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济爷这意思,也不像是开玩笑啊!
济爷见我红了脸,带点揶揄说道:“女尸跟你下过阴婚礼,是以你的精血来辨认你的,把粘上精血的贴身衣裤穿在门槛上,我再动动手脚,她就会把门槛当成你。”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不禁有点尴尬,光知道闻香识女人,第一次听说闻精识男人的。
济爷见我明白了,接着说道:“到时候我就在外屋守着你,但是有几点你得记住。一,你到时候躲在门槛后面,打把伞,伞千万不能离开你头顶。二,你要注意身上千万别见血,不然门槛上的精血也掩盖不了你。把洞房花烛夜过圆满了,天亮拿门槛跟她一起合葬就行了。”
说完,济爷盯着我,神色凛然:“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犯忌讳,不然的话……”
我心里一沉,不用想也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济爷,快,准备口棺材!”说话间忽然有一个七舅爷那头的亲戚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还要烧纸,帮我放车上。”
济爷脸色一沉:“谁家用?”
那亲戚摆摆手,说:“也真是造孽,老七这尸骨未寒,老七他媳妇也寻短见了!”
我一下愣了,七舅奶奶生猛的跟皮皮虾似得,怎么可能寻短见!
“是真的!“那亲戚赶忙说道:“你们也听说了吧?李国庆媳妇不就为她喝药死了,她肯定也是心虚,早起就指着门口说啥李国庆媳妇穿着一身红来了,我们都以为她是受刺激了,也没当回事。
后来她又指着窗户说李国庆媳妇笑呢,我们寻思难道真撞客了?正打算叫济爷瞅瞅,一不留神,她就在仓库里上吊了……”
我后背一阵发冷,显然,李国庆媳妇取代那个红袍人成了喜丧,拉我没成,又拉了七舅奶奶!这样的话,丧事一件接一件,被害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济爷脸色越来越沉,我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大姑娘会招来灾祸,可也明白,只有大姑娘的事情解决了,这些灾祸才能消弭。
等送完了七舅奶奶丧事上的东西,济爷让我赶紧做好准备。
第一件事,就是得弄脏内裤。
被眼前的这些事情一压,我真没有这个兴致,济爷见状神神秘秘的给了我一本少儿不宜老书,特意指出哪一章最刺激,尴尬的我面红耳赤。
其实我对别的啥也没兴趣,脑子里竟然还是跟着魔了一样,只有大姑娘的身影,还有她那光洁的胴体,软嫩的红唇……回过神来,我已经一泄如注了。
把内裤套在了门槛上,看着大姑娘那一袭嫁衣和绝美的容颜,我想起了梦里她那副寂寞的模样,心里还是不太好受,我这是要骗她呀。
可是为了活命,也只能这样了,因为她引来的灾祸不光是要我一个人的命,再说,一开始她的棺材,是我破的。
济爷看了看黄历,咕哝着:“兔冲鸡日,喜神西北,煞西,子时司命星亮,宜纳彩,婚嫁,丧葬……得,良辰吉日选出来了。”
这个良辰,是今天半夜十二点。
到了时候,济爷给我抹了一脸黑灶灰,又给了我一把大黑伞,怕我忘了几条忌讳,让我重复了一遍,才放心了。
我心头一阵压得慌,转身进了屋,按着济爷教的,把大姑娘先放上了床,接着把门槛放在外侧,自己打开伞,躲在了门槛下边。
屋里点着龙凤烛,烛台还是济爷以前专门为我结婚收的古董,按说该是温馨浪漫,可惜这女尸配门槛的景象,只剩下了阴森恐怖。
指针滴滴答答指向了十二点,我心里越来越紧张了。
而与此同时,我听到床上窸窸窣窣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动!
一听这声音,我后背的汗毛眼全张开了,头顶的床板上就大姑娘和门槛,门槛肯定动不了,难道她……她动了?
“咯吱……咯吱……”这个声音,像是大姑娘那身沉重的嫁衣,摩挲过门槛的声音!
我一颗心砰砰的跳了起来,手心都冒了汗,果然,她真把门槛当成我了!
我心里浮现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滋味,娶这么好看的媳妇,却是个阴婚,我承认我也害怕,可是我不知道,除了大姑娘,我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没成想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我一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这个哭声,不是从别处传来的,而是近在咫尺,就在这个屋里!
大姑娘哭了?可是这个哭声,不像是梦里听到的那个天籁般的声音,反而凄厉尖锐的不像是人发出来的,跟指甲挠玻璃一样刺耳,叫人浑身发毛!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屋里进来什么东西了?
因为我蹲在伞下,视线范围只在地面上几十厘米,只好强压不安从这几十厘米往外望,等看清了进来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屋里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进了一只从头到尾全黑,只有四只白爪的猫,那不吉利的哭声就是这玩意发出来的!
这种猫看似普通,却并不常见,在我们这里被称为“丧猫”,因为它只会在有死人的地方出现,特别不吉利,谁见谁赶。
而众所周知,猫属阴,尸体是不能让猫靠近的,因为一旦猫犯了尸体的阴气,十成十会诈尸!
与此同时,床板上衣衫摩挲的声音忽然停下来了,坏了,我屏住呼吸,可千万不能让猫惊了大姑娘的尸!
而那只猫此时前爪一曲,嘴里又发出了哭似得叫声,分明是想要跳上床去!
卧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刚好出现这种玩意儿,也太诡异了!
我的心砰砰的跳起来,把鞋脱下来想把它给赶走,可是这猫像是有备而来,根本就不怕,一偏头躲过了我的鞋,还狠狠的将我的手抓了一个鲜血淋漓,疼的我差点叫出来!
眼瞅着那猫一眯眼,露出个幸灾乐祸的表情,简直是成了精了!
我恨的牙根痒痒,显然猫对床板像是势在必得,还是跃跃欲试想跳上去,我一生气,拽下了褂子,一下罩在了那猫的头上!
那猫似乎没想到能被我抓住,嗷呜一嗓子就尖叫了起来,还没等我抓紧,骨头一缩,敏捷的从褂子里滑出来,嗖一下从窗户上跑了,我探头一看,却愣了神,因为窗户后面露出了一个人影,抱走了那猫!
卧槽,我说那猫怎么来的这么蹊跷,感情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别说……那个身影虽然一闪而逝,我却觉得有点眼熟,像是认识的人!
不对啊,阴婚这事儿除了济爷,应该没人知道,再说我平时跟谁都无冤无仇,不能有人想借机害我啊?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觉得身边一阵冷,好像温度倏然降了几度似得,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同时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来,这感觉,像是有谁在我身后死死的盯着我一样。
我刚想回头看一眼,却猛地发现,我头上的黑伞不知什么时候蹭上了门槛,伞面刮出了个大窟窿!
我头皮猛然就炸了,而与此同时,我觉出有个冰冷柔软的东西靠在我的身后,一只凉透了的手顺着我光着的脊梁摸了过来!
同时,耳侧还听到了一个跟大姑娘在梦里一模一样,却诡异可怖许多的低声耳语:“怎么,有两个新郎?”
一阵寒气从耳朵边灌过来,我像是整个人掉进了冰窟窿里,身子一下就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