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天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谢珍妮迎上去问,“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林亦天一脸茫然,“我没事啊!”
谢珍妮纳闷的看着他,“那你怎么脸色发白,走路还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摔倒的样子?”
一个声音突然就插了进来,“你哥哥跟别人打架了。”
两人扭头看看,发现任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谢珍妮吃惊的问,“哥哥,你不是说去医院吗?怎么会跟别人打架?”
任珍又接口,“可不咋地,打得可厉害了,而且不止一架,先是在病房里打,然后又跑到地下停车场打,前前后后足足打了将近三个小时呢!”
林亦天去医院不是看望病人,而是去找人灭火,自然不能带上任珍。
出门的时候,他就没让任珍随行,甚至也不让她跟着。
任珍却不放心,悄悄尾随在其身后,因此就成了现场目击者。
谢珍妮却是被吓到了,忙不迭的查看林亦天身上,“哥哥,你伤到哪儿没有?”
任珍仿佛在参加竞赛似的,继续抢答,“放心,他没受伤,对方倒是被他搞惨了,又哭又叫,仿佛要死的样子……”
林亦天窘迫得不行,忙打断她,“珍姐,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的。”
任珍点头,“可我不说,你会以为没有人知道你打架的事情啊!”
林亦天:“……”
谢珍妮却仍然不放心,“哥哥,你真的没受伤吗?”
“没事!”林亦天心虚的摇头,随后还拍拍自己的胸膛,“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任珍仍然阴阳怪气,“他看着好像没受伤,其实损失很严重的。”
谢珍妮听不明白,“损失严重?”
任珍煞有介事的说,“打架啊,不管受不受伤都会伤元气的,你赶紧搞晚饭,弄个十全大补汤给他……”
林亦天忍无可忍了,“任珍,你够了!”
任珍拿眼看着他,“咦,林少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林亦天有气发作不得,只能闷闷的说,“我去洗澡了。”
“去吧去吧!”任珍挥手,一脸嫌弃的说,“洗干净点,最少从头到脚洗三遍,免得把病菌传染给别人,什么人啊,竟然连安全措施都不做。”
林亦天听得狂汗不止,她竟然连这样的细节都知道,当时到底藏在哪儿做现场观众啊?
准备去做饭的谢珍妮则是一头雾水,“珍姐,你在说什么病菌?又什么安全措施?”
任珍拿眼看向林亦天,“林少,我要告诉妮妮吗?”
林亦天瞬间就慌了,他可不想毁掉自己在谢珍妮心目中伟光正的人设,忙求饶的看向任珍,显然是让她别乱说。
任珍则是不为所动,“我还是告诉她吧,让她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以后不小心中招。”
林亦天连连摆手,“别,你别……”
任珍不管不顾,指着林亦天对谢珍妮极为大声的说,“他去了医院啊,医院那么多的病菌,可他竟然连个口罩都不戴。你可千万别学他!”
林亦天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抹去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他真的万万没想到,平时话不多的任珍,真正怼起人来竟然这么要命!
这到底跟谁学的,毕韵露吗?
“原来是这样啊!”谢珍妮却是恍然大悟,“哥哥,你以后可不兴这样了,别动不动就跟别人打架,要学会忍让,还有安全防护措施是必须得做的。”
没等林亦天回答,任珍已经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妮妮原本就身体娇弱,万一你把病菌落传给她,搞得她也感染了怎么办?”
林亦天有很多F…K,可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偏偏任珍还质问他,“林少,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林亦天只能点头,“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任珍大获全胜,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尽管她也搞不清楚这气是从哪儿来的,但还是得意的不行。
“我读的书虽然不多,但还是比你会做人的,你听我的准没错!”
林亦天顺势接口,“那要不要去我房间,再给我好好讲讲做人的道理。”
任珍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立即摇头,“我可没空,我要陪妮妮做饭去了,你真想学做人,还是找孙大警官吧!她会的可比我多多了!”
林亦天见她不上当,只好自己闷闷的回房间洗澡了。
尽管他觉得孙月悦身上不可能有什么病菌,但洗澡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给小天多洗了几遍。
吃过晚饭,林亦天为谢珍妮做了复查和治疗,然后就去地下的实验室继续做研究。
火气已经消散,气血不再浮躁,自然专心致志。
忙得告一段落的时候偶一抬头,竟然发现任珍就倚在门口看着自己出神。
任傅此时明显已经洗过澡,身上穿着一件白袍似的睡衣,平时扎起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些干练,却多了些柔媚。
林亦天想起回来时被怼的那一通,小气巴巴的问,“又想来教我怎么做人?”
任珍轻哼,“我又不是孙大警花,我才没那个兴趣。”
林亦天仍然瓮声瓮气,“那你找我干嘛?跟我讨论你看到我怎么做人的观后感?”
任珍狂汗,“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来提醒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林亦天疑问,“我忘什么了?”
“你跟那个秦优旋的打赌!”
林亦天摇头,“我没忘!”
任珍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这个秦优旋是谁?”
“大概猜到了!她跟吕雨春有关系,多半就是莲花里面的人。”
任珍告诉他,“秦优旋是莲花的七主教之一,外号雪莲,排行最末。”
林亦天点点头,“然后呢?”
任珍指着他说,“你跟她的打赌,要是输了,那就要成为她的跟班,间接变成了莲花的人。”
林亦天摇头,“这不可能的。我的目的是搞垮这个邪教,怎么会被他们所用!”
“你想搞垮莲花?”任珍有些吃惊,“林亦天,你可真敢想!”
林亦天冷哼,“想都不敢想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任珍质问,“想就能实现吗?你以为你就这么两三个人,能斗得过庞大如斯的莲花?”
林亦天微微摇头,“有些事情,并不是靠人多的。”
“行,这个事先不说,我就问你,毕微璟现在可以下地站起来了吗?”
林亦天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行!”
“既然不行,那你就输了,必定要做秦优旋的跟班……”任珍说着疑惑的问,“你该不会是打算赌输之后耍赖吧?”
林亦天嗤之以鼻,“我像那种愿赌不服输的人吗?”
任珍见他依旧老神在在,十分好奇,“那你准备明天怎么应对她?照我的猜测,明天的阵仗绝不会小,你要是输了不认,恐怕当场就会血溅七尺。”
林亦天看向她,“你想知道?”
任珍翻起白眼,“我不想知道的话,三更半夜来找你干嘛?”
林亦天嘿嘿一笑,“我以为你想来教我做人。”
任珍没好气的说,“你别胡搅蛮缠,给我严肃点!”
林亦天果然严肃起来,坐到一张大班椅上,摊开双腿,一本正经的说,“你来教我怎么做人,我告诉你明天怎么应对姓秦的!”
任珍被气得直咬牙,然后霍地转身上楼。
“哎,别走啊,你不是说你比我会做人的吗?你教我啊!”
任珍没有回头,反倒走得更快了,仿佛逃似的。
林亦天笑得不行,竟然敢怼我,看我恶心不死你!
不过想到明天可能出现的局面,他的笑容又消失了,赶紧继续回到实验室,继续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