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着眼前的擎天，说实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眼前这人太不像魔修了，完全就是一副正常修士的做派。
还有眼下的藏书阁，更加让李牧无法理解。
一个魔修，竟然会去深究魔修的由来。
简直令人发指。
擎天继续说道：“这书中还记载了不少关于灰雾的用途。先贤前辈们记载了许多的用法，当时更多的是用来炼制一些灵丹，在熬制药材的时候，往其中加入一丝灰雾，是可以起到加快溶解的程度的。”
“不过可惜的是，随着魔修的出现，九州大地上对于灰雾的存在就变得近乎排斥了，凡是看到有修士使用灰雾，便会栽一个魔修的帽子上去，可笑至极。”
李牧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很懂擎天与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但既然对方没有表现出敌意，就当是听故事了。
“郭道友，还记得昨日我与说过的吗，魔修无法修成元婴。”
“嗯。”李牧点头。
“你可想知道其中缘由。”
“愿闻其详。”李牧说道。
“其实很简单，因为灰雾。”擎天说道：“正常的修士，修炼吸收的都是正常的天地灵气，偶尔可能会夹杂一丝灰雾进入到体内，但这无妨，影响不了修士的身躯。可我们魔修呢，却主修灰雾。”
“为何我们要主修灰雾？”擎天问道。
李牧没有回答，而是神情不变的盯着对方。
“因为修炼速度快啊！凡是以灰雾为主修的修士，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灰雾对于境界的提升有多恐怖。一个四灵根的修士，修天地灵气，十年能筑基已经算快了，可修灰雾，三年就能筑基。这便是灰雾的优势。”
“可这优势，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灰雾让修士的修炼速度变快，起根本原因，无非是透支了自身的所有潜力才形成了表面上的修炼迅速。”
“这种情况，也就维持到结丹期罢了，一旦到了结丹期，特别是三纹金丹之后，魔修的修炼速度直线下滑，为何？因为潜力已经没有了，全部在练气与筑基阶段透支了干净！”
擎天盯着李牧，激动的说道。
李牧有些不理解，问道：“道友，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擎天的神情逐渐恢复平静，说道：“因为……我不甘心啊！”
李牧怔了怔。
擎天苦涩一笑，说道：“郭道友，你我同为九纹金丹的魔修，现在你可能还无法体会我的感受，但是如今的我，真的很痛苦，明明可以够得上，却始终没有办法继续往前一步的那种痛苦。”
李牧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我搜集了许多的典籍，九州大陆都跑遍了，甚至连道盟我都进去过，但是始终都没有找到可以让魔修修成元婴的办法。”
“魔泉呢？”李牧问道。
所有的魔修来到东海都是为了魔泉。
“魔泉，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东海有魔泉，可以让魔修更上一层楼。五年前的时候我就来了东海，占据了一座小岛，在这茫茫大海当中寻找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却始终没有见到魔泉的一丝踪迹。”
擎天说道：“郭道友，你觉得这魔泉，真的存在吗？还是说，这魔泉只不过是道盟放出来的一个假消息，为的就是把九州的魔修，全都聚集在这东海之处，等到时机合适，再一网打尽？”
这话让李牧觉得惊讶。
按照道盟的尿性，说不定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郭道友的出现给我带来了一种新的思路，既然这魔泉找不到，那五品灵泉，说不定能找到呢。到时候若是能依靠五品灵泉来结婴，也算是一条路了。”擎天说道。
李牧挑眉，没想到眼前这人还惦记上五品灵泉了。
找得到再说吧。
擎天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说道：“郭道友，你可有想过，九州大陆上，为何会出现灰雾？”
“不曾想过。”李牧可没空想这些东西，他接触灰雾的时间根本就不长，而且他又不是魔修，对于灰雾的研究可没有那么深刻。
“关于这一点，我其实很好奇，曾去景州查过，但是典籍上面记载的地方如今已经找不到了，至于根源究竟在哪，不得而知。但是我有一想法，郭道友不妨与我一起分析一番。”
李牧不敢多说什么，静静的听他装逼。
擎天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一种可能，灰雾是在景朝分崩离析以后才出现的，那有没有可能，灰雾是景朝龙脉破碎之后的东西？影响了这天地气运？”
李牧神色惊讶，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啊。
“第二种可能，灰雾是九州大陆主动出现的一种东西，其本身目的是为了作为辅助而产生的，毕竟少量的灰雾对于修士的修炼没有任何坏处，甚至可以用在炼制灵丹，种植灵药方面。”
李牧听到这个假设，就想到了以前的灵药宗，会不会是以前的掌门发现了灰雾的用途，所以才打算用在掌门令牌上面，结果发现失控了？
非常有可能。
“第三种可能，灰雾并非九州的产物，而是外来的东西。因为灰雾的存在对于九州而言非常的矛盾。九州在千年前只有妖修，没有魔修，突然出现的东西，外来的可能性很大，对吧。”
李牧点点头，这三种可能性都很有可能。
但是事实如何，谁能知道。
擎天说道：“还有最后一种可能，灰雾，是九州毁灭的前兆？”
李牧瞪圆了眼睛：“毁灭的前兆？”
“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灰雾展现出来的腐蚀性极为恐怖，而且如今灰雾的数量在逐渐增多，只要杀了人，体内的灰雾就会增多，这不就是毁灭的前兆吗。”
李牧蹙眉，若真如此，那灰雾这个东西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这事儿担心也没用，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他们这群结丹修士算强吗，在云州这等小州或许算得上强，但是真正走出去，其实算不上什么。
擎天叹了口气说道：“郭道友，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特么有个屁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