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慕清欢随梵天泽出征蛟南国之后,常怀济每日都在认真研究慕靖安的脉象,一天起码要看上三回。
这天常怀济跟往常一样来慕靖安把脉,把脉把到一半,慕靖安的手指竟然动了一下。常怀济以为自己老眼昏花,揉了揉眼睛又盯着慕靖安的手看了一会儿,这次确定没有看错,确实是动了。
“风儿,风儿。”常怀济喊来正在门外制作轮椅的常凌风。
“爷爷,怎么了?”常凌风闻声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进来。
“你帮我看看,慕靖安是不是醒了。”常怀济有些激动。
常凌风也过来盯着慕靖安看了半天。
慕靖安终于有些扛不住了,他别了别脸。
“常老头,不要靠这么近,你呼的气都喷到我脸上了。”
慕靖安原本就醒了,看了一眼常怀济,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有些分不清楚这到底是在哪里,加上昏迷太久,身体的很多机能还在恢复中,于是又闭上了眼睛,结果这爷孙两个恨不得把眼睛凑到他脸上,他终于确定了,这不是做梦。
“慕靖安,你真的醒了?”在听到慕靖安喊他常老头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前世那个慕靖安也是这么喊他的,常怀济有些兴奋,他总算没有辜负欢儿的嘱托。
“醒了,醒了,再不醒脸都要被你们两人盯出个窟窿。”慕靖安浑身乏力。
“你个老不死的,你都不知道你昏睡了多久,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的欢儿遭了多少罪?”常怀济愤愤不平。
“她人呢?”慕靖安环视四周,没有看见慕清欢。
“姐姐跟十殿下去攻打蛟南国了。”常凌风回答。
慕靖安闻声看向身边的这个少年。
“你……”慕靖安看到他那张跟慕清欢几乎一样的脸,一时语塞,心中有了猜测,他转过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常怀济。
“他是不是?”慕靖安眼睛有些湿润。
“你个老不死的,你当初是怎么允诺我的,你说过会把云儿当作亲生女儿疼爱,结果呢?我云儿被你儿子和那个毒妇害死的时候,你人在哪儿?”
常怀济心情有些复杂,原本他是恨慕靖安的,恨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女儿,也恨他拖累他的外孙女,同时他也知道,当年的事情不能全怪慕靖安。这些年如果没有他的庇护,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着他如今的欢儿。只是想起当年的事情,还是免不了心如刀割。
“你叫什么名字?”慕靖安看向面前的少年。
“常凌风。”少年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
慕靖安在听到他跟了母亲的姓之后,眼中闪过一丝伤感。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如果当年我能够早点赶回来,你母亲现在或许还在,我们也不用骨肉分离这么长时间。”慕靖安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常凌风。
常凌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既没有主动去握慕靖安的手,也没有闪躲。
“啪”的一声,常怀济打下了慕靖安的手,怒气冲冲地对他说“你个老东西,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孙子,你休想再要回去,告诉你,门都没有”。
常怀济见慕静安又想打常凌风的主意,顿时火冒三丈。
“他身上流着我们慕家的血,他原本应该叫慕凌风的。”
慕靖安反驳。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身上也流着我常家的血,过去他是我常家的子孙,以后也是。”
常怀济丝毫不肯退让。
“常怀济,你个老东西,老子是不是上辈子跟你有仇?”
慕靖安气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慕靖安说这句话的时候,常怀济正看向他,突然两人都是一愣。
“原来是你!”两个人同时指向对方。
这下子轮到常凌风混乱了,这是什么情况?
“好你个慕靖安,你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常怀济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又慕靖安按在床上开始揍。
“常怀济,你玩不起,你个老东西,我是病人,有你这样对待病人的吗?你给我下去,有本事等我好了,我们两个单挑,到时候别怪我欺负你。”慕靖安被常怀济一把又按回去病床,原本晕乎乎的脑袋,这下子更晕了。
“爷爷,不要打了,到时候姐姐回来我怎么跟她交待啊。”
听到常凌风喊爷爷,两个人同时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个老不死的,风儿喊的是我。”常怀济骂道。
“你才是个老不死的,他明明喊的是我,我才是他爷爷。”慕靖安也不甘示弱。
常凌风看他们两个还有力气争这个长短,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他干脆转过身去往外走,也不管了,让他们两个老顽童继续打。
“风儿,你去哪儿?有人欺负你爷爷,你都不来帮个手吗?”
常怀济见常凌风并不打算拉架,而是转身往外走。
“你给我闭嘴,我才是他爷爷。”慕靖安伸手捂住常怀济的嘴。
“我去做饭,你们两个慢慢打,别把人打死就好,等姐姐回来,你们自己跟她交待吧。反正左右都不关我的事。”
常凌风看着这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爷爷”,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啊……常怀济,你是属狗的吗?竟然咬人。”
屋子里不断传来两个人的呼喊声。
“慕靖安你个狗东西,竟然学女人打架揪头发,你以为就你会揪头发是吗?”这句是常怀济说的。
从那以后,慕靖安跟常怀济的之间的战争可谓是旷日持久,不论走到哪儿,只要有他们两个人在,常凌风就能时不时听到两人鬼哭狼嚎的叫骂声。
“慕靖安,你好好的国公府不回去,你天天跟着我们干嘛?”这天两个人又吵起来了。
“你管我,我是跟着我的孙女,又不是跟着你。”慕靖安回嘴。
“国公府里还有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在等你,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常怀济不怀好意地往慕靖安身上瞅。
“滚犊子,我穿越过来的时候,慕江鸿都已经长大了,严格来讲,那老妇人人并不算我的老婆。”慕靖安一脸的厌恶。
“当年早知道是你个老不死的,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云儿再嫁到你们家,当年装得挺像的,连我都给骗过去。”常怀济怼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装得挺像的吗?”两人又开始互怼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