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外面站在夜色中的两人,任珍像是见到鬼一般惊讶,因为那不是别人,赫然就是任强和任忠。
她立即就要推开车门下去询问,可一转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林亦天这个杀千刀,一直到现在还搂着她的细腰。
接触到她含嗔似怨的眼神,林亦天不得不放开了她。
姐姐的腰,纵然是嘎肾的刀,也让人爱不释手。
“你们还回来干什么?”
任珍一下车,便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冲两人质问。
任忠和任强互看一眼,只是苦笑,没有回答。
二十多年朝夕相处的手足之情,比塑料真多了,岂会说抛弃就抛弃。
他们绝不可能自私的扔下任珍,任由她被这个恶棍糟蹋的。
任珍得不到回答,鼻间却闻到了血腥味,定睛看看就吃了大惊,因为他们身上全是血。
“你们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任忠忙摇头,“珍姐,这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
任强也跟着说,“对,我们没受伤。”
任珍这下彻底明白了过来,“你们真的去船邬里面找陈海明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任珍被气得直跺脚,“你们刚才走的时候,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任强不吱声了。
任忠却没放过能舔的机会,“珍姐,我们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个牲口……”
话说一半,他就嘎然而止,因为牲口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林亦天不关心别的,只在乎陈海明,可他们明显没把人带回来,不由就喝问,“人呢?”
任忠摇头,“人不在船邬。”
林亦天冷声质问,“你不是说他就躲在里面吗?”
任强忙解释,“我们已经问过了,之前的三天陈海明确实一直躲在这里,直到今天中午的时候才突然离开。”
林亦天忙问,“他去哪了?”
任强摇头,“我们用了严刑,可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陈海明去了哪,只知道是从海上走的,来接他的是一艘快艇。”
海上走的?
林亦天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陈立堂。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可能,陈立堂中了自己的狗咒,一天到晚担惊受怕,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
这样的情况下,他是绝不敢违背自己的意志去救陈海明的,除非他嫌命长,不想活了。
另外,陈海明给他送了一顶超级绿的大帽子。
所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陈立堂但凡有一点血性,那就不可能救他,而是像自己一样,杀之后快。
然而如果不是陈立堂把陈海明接走,那又会是谁呢?
正在林亦天走神的时候,任忠冲他喝问,“姓林的,你要我们做的事,我们已经不折不扣的去做了,现在可以给我们解毒解咒了吗?”
林亦天回过神来,“我原来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呢?”
两人被问着了。
“我是不是说,你们把陈海明给我带来,我就会给你们解毒解咒!”林亦天直视着他逼问,“现在人呢?”
任忠嘟哝,“不是我们不想把人带来,而是他跑了。”
“跑了就去追,上天入地也把他找出来。”
“可是海上那么大,谁知道他去了哪儿……”
林亦天打断他,“没有那么多可是但是,你们是武功盖世,无所不能的豹卫,只要你们肯用心去找,我相信肯定能把人找到交给我的。”
被戴了一顶高帽,任忠等三人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林亦天再次强调,“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把人交给我,我就给你们解毒解咒。”
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他们不想成为林亦天的狗腿子,而且这样做完全背离他们家主的意志。
只是事到如今,他们又明显没有选择。
半晌之后,任强终于开口,“行,我们去追他。但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林亦天伸指敲了敲自己整齐又雪白的牙齿,“放心,我牙齿当金使,说一不二。”
任珍这就对任忠和任强说,“事不宜迟,我们走!”
林亦天则是一把拽住她,“你去哪儿?”
任珍指了指老巷的尽头,“我们先回去船邬盘问一下那些人,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
林亦天摇头,“让他们两个去就行了,你留下。”
任珍的秀眉蹙起来,“我又留下来干嘛?”
任忠和任强叹气,心说你不是多此一问吗?
这个损色儿,把你留下来除了干还有嘛?
谁知林亦天却正儿八经的说,“篮子不能全放在同一个鸡蛋里……”
三人愕然,“什么?”
