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我立刻转身就起来了,那些个村民们瞅见我活了,一个个吓的是连蹦带跳:“坏了坏了,诈尸了!”
诈你妹。
我看的很清楚,那玩意儿现在似乎不愿意出山神庙,混在了村民里面,我则跑到了门口,一下把门给插上了。
村民们本来还想跑,一看我关了门更是吓的不行:“不是说诈尸的时候手脚不能回弯儿吗?怎么这个外人还这么灵活?”
“这可坏了,咱们被他这一关,还不把咱们全给吃了……”
“吃你娘,”我瞅着那些村民,想把刚才那个黑漆漆的东西给找出来,意外的是那玩意儿像是盐巴入水似得,竟然消失在了这些个村民之中。
我寻思了一下,刚才把我弄进来的村民应该是十七个,可现在再一看,十八个。
那个“山神”可见是跟上次在唐本初他们学校里面的遇上的那个煞一样,混在人里面了。
“我也不问别的,”我说道:“你们回头瞅瞅,身边有没有生人?”
“他还能说话……”有村民低声嘀咕:“不像是死了的人呀……”
“可刚才明明是没气了……”
“行了,我问你们话呢!”我厉声说道:“你们说我为什么死而复生,告诉你们,因为我现在是山神附了体,你们这些人里面,混进去不干净的东西了,我得拿出来。”
一听我“山神附体”,这些村民虽然有点半信半疑,但是想想确实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了,这才战战兢兢的往四下里看了看,纷纷摇头:“都是熟人,不见有什么生人啊……”
“是啊,都是本村的,天天是大眼瞪小眼,全认识!”
跟“煞”的情况,还真是一模一样。
我凝气上眼,就开始细看,可那个玩意儿吃了这么久的香火,赶上丽姐那边供着的罗刹女了,竟然自己还真带上了点灵气,把本性给压住了。
我心里不禁一沉,这就说明这个玩意儿确实是有了一定的修为了,真要是让他功德圆满了,那特么的可就更棘手了。
我一皱眉头,忽然发现这个山神庙有一个很亮堂的大柱子,那个大柱子能倒映出了人影来,我清清楚楚的从上面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夹杂在了人群之中!
就是那个玩意儿!它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混入人群,可是他还没有能力,把自己的倒影也一起给变过来。
而这个时候,那个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个大柱子能照出他的原形来,竟然偷偷的在人群后面,往那个大柱子的镜面上头哈气,那气雾笼罩了他的倒影,他再一擦,他的身影在大柱子的倒映下,也俨然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你娘,敢在老子面前闹白花蛇,当老子是瞎的。
我早记清楚了那个人是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慢慢的也混进了人群之中,那些村民还真以为我是被山神给附体了,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都纷纷的往后躲闪。
那个玩意儿幻化成的人也随大流往后躲,我凝气上手,猛然一把就将那个人给抓在了手里。
那个人被我这么一抓,整个人就给颤了一下,但马上大喊了起来:’你抓我干什么?我就是这个村里的人!不信你问问他们!’
这可倒好,我冒充“山神”,“山神”冒充人。
我就看向了周围的几个村民:“你们认识他不?”
那些村民下意识就点头:“认识认识,就是我们村的!”
“没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那你们再想想,你们跟他穿着一条裤子,都干过啥?”我接着问道:“打过鱼?种过稻子?扒过女厕所?”
“这个嘛……”听我这么一问,这些个村民才眨巴了眨巴眼睛:“这倒是没啥印象……”
被我抓住的那个人一瞬时就慌了神,我早给看出来了,一把就将他的嘴给掰开了:“你要非说你就是个村民,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你嘴里的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扒开了他的嘴,一股子腥臭的葬气味儿扑鼻,还往外突突的冒血呢!
这东西眼瞅着是瞒不过我,忽然脸面一变,又变成了个黑乎乎的东西,奔着我就扑了过来。
我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要是让你给扑了,那我特么也忒怂了。
我一把就将鲁班尺给翻了过来,打算把它给镇住——鲁班尺镇邪,但凡能将这个玩意儿给插在了地上,他就别想翻身了。
可没想到的是,鲁班尺划到了这货的肚皮上时,我只听到了“铮”的一声,鲁班尺竟然没能穿过他肋下,反而像是撞在了什么特别硬的东西上!
卧槽?鲁班尺是什么东西,削铁如泥,石头都能砍下来,这个玩意儿难道是金刚石变的,鲁班尺都砍不透?
那玩意儿倒是也不傻,冲着我一扑,我本想凝气把他给撞开,可这一撞之下,我只觉得被一个特别硬的东西给阻挡住了,自己反倒是被这个惯性给带了一个跟头。
这一个跟头之下,我一抬头,正好看见了这个山神庙的一个小香炉——不偏不倚,那个香炉是个鲤鱼跳龙门的造型,香正插在鲤鱼的嘴里,正跟鲤鱼在抽烟一样!
你娘……这就是杜海棠跟我说的第二凶,鲤鱼抽烟?
就在我这么一失神的瞬间,我忽然就觉得后背麻了一下,像是扎进去了什么东西——卧槽,对了,陆恒川说过,让我小心背后的!
可这也奇怪了,我背后有一对三脚鸟坐镇,能有什么东西扎我背后里去?
我起来就想摸摸,可我这么一起不要紧,我忽然发现,我浑身上下,都给麻了,手脚都好像要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吭吭吭……”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忽然冷笑了起来:“以前你就打不过我,现在你又找上门来了……”
你娘,这话什么意思?以前?老子第一次见到你,哪儿来的什么以前?
卧槽……我一下就给想明白了,不会是这个玩意儿是个什么精怪,跟那一对三脚鸟以前有过什么交集吧?难不成还是啥老相好之类的?这特娘的也太巧了,冥冥之中天注定的既视感啊……
我简直有心问问那对三脚鸟这是你们俩啥时候欠下来的因果,给劳资说清楚了,可后背上一老一少的声音也不吭声了,跟陆恒川一样安静如鸡。
那就是说,这黑乎乎的玩意儿既然知道三脚鸟的来头,所以预先准备了什么专克三脚鸟的东西!
我想说话,可是现在我连嘴也张不开了,整个人麻了一个透,骂娘都骂不出来了,而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冲着我就靠:“吭吭吭……你今天来,可也算得上老天给我的一个厚礼,吃了你,那我……”
就在这个时候,年轻人的声音猛地响在了我脑海里:“咬。”
咬?我特么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咬哪儿?
对了……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耍了阴招不让我动,应该就是怕我某种东西……血,肯定是血!
我一下来了精神,凝住了全身的气,动上了唇齿,就好像冲破了一层很厚的塑料膜似得,力气重新回来了,我狠狠的一下就咬在了自己的舌尖儿上!
一股子铁锈味儿在嘴里蔓延了过来,那个疼劲儿让我更清醒了,而这个时候,那个黑乎乎的玩意儿正好张开了嘴想咬我,我扑的一下,就把一口血给喷在了那东西的嘴里!
那东西先生一愣,随即往后一倒,特别痛苦的捂着嘴就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来,好像我刚才喷进去的不是血,而是硫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