侯君需要帮手,我火炬愿为前驱。”
侯茑不为所动,“我们人类有一句老话,要经得住寂寞,才有资格享受辉煌。”
火炬黯然,它本来是想趁这次机会随人修一起出去的,宁可受他节制,也可大展身手;对绝大部分修士来说这都是一种绝大的诱惑,等于多了一个几乎无敌的帮手,但这剑修的心智极其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火炬心里很清楚,凭这剑修现在的能力也确实不需要找什么帮手,他自己在锦绣就几乎无敌,包括那些所谓上界的天使,恐怕也没几个能在他手里讨好。
它把目标放在数年之后。
送出三十里后,火炬情知自己还需忍耐,一张火焰大脸扭曲变幻,随着火势退了回去。
几十个小修在火焰中战战兢兢前行,他们不敢速度过快,就只有跟在那个陌生修士后面,看他对火焰大脸爱答不理······
然后,突然之间火幕为之一空,阳光明媚,碧水蓝天,他们从死亡地狱中又挣扎了出来,再四下打望,又哪里还能看到那个陌生修士的踪影。
两群人再也没了心情斗气,方才发生的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那点本事实在是拿不出手,在这里斗气就纯粹是个笑话。
就像那个陌生修士,人家在火焰中如履平地,就连异火都要在他面前卑躬屈膝,那才是真正当之无愧的修行人。
······侯茑跃在空中,只感觉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经过火山内十年时间的五行打磨,成长的可不仅是他的道境,也包括他身体内外的焕然一新。
通过这场脱胎换骨的变化,在境界上他基本上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赶在开天前的数年,让自己调整到一个颠峰的状态。
一路飞过,就感觉天空上都变的异常安静,少了往昔修士们来来往往的身影,距离开天还有三年多,几乎每个有归属的修士都回到了自己的门派,在大变来临之际,人类自然不自然的都选择了抱团取暖。
就连散修们都开始深居简出,不愿意沾染修真界那些莫名其妙的麻烦。
在所有各层次的修士中,最紧张的是那些有望上境元婴的金丹们,他们每个人都有成为锦绣继往开来第一人的可能,很多人早早就进入了闭关。
元婴们也不轻松,他们的心愿是在开天后上境真君,或者哪怕不能上境真君,那是不是可以跃出气层去到梦寐以求的宇宙中看看?
筑基们最是轻松,他们暂时还影响不了什么,在这个时代中,他们晚了百年。不数日,身形飞临独山,发现就连这里也变的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