“呃,说反了,鸡蛋不能全放在同一个篮子,我们兵分两路,你们一组,我和阿珍一组,从另一个方向找陈海明。”
“不行,我不同意!”
第一个反对的不是任忠,而是任珍。
她害怕跟林亦天待在一起,这货明显是有毒的,和他在一起,自己身上就没干过。
“我也反对!”任忠跟着表态。
“我也一样!”任强接口说,“到时你找着了,功劳算谁的?”
林亦天扬起了两根手指,施施然的说,“第一,我不是跟你们商量,只是宣布我的决定。第二,不管我们两组哪一边先找到人,我都会兑现给你们解毒解咒的承诺。”
话说完之后,林亦天就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径直坐了上去。
下面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抉择。
“珍姐,怎么办?”
任强虽然没出声,但也拿眼看着她,显然是让她做决定。
任珍想了又想,终于开口,“咱们暂时先顺着他的意思去办,到时真找到了陈海明,再见机行事。”
任忠忍不住说,“珍姐,我看这件事还是向家主汇报吧!”
任珍立即摇头,“绝对不能?”
“为什么?”任强疑问,“家主知道了我们的情况,肯定会派人下来帮我们的。”
“对啊!”任忠也跟着点头,“家主派下来的人绝对不简单,必定能帮我们解毒解咒,到时候就再也不用受制于这个叼毛了!”、
任珍立即问,“万一不能呢?”
“这……”
“阿忠阿强,你们冷静点听我说!我们身上的毒和咒,别人能解那也就罢了。可要是仅仅只有姓林的一个人能解,你们觉得家主会怎样对待我们?”
两人仔细想了想,不由脸色大变。
家主的性格固执、强势、阴狠、毒辣……唯我独尊!
他得不到的东西,情愿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不能用的人,自然是杀了也不会让别人所用。
任忠想到最后可怕的结果,连连点头,“珍姐,你说得对,这件事绝不能让家主知道!”
任强也深以为然,“不止不能让家主知道,更不能让家族中的任何人知道!”
见他们已经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任珍也不再多话,“那你们去吧,记住,命要紧,别的都是次要的!”
“珍姐,你也要小心,这个叼毛让你和他一组,摆明了是馋你的身子,你绝不能让他……”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我虽然中了他的巫术,可我的武功还在,如果我不愿意,他休想在我身上占到一丝一毫的便宜。”
任忠见她似乎不以为然,暗里不免着急。
要知道这种事情,可是防不胜防的。
男人的嘴,原本就是骗女人的鬼,而且这个叼毛不止会旁门左道,还长得那么好看!
然而没等他多说,任珍已经上车去了。
无奈,他只能和任强继续前往船邬,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别的蛛丝马迹。
任珍上了那辆奔驰大G,发动车子后问旁边的林亦天,“现在去哪儿?”
林亦天在导航上设了个位置,“照这个走!”
任珍便不再多问,驾车驶离。
路上,林亦天一反常态,不再是之前口水多过茶的样子,变得十分沉默。
他原以为,有了这三名豹卫的反戈,找到陈海明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没想到波折一重又一重。
另外,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审视陈海明的这个陈家,因为它的能量之大,明显超出了自己之前的想象。
想要报仇雪恨,自己必须变得更强才行啊!
不但自身实力要提升,身边也要有更多的人马。
谢广墨和杨琳之外,自己是不是可以将这三名豹卫也收来做马仔呢?
任强和任忠,明显是有难度的,口服也难心服。
不过这个任珍,努把力的话,应该是能收入囊中的!
……
林亦天的沉默,原本是让任珍松一口气的。
只是驾车行驶一阵后,她却发现这厮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身上,而且眼珠子转来转去,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时间,她就不由有些心慌!
正想发问,发现目的地已经到了。
车停下来的时候,面前一栋三层半的小楼屹立在夜色中。
除第一层外,上面的两层半还没装修。
“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
任珍十分困惑,“你把我带回你家来干嘛?”
林亦天想也不想的回答,“还能干嘛,当然是睡觉!”
任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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