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还真是正事儿。
我回头就看干儿子:“你那事儿不着急吧?”
“不算特别着急。”干儿子虽然不知道我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看也看出来我还挺忙,立马道:“爸爸您请便,我等着您回来。”
“乖儿子。”我再病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梁一愣,拉住我:“千树,你才刚退烧……”
“我没事了,你放心吧。”我冲梁笑了笑:“汤真好喝,谢谢你。”
梁的脸跟有特效似得,从颧骨一路红到了耳朵根,这才低声却认真的道:“你要是爱喝,我给你煮。”
“不用那么麻烦……哎马三斗你慢点喝!”一听我要走,马三斗特别高兴,迫不及待的把汤给捧了起来,胡乱吹了一下就往嘴里送,烫的直咳嗽。
“咔咔咔……”眼瞅着马三斗飚出了眼泪,我赶紧道:“梁你快去看看马三斗,我先走了。”
梁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马三斗一眼,这才给他拍了拍后背,也没忘了回头看着我:“那,我有时间,就上十里铺子去看你。”
“随时欢迎!”我摆了摆手,就带着唐本初下楼了。
“我没在十里铺子这几,咱们家消停不?”
“消停极了!”唐本初忙道:“这周围的死人都被您给收起来了,哪儿还有敢造次的。”
他这么一,我心里禁不住还是有点失望:“真没有?”
“真没有,风平浪静!不对啊师父,”唐本初也看出来我这话问的奇怪,狐疑的道:“看您这意思,您还盼望着出现点啥事儿啊?”
“你傻啊!”我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不懂就别问。”
唐本初一脸懵逼,但还是走在了我前面给我开门,顺带带我上停车场,到了一辆新车前面,特别理所当然的把新车的车门开开了:“师父您请。”
这车看着就很豪华,是个大越野车。
“咋?”我顿时有点纳闷:“这谁的车?”
“嚯,您忘了?”唐本初连忙道:“上次您给宋为民家平了事儿,宋为民赶到了咱们十里铺子来还愿,赶上您没在,这不是看着咱们庙里的重要工作人员——也就是我,出来进去还是坐公交车,就特别给咱们庙里,捐赠了一个庙产吗?这车叫大切诺基,进口豪华配置,很牛逼。”
“大怯懦鸡?”我狐疑的上了车坐在了副驾上:“车看着挺霸气的,没想到名字这么萌。”
“有吗?”唐本初不以为意,发动了车就开了出去:“师父,推背感怎么样?”
“挺好挺好。”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倒是仪仗,就问唐本初这宋为民来了给了这么牛逼的车,那仪仗给了没有?
唐本初一拍大腿:“我没跟您过?哎呀我去,这都不用形容了,您马上到家,自己看看去,我能啥呢,三个字,666.”
我挺兴奋,这大怯懦鸡毫不怯懦,风驰电掣的就把我们送回到了十里铺子,一进门,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仪仗。
王德光一瞅我出来,赶紧也迎出来了:“老板,您可算回来了,好了?”
我点了点头:“好了!”
也顾不上看王德光,我光看这个仪仗。
这个仪仗还真不是一般纸扎店里的货,触手一摸,诶呀我去,这是个艺术品!
扶手都是金的,门帘子,顶盖,覆的都是最好的湘绣,腾龙飞凤,别提多华丽了,我赶紧钻进去坐了坐——好!再也不用担心从这个仪仗里面给漏出去了!
“老板,宋为民还真是挺有心的,”王德光看我高兴,他也挺高兴的:“这个东西,配上了您神像上那个汪逢春给的披风,啧!这去赛神会,谁还敢低看您一眼?”
人是衣裳马是鞍,眼瞅着老子这是要抖起来了。
我得意洋洋的就围着这个仪仗绕,真跟时候得到了一个三轮车的感觉一样。
那会儿村里孩儿都流行骑铁皮三轮,米其林他们都有,我看着他们骑车特别羡慕,蹲在树下瞧了一下午,济爷过去喊我回家吃饭,注意到了我的眼神,当时也没啥,第二正好是集市,他去赶集,回来就给我带了一个崭新的三轮,这把我给高兴的,骑上去就满村子兜风——跟大家宣告宣告,我以后也是有车一族了。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济爷为了给我买那个三轮,在集市上找了十来个客人,去看风水,结果一走下来,看完了阳宅看阴宅,上山下坡的,鞋底子都给磨出了个窟窿,才给我买到了那个三轮车。
我当时就想,这个三轮车我得传下去,传到了我儿子那,传到了我孙子那儿,生生不息,做李家的传家之宝。
后来,那个三轮在一场大火里,跟花圈店一起没了。
不过,好在济爷还在。
“城隍爷,您可得赶紧准备准备。”黑痣皂隶连忙道:“咱们得上六丈原城隍庙去了,人家来催两回了。”
我赶紧点了点头:“这个仪仗来的好,这次上六丈原,就算它的处女航了。”
黑痣皂隶一听“处女”俩字,还挺尴尬的——那表情像是在,你一个堂堂的城隍爷,咋在下属面前这种流氓话呢?
我也有点尴尬,我要不要告诉他,大清早就亡了?
上了仪仗,飘飘忽忽往外一走,别提多舒服了,不过这么一出去,是不是有点炫富的意思?算了,我一会儿态度好一点,能不跟六丈原的呛,就别跟他呛。
起来,我还真没跟六丈原的打过交道,而且六丈原也确实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地方,主要六丈原是个挺荒的地方,山多,山前面是一片平原,开矿啊,种地啊,这一类的倒是挺多,就是人少。
我们做城隍的,吃的就是人的香火,你这人少,收入也就少,估计过的也不咋好——要不金矿那边出事儿,熊孩子们过去都没得到帮助呢!
“城隍爷,我先跟您一声,您且得心点儿。”这会儿黑痣皂隶道:“这六丈原的城隍爷,跟九里坡的关系最好,他们地界挨着,认识的时间也长,九里坡香火好,貌似时不时还要周济六丈原一些,谁都知道两位城隍爷的关系,您这一去,我估摸着,六丈原的没准还真要替九里坡城隍出头,为难为难您呢!”
“他就是想为难,也为难不着啊!自己不管事儿,让信徒跑别处报告去,还能赖我?”我道:“你放心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随机应变。”
“您的聪明才智,这都不事儿!”黑痣皂隶赶忙恭维了一句。
这话间我还想起来了:“对了,上次跟九里坡城隍过,让他把你的那个相好的黄翠芬给放回来,放了没有?”
黑痣皂隶听问,挺不好意思的就道:“您放心啊,已经给放回来了,您看我们这底下人,还劳烦您给操心……也怪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不给底下人谋福利,当什么头儿?”话间,六丈原城隍庙就已经给到了。
因为是登门造访,礼节当然要有,我早就把披风给穿戴好了,外带现如今是个金身,也算是雄赳赳气昂昂。
探头一看,打算看看六丈原城隍庙是个什么规格,没想到一伸头,看见门口乱哄哄的,好些人正在六丈原城隍庙前头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出啥事儿了。
我赶紧跟黑痣皂隶使了个眼色:“打听打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