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黑风高,破庙外面的街道异常安静,我出来小解的时候就听到旁边角落里有痛苦的呻吟声,于是在好奇心驱使下,走向了那边,这一看不要紧,却把自己吓得不轻,就在我面前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此刻他身上到处都是血,殷红的血污让人看不清伤口在哪!”
阿木继续往下说下去,当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并继续说下去道:“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求我代替他,照顾好他的家小,这样他死也瞑目了!”
“因为受过他两馒头之恩,再加上我自己都是一个三餐不继的人,说是照顾别人,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安身之所,所以我就答应了,并且默默记下了金山县槐树村村口第一家这个地址。”
阿木说的很详细,似乎不敢隐瞒什么。
“后来你又如何成为了阿碧的丈夫,并且和阿碧一起欺瞒阿碧的母亲”苏萱虽然已经查到了这个假女婿,但是对于这个假女婿如何混成阿碧丈夫的过程还没有掌握,这个案子就不算是剖析完整了。
“因为阿碧的丈夫林晚荣和在下长得极其相似,所以一开始阿碧和她母亲都没有认出来。可这天底下就没有永远瞒的下去的秘密,阿碧还是发现了端倪,一天晚上质问我的身份,于是就将林晚荣死亡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阿木当即说道。
“阿碧就没有去禹州寻找真相吗弄清楚丈夫是怎么死的吗”苏萱继续询问道,按照常理,自己的丈夫死了,不可能无动于衷,因此她必须弄清楚阿碧当时的反应。
“去了,是在下陪着阿碧去的,可是我们抵达禹州的时候,义庄存放尸体的地方起了一场大火,尸体被焚烧的面目全非,禹州府以没有证据为由,不予受理这件命案,我们的盘缠也用没了,最后只能万般无奈的回到金山县,商量决定将这件事隐瞒岳母。”阿木继续往下说道,“而在下与阿碧日久生情,也就自然而然的生活在了一起。”
事情到此,似乎已经真相大白了,苏萱起身走到宋婆婆窗前。
这个时间的大夫已经诊断完毕,给开了个方子,起身交给一边的阿碧,并且对着阿碧说道:“令慈只是气血攻心,咱是晕厥,吃上几副药,便能恢复本原,请放心!”
“谢谢大夫!”阿碧起身给大夫道谢,然后起身将大夫送出了门。
苏萱这个时候也和阿木道别,与小镜子一起出了这个农家大院,来到了外面的村道上。
“公子,真没想到,这宋婆婆告官之事还是真的,要不是经过这样一番折腾,还真没办法知道这里面竟然藏着这样多的秘密!”小镜子也感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萱一下子就将案子给弄了个清楚明白。
“看来我们得去禹州一趟了,这个案子里面牵涉林晚荣之死的命案,我觉得事情远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简单!”苏萱细心的分析了一下,然后对着小镜子说道。
“公子你疯了么咱么来金山县是查姑爷被害的案子的,去禹州做什么再说了,县衙咱还没有接管呢,现在离开的话,上面怪罪下来,咱们怎么交代”小镜子当即反对着说道。
他们刚到金山县,那个垂钓老爷就够他们应付的了,更别说还有姑爷的案子在手里,哪里有精力去分心做别的事情。
“人命关天,我们如果置之不理的话,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苏萱当即说道,“我们先回县衙,接管了衙门再说!”
“是!”听到苏萱心意已决,似乎没有改变的余地,她只好答应下来,谁让她是跟着小姐的人,就算是小姐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必须陪着。
县衙里,此刻赵东辰已经等候多时,他已经将所有的卷宗,税簿、以及衙署人员全部备齐,就等着苏萱过来接手。
这位垂钓老爷到不心疼手里的位置交给新来的这个苏萱,因为他卸任后,就被调往禹州担任知州,完全属于升迁。
这种事自然是希望快点交接完毕的好,更何况他掌管的是整个禹州,金山县自然在管辖之内,根本不用担心任何事情。
这个时候秦主簿来到赵东辰的跟前,对着赵东辰一脸担心的说道:“老爷,这新来的迟瑞会不会将咱们那件事给查出来”
“放心好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更何况本老爷已经见宋婆子案子交给他了,你们也可以将这些陈年卷宗都拿给他,只怕是他忙到明年也忙不完!”赵东辰一脸坏笑,俨然一副算计好了一切的样子,“这时间一长,那件事情不就淡化了吗”
“老爷所言极是,而且还有属下在,一定会给他制造不少麻烦的,请老爷放心!”秦主簿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只求讨赵东辰一个开心。
“你办事老爷我放心,交接完后,这金山县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办得好,金山县县丞那个位置,老爷迟早交给你!”赵东辰当即对着秦主簿说道。
“谢知州大人栽培!”秦主簿当即拜谢,直接呼叫赵东辰将来的官名。
“低调,低调!”赵东辰觉得自己还没有上任,这个时候他们这样称呼自己不是很好,所以就举起手让他们低调一些。
这个时候苏萱和小镜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即来到了赵东辰的面前,作揖微微躬身道:“赵大人!”
“迟大人,这是金山县印,钱粮税簿,以及两班衙役和秦主簿,现如今本官将这一切都交于你,希望你为官一方,能够恪尽职守,造福一方!”赵东辰这个时候起身,没有和苏萱客套,直接奔向主题。
“谢赵大人教诲,下官一定做好自己的本分,造福金山县百姓!”苏萱当即回应了一句,虽然不喜欢说这些场面上的话,但出于这个位置也是没有办法。
赵东辰当即将位置让了出来,然后带着两个家人离开了金山县衙,朝着衙门外面走了出去,只留下恋恋不舍的秦主簿和那两班衙役。
“明日辰时点卯,进入且先行退下!”苏萱右手托着官印,摆放在了县衙正堂之上,然后对着底下这些人吩咐了一句。
听到这话的秦主簿和衙役们都没有停留,朝着外面走去,毕竟他们也不是很心甘情愿的伺候这位刚上任的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