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鱼眼?卧槽,我丢了魂,他能找到了七里台去?这脑子很可以啊!
而关二爷说跟前几次一样——对了,死鱼眼之前也找过关二爷。
我忽然觉得有点感动。
要是没有死鱼眼这么当机立断,满世界跑着给我找人帮忙,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就得被三道天雷给劈了?
这次回去,无论如何得谢谢这个王八蛋——给他买个英国卫裤,助他重振雄风好了。
他一定会视我如再造父母一样感谢的。
嗯!
“我说李城隍,”七里台城隍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说道:“你这次,运气可真是不错。”
“不光靠运气,更得靠你仗义执言。”我赶紧说道:“还没谢谢你呢,看我这脑子!”
“谢我干什么?”七里台城隍两手乱摇:“大可不必,我还没有谢谢你呢!要不是你,世上哪儿还有我?”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七里台城隍爷,是真的给做到了。
这会儿身边一身寒意,我回头一瞅,是九里坡的城隍爷出来了,也往外走。
七里台城隍还想跟他打个招呼,九里坡城隍假装没看见,径直往外走。
我还想起来了生死文书和功德簿的事情,就问七里台城隍收到了没有?七里台城隍一摊手,是个好脾气的模样:“我这不是,正打算要吗!”
“那得趁着在大城隍爷的地界说好了,”我立马说道:“可别让他跟当初对我一样玩儿赖!”
说着,我带着他就去追九里坡城隍。
九里坡城隍是坐着仪仗来的,哎呀这个仪仗真的是很可以了,金碧辉煌的,简直亮瞎人眼,而且前前后后好些个皂隶,一个比一个精神,唱大戏的都没这么风光。
七里台城隍立马说道:“他这个仪仗和皂隶,可都是立下了大功,上头的奖,靠着这些行头,他可是年年在赛神会上大出风头。”
边说边羡慕的摇头。
这就跟刚才大城隍爷说了,差点就能给我的奖励差不离了?
我立马说道:“九里坡城隍爷,请留步!”
九里坡城隍一脚刚踏在了仪仗上,没回头,冷冷的说道:“还有何见教?”
我答道:“刚才七里台城隍爷跟您说的,归还生死文书的事情,我们来约个时间。以免赶上您忙的时候,我们去了白等挨饿,两耽误。”
上次我就吃了亏,你这次要是还采取拖延战术,我也不让七里台城隍跟着上当。
九里坡城隍转过身来,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盯着我,我毫不示弱的回望着他,可正在这个时候,他倒是没跟我急,反而笑了。
他这一笑,倒是比怒视你的时候,更可怕点。
我被他笑的浑身发毛,但依旧梗着脖子盯着他——害怕我就输了。
九里坡城隍扫了我一眼,又看向了七里台城隍:“听您的方便,什么时候来,我恭迎。”
七里台城隍没想到能得到这么好的承诺,反倒是有点手足无措,连声道谢。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是他没主动还给你,道毛线的谢。
九里坡城隍的仪仗起来了,乌压压的皂隶跟着走……其实比起贵人出行,意外的倒是更像送葬的——我要是有了他的这个实力,我可不带着这么一大帮人出来压马路,忒不吉利。
“真是财大气粗。”我瞅着那个仪仗,说道:“他风光了好些年?”
其实都是同辈,没必要这么谨小慎微的吧。
“确实风光了好些年,在大城隍爷下头,位置最高的也就是他了,”七里台城隍说道:“不仅香火出类拔萃,而且,每年赛神会,可都是他在里面出风头,咱们县的排位,也全靠他一个人顶着,所以咱们全县的城隍,没有不敬着他的。”
也是,全国这么大,就跟基层公务员一样,得有多少城隍爷啊,这么多人里面出风头,确实是个争光的事情,感觉跟在奥运会上拿金牌一样,要的是那个体面劲儿。
靠着这个劲儿,大城隍爷面前,他肯定也是个红人。
难怪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估计我还是第一个敢跟他正面刚的,我特么偏偏就得罪了这么个城隍,哎。
“今年的赛神会,你也要开始参加了,”七里台城隍瞅着我,满怀希望的说道:“说不定,你也能做个新秀呢!我看你,是个做大事的。”
人人都这么说,看来我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好说好说,今年努把力。”
“对了,你没参加过,可能不知道,这赛神会上,需要用好仪仗,”七里台城隍望着已经越来越小的九里坡城隍仪仗,说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着在赛神会上拔头筹,这仪仗是重中之重,希望你今年的香火足够,能有好仪仗。”
我点了点头,以前觉得有香客给我烧的新仪仗就不错,可眼瞅着跟九里坡的比,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赛神会到底是赛什么的呢?”我起了好奇心:“我以为,只是比香火多少。”
“香火多少当然是要比的,还有一项,是比能力,”七里台城隍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年没能参加上,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比法了,说也说不好,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只好点了点头。
“不过,这段时间,你还得多加小心,”七里台城隍说道:“我也看出来,你粘上这么多的麻烦,恐怕是得罪人了,你现如今还是个闭门思过的惩处,可千万不要再被人设计了。”
看来我被坑的很明显,七里台城隍都给看出来了。
我刚要点头答应,忽然后头有了动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城隍爷,我来接您了!”
我回头一瞅,是黑痣皂隶来了:“您没事就好!小的担心坏了!”
来的还挺快的——我来的时候,是被抓过来的,现在能让我的人来接我,说明也是个“无罪释放”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证要跟七里台城隍告别,却发现七里台城隍像是在想起来什么事儿一样,一副走神的样子,我拍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立马说自己岁数大了,有点失态,就跟我告了别。
我也跟他拱手行平辈礼,让他没事可以来看望我——这三个月,我禁足,没法出十里铺子了。
他连连点头,我上了仪仗就一路往回走,这次因为没带着肉身,终于是能舒舒服服的坐一次了。
走出去几步,我掀开了窗户上的帘子,还看见七里台城隍盯着我仪仗背影发呆,也不知道在想啥,还是他的皂隶来接他,他才回了头。
“城隍爷,您没事吧?”黑痣皂隶一边赶路,一边担心的问道:“怎么就给抓到了这里来了?”
“说来话长……”我把事情讲了一遍,这把黑痣皂隶给气的:“就知道九里坡城隍爷爱为难人!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折腾您?亏了三道天雷没下来,要不然……”
他也说不出什么要不然,反正气鼓鼓的。
接着他又想起了了那个山娘娘的事情了,继续叨叨:“也不知道那个玩意儿是怎么进的咱们庙,揪住了那个坑害您的,不好干休!”
“这下也可以老实待着了——根本出不去了。”我叹了口气,这百十天,看来可有的熬了,但愿运气好,能让我解决点事儿,好把手上的黑气给清除干净了。
“对了,城隍爷。”黑痣皂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说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咱们十里铺子又出了怪事了!”
我一听怪事,就来了精神,让他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