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国公府上上下下无一例外,全部顶着双熊猫眼。只有慕清欢精神奕奕。她之前毕竟在部队生活过,有的时候连续手术,或者执行任务,甚至一连72小时不合眼。所以睡这点时间,对她几乎没什么影响。倒是昨天跟黑衣人打斗,用力过猛,今天手臂肌肉还是酸痛的厉害。看样子真的得好好锻炼身体才行。
慕江鸿今天告假在家。昨天的大火,南山苑需要重新修缮,加上老夫人昨天晚上太过激动又冻了一下子,此刻身子不爽利,腿疼的老毛病又加重了。
慕江鸿一边安排管家采买修缮所需要的材料,一边请客卿大夫来给老夫人看诊。慕江鸿虽然不怎么亲近慕靖安,但对待老夫人这个母亲还是挺孝顺的。大兴朝注重孝道,慕江鸿也是出了名的孝子,名声在外。
今天的晨昏定省变成了看望老夫人,府里该到的人也都守在老夫人的床前。慕清欢也很贴心地准备了两副治疗风湿的药膏。
“母亲,该喝药了。”萧氏亲自端着熬好的中药,坐到老夫人床前,慕江鸿守在床边。
“又是这苦人的药汤子,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次,就是不见好,不喝了。”老夫人病痛在身,这时闻到这药汤味道,不禁皱眉,耍起了小性子。
“母亲,不要耍小孩子脾气。生病了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慕江鸿现在有些不耐烦了,府里一大堆事情,兵符的事情也没有进展。此刻还要耐着性子。
“祖母,倾城准备了您平时爱吃的蜜饯,知道你此刻口中发苦,喝完药吃上一颗就不会那么苦了。”老夫人看到懂事的慕倾城脸色也瞬间缓和了不少。皱着眉接过萧氏手中的中药一饮而尽,慕倾城赶紧递上准备好的蜜饯。
“祖母,孙女这里倒是有两副专门治疗风湿的膏药,就是不知道祖母信不信得过孙女的医术。”慕清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膏,也许真的是疼狠了,老夫人抬眼示意身边的翠喜。翠喜心领神会,赶紧上前接过慕清欢手里的药膏。
“那奴婢就替老夫人谢过二小姐了。”翠喜收好膏药,退到老夫人床边。
“见过老爷,老夫人各位主子。宫里的大内总管王公公来了,已经请到前厅了。”陈副将就在这个时候进来请慕江鸿。
“大内总管王尽忠?可有说明此行所为何事?”慕江鸿一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立马紧张起来。
“回老爷,说是来传圣旨的!”陈副将回答。
“快,都随我去前厅接旨!”众人一听也立马行动起来,就连卧病在床的老夫人也挣扎着下床。慕江鸿让老夫人坐上太师椅,吩咐下人把老夫人抬到前厅。
“大哥哥,这王公公是什么人?”慕清欢去往前厅的路上问慕南风。
“上次宴会上你不是见过吗?一直陪在皇上身边的那个大太监,他从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贴身伺候的,很得皇上信赖。宫里的皇后、娘娘们都要敬他三分。他一般情况是不会轻易出宫的。”慕南风边走边给她介绍。
“看来身份贵重得很,上次生日宴人太多,没有注意。”慕清欢对着慕南风笑笑。
“也对,你从来不太关注这些,只是不知道这王公公这次来是传达皇上的什么旨意。”慕清欢也是一头雾水。
说话的功夫,众人就已经来到了前厅。就见上首位置坐着个白净的内侍模样的人,大概四十岁的样子。
“不知王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公公恕罪。”慕江鸿一脸谄媚的笑意,对着王公公行礼。王公公也不谦虚,生生受了慕江鸿的礼。
“慕大人言重了。咱家此行不过是奉命行事。”王公公敷衍着慕江鸿,眼神不住地往慕江鸿众人身上扫,最终在慕清欢身上停住。一路小跑上前。
“奴才尽忠给二小姐请安。”王公公径直跪到慕清欢面前。他这一跪,不仅慕清欢一脸懵逼,众人也是惊掉了下巴。
“王公公使不得,快快请起。清欢一介臣女当不得公公如此大礼。应该是臣女向公公行礼的。臣女慕清欢见过公公。”慕清欢从众人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这位公公此举是有多么抬举她。
“当得,当得,二小姐可是要做王妃的人。这真是折煞奴才了。皇上他老人家一直念叨着要好好酬谢您对十殿下的救命之恩呢。你说这不就巧了么。”王公公赶紧起身扶住了慕清欢,阻止慕清欢给自己行礼。脸上堆满职业性的笑容。
众人就看他们两个彼此推让。脸上表情真是五颜六色。
特别是慕江鸿和老夫人,鼻子都气歪了。他慕江鸿怎么说也是一朝国公,朝廷命官见到他都要行跪拜礼的,如今却被一个太监无视了,偏偏他不敢有任何脾气,谁让人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己实在开罪不起。
这天下谁人不知天兴帝最是护短。之前有贵妃在皇上那里吃了闭门羹,把气撒到王公公身上,天兴帝一气之下,一年没有召见贵妃,最后贵妃赔了好多贵重得礼物,求得王公公原谅,才幸得天兴帝召见。
老夫人此刻也是脸色难看,自己怎么说也是慕靖安的夫人,先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这太监都没有跟自己打个招呼,却直接给她的孙女行如此大礼,自己可是拖着病躯来接见的。这不是啪啪打她的老脸吗?
只有慕倾城注意到了重点“要做王妃的人了。”什么王妃?谁的王妃?
“也恭喜慕大人了,咱家此行前来宣读圣旨的。慕大人接旨吧。”王公公转过身对慕靖安说,也不跟他过多寒暄,直奔主题。
众人俯身跪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国公府二小姐慕清欢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值慕氏待宇闺中,与皇十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明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众人:“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