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一直在帮我找死鱼眼,估计是死鱼眼找到了,我赶紧跟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罗小湘道了个别,就追出来了:“哪儿呢?”
这么一出门,还能听到罗小湘气咻咻跺脚的声音。
“您快来!”唐本初一见我出来,领着我就往外头走,我跟过去一看,好么,屁股正在对着客栈里一个竹板挠墙,嘎吱嘎吱的别提挠的多厉害了,一大帮吃瓜群众都在附近看热闹,顾瘸子打扮的蛊民也在附近,见我来了,怕我没认出他来,还抬手跟我打了个招呼:“养狗小哥,快看看你们家的狗莫!”
“是的呀!”年轻姑娘也给急了,赶紧说道:“养狗小哥,你们家的狗为么子要挠竹板摸,这竹板贵的呀,我们还要做生意的嗦,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连忙说道:“等我们管账的找回来,包准给你赔钱。”
屁股见我回来了,也“汪”的一声叫唤了起来,奔着那个竹板直努嘴。
我过去看了看,问那个年轻姑娘:“这后面是什么?”
年轻姑娘忙说道:“就是一个墙嗦,么子也没得。”
估计又有什么暗格?
这会儿几个黑水镇的蛊民也来了——因为我帮忙找到了红漆棺材,他们一个个都挺感谢我的,忙问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这里也不用力气活儿,我一寻思,忽然还想起来了,第一天我们住店,我想用五鬼运财看看这周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结果五鬼运财却被挡住了,就问那些蛊民:“这次的蛊神继任大典,你们请了仙娘没有?”
“仙娘?”那些黑水镇的蛊民满头雾水:“没得,没什么要请仙娘的哇?”
他们这里,对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分男女是统称为仙娘的——没请?那客栈里的手脚是特么谁动的?
说是阴阳门的没掺和,其实也在暗处暗中观察呢。
这个靠后点再查,主要是先把死鱼眼给救出来,我摸了摸竹板,顾瘸子就凑上来了,低声说道:“这里藏不下人。”
也就是说,顾瘸子看得出来,这里没有什么暗格了?
可屁股从来不会骗人。
我一寻思,怎么也得看看屁股为什么在这里挠墙,于是我手上凝了气劲儿,顺着墙板就砸了下去。
“哄”的一声,墙板松开砸了下来,我一把接住了墙板,才看见墙板后面粘着一件衣服——是陆恒川那个什么粑粑力牌的。
你娘,我说呢,对方知道我有狗,会用狗的嗅觉来找人,就把死鱼眼的衣服给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其实他应该早就把死鱼眼带到别处去了。
“养狗小哥,你这是干么子唷!”年轻姑娘一看先是我的狗挠墙,我又来拆板子,感情是上这拆迁来了,眼泪差点没嘣出来,上来就拉我:“我们生意还做不做莫9有,那个好看的小哥呢?他到底上哪儿去了?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说了不算。”
我刚想让她放心,忽然一个挺威严的声音就给响了起来:“碧玉,么子事情要求人?”
而这人一出声,我就反应过来了,刚才这帮吃瓜群众还闹闹嚷嚷的,怎么这会儿全不吭声了?跟看见了什么害怕东西一样……
我转过头,就看见了一个六十来岁的男人。
这男人穿的也是本地人的衣服,肩膀上有一个鹦鹉形状的装饰,仔细一瞅,像是金的。人跟敦煌壁画上走下来的一样,既华贵,又充满少数民族风情,一看就是个人物。
这个地方的人比较直接,金银都是用来证明身份的,就跟黑社会的大金链一样,有多少,就拿来多少挂身上,就比如以前大姆妈的那个金丝银线绣披风,这男人地位一定不低。
跟我猜的一样,周围那些黑水镇的蛊民一见了这人,啪的一下都捂着胸口行礼:“大蛊师!”
卧槽,这就是传说之中的那个大蛊师了?
之前我还想打听打听谁跟那个红漆棺材打的照面,他们说是出去办事儿了,可算是回来了,而年轻姑娘一听了这个,也跟受惊小鹿似得,盯着那个大蛊师,战战兢兢的也行了个礼:“没得,没得。”
“有事情不跟自己家当家说,去求谁莫?”这个金鹦鹉大蛊师居高临下的望着年轻姑娘:“你岁数小,可该学着懂事点了咯。”
被他称为碧玉的年轻姑娘一张脸煞白,连连点头。
而这会儿客栈的老板娘也给赶过来了,殷勤的说道:“姑爷来了莫,快请里面歇着,女儿不懂事,是我教导的不好,赶在出门子之前,一定捋顺了她!”
年轻姑娘一脸的不情愿,可又不敢表露出来,脸色比刚才的罗小湘还难看。
卧槽?这特么就是死鱼眼给年轻姑娘相出来的,那个所谓的家里逼着她嫁的?要不要脸,你这个岁数当她爷爷都可以了,现如今要娶她?
而这个金鹦鹉越过人群,倒是看向了我:“你是谁?”
“这位就是降洞女们选出来的那位蛊神!”有蛊民赶忙去报告:“大蛊师,这次新蛊神的事情,这位……这位蛊神,可帮了大忙……”
说着,就把红漆棺材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蛊神?”金鹦鹉高高在上的看了我一样,满脸的鄙夷:“放肆,你们莫要胡说八道,他算是么子蛊神?真正的蛊神,是明天继任的蛊神!”
“我也不是来争这个位置的。”我答道:“这事儿一开始,就不是我想掺和的,只是现如今有人死了,有人丢了……”
“这些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金鹦鹉里厉声说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冒充起了蛊神来了,给我滚出去!”
卧槽?有多长时间没人敢跟我这么讲话了,我都想不起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师父这么说话!”唐本初哪儿受得了这个,跳过来就要跟他拼命:“我师父帮了你们,你倒是忘恩负义,倒打一耙……”
“你要对我们的大蛊师做么子?”剩下的黑水镇蛊民一见唐本初这样,早就挡在了大蛊师前面:“你好大的胆子!”
年轻姑娘一看“未婚夫”一来就作威作福的,纤细的身材簌簌发抖,又是担心又是求助的看着我。
因为年轻姑娘对我投来了这个眼神,金鹦鹉一看,更是来了邪火,大声说道:“是帮我们,还是害我们,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这老夫少妻的配合里,老夫肯定是不放心少妻的,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可不是更怕少妻有了外心吗?再说了,地位在这里,真要是戴了绿帽子,别的不说,他还拿什么脸面来作威作福当大蛊师。
“嚷什么,有理不在声高。”我抬起头对上了金鹦鹉一双阴鹜的眼睛,打断了他的话:“老头儿,你自己也说了,我是帮是害,你还没弄清楚,凭什么让我滚出去?”
“你……”这个大蛊师看来还很是威严惯了,没人敢呛过他,根本没想到我能说这话,气的更是脸红脖子粗:“你假冒蛊神,我就可以让你滚!再说了,这个店子是谁的,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
“对对对,”年轻姑娘他妈,也就是坑女儿的老板娘赶紧冲了过来:“这店子是我们家的,大蛊师马上也来给我们当家了,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养狗小哥,你走唆,房钱我退给你还不成莫。”
“你,你想把我们扫地出门?”唐本初受不了了:“这也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