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抬头一看那个黑影是什么,我这头皮顿时也给炸了起来。
二柱子和大龙这会儿也看清楚了,更是吓的面如土色,“嗷”的一嗓子就给喊出来了:“鬼,鬼啊!”
那是一个面目模糊,看不清楚长相的“人”。
说是个“人”,其实我们也没法确定,一来一个打火机的光实在很有限,二来那个东西的速度实在太快,唰的一下跟个照相拍虚来的影子似得,对着我们就给扑过来了。
王德光摁着唐本初就趴下了。
我反应快,立马就把手里的“印”给举起来了,那个玩意儿似乎也很怕我手里的“印”,“唰”的一下,又奔着陆恒川给扑过去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把陆恒川和二柱子他们也给拉住了,厉声说道:“你们全趴下!”
他们不明所以,全给趴在了地上,跟躲空袭差不离。
而那个东西估计是看这里找不到什么便宜,倒是奔着被摄魂的三蛋卷过去了。
三蛋离着我不算近,可我没法子,一脚踹在了墙面上,奔着三蛋就扑过去了,三蛋被我压在了身下,而那个影子眼瞅着要撞过来了,却因为怕我,没能真的碰上我。
可那个寒凉的感觉却从我后脖颈子上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给竖起来了,而且这个东西,带着一种奇怪的气息。
不是能闻到的那种气息,而是感觉到的气息,这根陆恒川说的一样,是死气。
这特么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快了,它怕我是怕我,可现在这些人都被它给冲的分散开了,它要是再去伤别人,我够呛拦得住!
还是得先下手为强,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刚拿定了主意,但没等我再一次把手里的“印”给举起来,我忽然又听到了一阵声音。
像是起了一道风,把那个东西给吹开了。
抬起头一看,我又立马把头给低下去了——来的也不是别的,正是蚀阴!
眼瞅着蚀阴的速度也不慢,越过我就要跟那个黑影给撞上,看意思打算争斗一场。
卧槽,我一开始还以为又是那个女人用的阴谋诡计,可没成想,这蚀阴和黑影,还真不是一伙的——相反,看这意思,还像是生死对头!
那个黑影似乎也不是善茬,应该能跟蚀阴斗上一斗,可那个黑影本来就怕我,才打算先去扑别人,可冷不丁又来了这么一阵风,它应该是觉得在腹背受敌,所以跟莫名其妙的来一样,只听“唰”的一阵风声,那个黑影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窝里斗还是咋?
我抬起头来,就看到是蚀阴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
“师父,就是她!”唐本初这会儿也偷着抬起了头,早看见了这一切,立马大声说道:“引蚀阴,还把你给关在了那个洞里的,就是她!她就算不是罪魁祸首,肯定也跟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
王德光一听,也给起了身,低声说道:“老板,小心啊!能控制蚀阴的,肯定不能是善茬!”
那是当然,蚀阴本身是一种灵兽,就好像屁股服我,才跟着我一样,这个蚀阴能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肯定也是服这个女人的能力。
换而言之,蚀阴已经很强了,这个女人,得比蚀阴更强。
而那个女人影影绰绰的躲在了阴暗的地方,一身白衣一头长发,身材十分纤细,远远一看,跟电影里面的贞子差不离,搞得二柱子和大龙又抱头惨叫:’鬼鬼鬼,又来鬼啦!’
而蚀阴像是怕我们伤害了她一样,立刻盘到了她的身边,像是想保护她。
我仗着自己是个“基层公务员”,就给站起来了,振了振衣领,厉声就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这里作乱!”
只要不是人,准能通过我手里的“印”认出我的身份,碍于二柱子和大龙还在这里,我就没自我介绍,反正对方心里肯定有数。
“我不是来作乱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有其他的东西作乱。”
这个声音一响起来,我却给愣住了,唐本初王德光也一下都给愣住了:“这个声音……”
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个青年男人的声音!
“卧槽了,不好了师父,”唐本初立马说道:“不是女人,是个人妖。”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人妖你个头。”
说着,我亲自靠近了一些,将打火机靠的跟近了一点,那个人影显然对我们很有忌惮,眼看着我们过来,就往暗处又躲了几步。
但这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楚了,果然,那个人一头黑长头发,都快到了脚面,又是一身白衣服,身材非常瘦削,可五官还是挺好看的,贞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所以这个造型,远远一看的话,很像是个女人。
,一开始就是唐本初他们给看错了,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给了我,就跟紫姑神的事情一样,搞得我脑子里面先入为主就有了这个印象,外带本来就有个神秘女人在跟我捣乱,所以我一下也就认定了是个女人了。
当然了,正常男人没有谁会把头发给留的这么长,穿着一身白四处晃荡。
但是……古代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所以都不剪头发,而且他这身衣服,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靠着大概的款式,能猜出来,是古人穿在外袍里面的里衣。
我一下就想起来了卖油条马老太太说的话了:“你是……那个治水的道士?”
长生不老,不也是“仙”的一个特征吗?
那个躲避光的人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我能问出这个问题来,半晌才说道:“还有人记得我?”
卧槽,我后心也是一阵发凉,说实话,死人我见得多了,可这种死不了的活人,我还是头一次遇上。
唐本初他们也都给愣了,死死的盯着那个人,可那个人越注意到了我们的目光越像是有点不适应,跟唐本初他们先前说的一样,的确像是在“怕”。
可他到底是在怕什么呢?
怕我的身份?
还没等我问,唐本初初生牛犊不怕虎,先问道:“你真是那个被封在缸里的道士?你,你到底是个什么……”
唐本初想了半天的形容词也没想出来搞说什么,只好梗着脖子说道:“什么来头?你为什么要把活人抓进来,还害我师父?”
“还有,”王德光也跟着问道:“你躲藏什么?怕什么?”
那个人听王德光这么一问,这才说道:“我也不是怕别的……是因为你们中间那位小哥身上的鳖精,专克我的蚀阴,不能跟你靠近。”
卧槽了,我还以为是在怕我,感情还是我自作多情了,怕的竟然是唐本初。
唐本初也很意外,伸手挠了挠头皮,莫名其妙的说道:“我啊?”
废话,不是你是谁。
于是我说道:“你也不用怕,我们不靠近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希望能跟我们说一说。”
“城隍爷见问,我当然是要说的。”那个人沉吟了一下,说道:“先说哪一个呢……”
“那就从头开始说。”我说道:“你先告诉我,你最开始,为什么上这个地方来,又为什么跟村里人定了约定,不把你给赶走?”
“是,从头开始说起比较好,”那个人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我上这里来,一开始就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