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这个和尚,心中有些愠怒,暗道,你大金光寺再怎么牛比,也不能强行留人啊。
于是便说道:“这位小师傅,请问在下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吗?为什么不让我离去?”
我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了,惹恼了这帮和尚。想了想也没有哪里做的不到位啊,进来的时候让脱鞋就脱鞋,也没有什么不敬之处。
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参拜你们的大佛的缘故?或者就是因为罗伊一通胡言乱语,真的让你们听到了,以为我们是什么坏人?
我不禁看了罗伊一眼,罗伊此时正在正殿一旁瞎逛,此时看到这和尚拦住我的去路,心中一惊,急忙走过来。
谁知那和尚却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不要紧张,只是家师想要跟你说几句话而已,并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我师父就在殿后的佛堂里,请施主屈尊移步。”
这家伙中文说的倒是挺好,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个中国人呢。此时罗伊已经走了过来,警惕的问道:“路,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这和尚,说道:“都怪你刚才胡说八道,现在好了,他不让我走了!”
罗伊听了大怒,浑身肌肉立刻充气一般鼓了起来,怒道:“你们什么意思?要绑架人吗?”
谁知那和尚一脸傲气的看了罗伊一眼,哼道:“请这位施主一起见一下家师吧!请!”
他嘴上说着请,出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双手如鹰爪,分别拿向我和罗伊的手腕。罗伊见状,怒哼一声,一拳砸出,那和尚甫一碰到他的拳头,犹如碰到一块铁秤砣似的,砰的一声,弹了回来。
我这边也不甘示弱,见他鹰爪拿来,立刻施展小擒拿手,反手扣向他的手腕。
“咦?”
这和尚见我俩一个都没拿到,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之色,然后瞥了罗伊,双手如轮,一招招向我拿来。
我见他竟然要跟我比试武艺,心中不禁冷笑一声。也不看看我来自哪里,我大天朝乃是武术的发源地,在我面前逞能,真是班门弄斧。
我身形一退,立刻运气大金刚伏魔手,掌心金光闪闪,佛力凝而不发。双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澎湃的佛力一吐一收,那和尚万分惊讶,立刻向后跳去。
方才我只不过是小惩大诫,若是我佛力一吐,立刻便能将他手腕震得脱臼了。但这里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见好就收。佛力一吐,便即可收回。饶是如此,也震得他手腕一阵酥麻。
那和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暗暗活动了一下手腕,正要继续向前,非要将我拿下,忽然间,便听佛像后面的佛堂里,蓦地传来一声断喝!
这声断喝声如洪钟,气势非凡,震得我心头一颤。
这大金寺里也是高手如云,不可小觑。只凭这一喝,便可知这人功力深厚,绝对不在我师父之下。
那和尚听到这声断喝,脸上立刻露出恭敬之色,唯唯诺诺的说了句话,便转向我,态度变得恭敬了很多,再也没有方才的傲慢之色。
“二位施主,刚才小僧得罪了,向二位赔罪!家师只是想与你见一面而已。他老人家年老了,行动不便,所以还请二位进去一叙。二位不必多虑,我们绝无恶意。”
我和罗伊换了个眼神,心道,如果这帮和尚真的想要留下我们,以他们的实力,绝对可以做到。或许是我多虑了。也罢,就进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急忙借坡下驴道:“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害我误会,好吧,请这位师傅前面带路!”
“二位请!”
那和尚领着我们绕过大殿的巨佛,走进后面一个小小的佛堂里。这佛堂不大,二十来平方左右。里面摆设极为简练,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佛经。书架旁边是一个鎏金香炉,此时正袅袅喷着香烟。
除此之外,佛堂里别无长物,光洁的木地板上摆着几个蒲团,与外面金碧辉煌的佛塔相比,这里简陋的可以,显得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
正对门的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老和尚。这老和尚十分矮小干枯,“枯瘦如材”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眼窝深陷,黧黑色的皮肤如橘子皮一般皱皱巴巴的贴在骨头上,外面罩了一件破旧的僧袍,袒露出右臂。如若不是他那双精芒四射的眼神,我一定以为坐在我面前的是一具干尸呢。
方才那一声断喝,难道就是他发出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干枯老僧见我们两个进来,微微一笑,冲我们点点头,示意我们坐下。
我和罗伊施了一礼,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请我们进来的那个和尚,坐在这老僧旁边,开口说话道:“这位是我的师尊,般赫上师,在下丁伦,你们叫我丁伦就行了。”
“般赫上师,丁伦小法师!”我也介绍道,“在下路博,是密教一名不入流的记名弟子,这位是我的朋友,罗伊·特德,世界灵学研究会的会员。我们只是前来游玩的,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这般赫上师不通汉语,只能由丁伦法师来进行翻译。般赫上师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二位贵客光临,令小寺蓬荜生辉。在下仰慕天朝已久,只是没有机会前去朝拜。”
大家互相吹捧了半晌,我便问道:“不知上师请我们来,所为何事?”
般赫上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丁伦法师翻译道:“吴路(吴不是姓,缅甸人有名无姓。吴是一种尊称,意为先生。缅甸人称呼他人,一般都在名字前加个吴,表示尊敬。他叫我吴路,便是路先生的意思。当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会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个貌字,以表自谦。),家师说你体内佛与魔并存,不知为何?”
我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一惊。惊的不是这般赫上师隔着佛堂便能感受到我体内的佛与魔,而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从来不见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这件事。而直到现在,却突然有这么多人能够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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