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顾知意通过这首诗再次成功出圈。
百姓们称赞不已,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小姐竟然能为此忧心。
文学大家更是反复研读,连连赞叹。
而顾知意却不怎么开心,因为她被孔太师叫了过去,问她为何能说出这样的诗。
顾知意摊手,非常坦诚的道,“我这么衣食无忧的人自然写不出来,这首诗是一位老先生写的。”
孔太师并没有怀疑,他急切的问道,“你可知这位先生现在何处?”
顾知意摇头,“他已经去世了,不过这位老先生的名字叫杜甫,那首诗叫《春望》。”
孔太师叹息一声,“可惜了,不然真想见见这位老先生。”
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孔太师难得夸了顾知意一句,“你也是个好孩子。”
因为这首诗,太后特别允许她休沐时可以在宁王府居住,可以说算是因祸得福。
差一点点她就要享受系统的花样惩罚了。
云昭一行人已经到了抚水城,这里是瘟疫最严重的地方。
太子亲自驾临,当地知府在城门迎接。
让萧元策他们住到了自己府邸中最好的院子里。
路上没什么人,只有戴着面巾巡逻的士兵。
崔知府将感染瘟疫的人都集中在了一处,限制百姓出行。
但是效果并不显着,这一路走来,云昭见到了好几家人门前挂着白帆。
洒落的纸钱没有及时处理,被昨夜的雨水浸透,黏在地上。
“太子殿下路途劳顿,下官为您备了接风宴,您明日再去施医馆吧。”崔知府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戴着面巾。
萧元策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眼云昭,“云姑娘,明日再去吧。”
自从他遇刺归来之后,云昭对他就越发冷漠,多说一句话都嫌麻烦。
萧元策神情苦涩,他能应对朝堂上的波云诡谲,也能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就是对爱慕之人笨拙无比。
崔知守抬头,看了眼萧元策身边的气质出尘的女子,“想必这位就是归宁郡主吧!”
他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您来了,抚水城的瘟疫一定很快就能平息!”
云昭目光平静,“结果如何,当视情况而定,我不能保证什么。”
“是是是!下官知晓。”崔知守连连点头。
桌上的饭菜很丰盛,是他们近几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柳月杉坐在萧元策身旁,看着桌上的食物眼睛都直了,这都是她没吃过的东西。
桃香在萧元策身后为他布菜。
“你想吃什么,指一下,桃香会给你夹的。”
在云昭那里处处碰壁的萧元策对柳月杉轻声道。
柳月杉连忙摆手,着急的比划着,可惜没人能看懂她的意思。
于是萧元策放下筷子,伸出手掌。
柳月杉愣了片刻,自从跟那个出尘脱俗的归宁郡主汇合之后,他就没有这样主动过了。
柳月杉依旧跟在他身旁,但是同桃香这个贴身丫鬟也差不多。
柳月杉抿唇,在他手心写下,“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桃香姐姐。”
萧元策收回手,他身上那种上位者捉摸不透的感觉在此时更加深刻,“你叫她姐姐?”
“看来你挺喜欢桃香的,那不如把她拨给你做丫头吧。”萧元策淡声道。
柳月杉满脸惊讶,她还没有说话,桃香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殿下,桃香自小就跟着您,求您不要把桃香给其他人!”
萧元策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桃香没有起身,她依旧跪着,膝行到柳月杉面前,“柳姑娘,求求您为奴婢求一下情,求您了!”
她说完开始磕头,砰砰砰几声,实实在在的力道。
柳月杉赶紧站起身去扶她,见自己劝阻无用,她只能将目光投向萧元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萧元策放下筷子,“你若是不想要,我不强求,坐下吧。”
柳月杉看了眼还在磕头的桃香,又晃了晃他的胳膊。
萧元策开口道,“桃香,你也起来吧。”
桃香动作停下,她抬头,额间已是红肿一片了,“多谢太子殿下。”
她起身后,才对柳月杉福了福身,“多谢柳姑娘。”
柳月杉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崔知府眼睛放到柳月杉身上,这个哑女不知是何身份,如此得太子优待。
应该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否则怎么可能在做事的时候还带着呢?
由于这层猜测,柳月杉得到了崔知府特殊的照顾。
有些待遇甚至能跟云昭这个郡主相比。
第二日去施医馆,柳月杉本来也想跟着一起的,但是却被萧元策给拒绝了。
那满眼的关切谁又看不出来。
这更让崔知府笃信,柳月杉就是萧元策心尖上小心呵护的人。
崔知府在离开之前,特意嘱咐自己的夫人,要她带着女儿去陪柳月杉聊天解闷。
刚走到施医馆门前,就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进入到里面就能看到步履匆匆的大夫和照顾病人的药童。
崔知守默默抬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面巾,往云昭身边靠了靠,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会让他有点安全感。
可能心底觉得她是神医,对这些恶疾瘟疫有免疫功能吧。
萧元策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突然开口道,“崔知府,这里有多少人?”
“安排的大夫又有多少人,他们对此瘟疫可有进一步的解决之法?”
崔知府连忙上前,“回殿下,抚水城有名的大夫,下官几乎都请来了,只是这瘟疫来势迅猛,传播速度极快。”
“有好几位大夫不幸也染上瘟疫去世了。”
“我们现在就是用石灰粉消毒,把死者的尸体焚烧。”
萧元策点头,“去把大夫叫来。”
“是!殿下。”
崔知守立即招手,示意手下去请人。
萧元策则是走近看着那些身染瘟疫之人。
面色蜡黄,眼底乌青,有些人正趴在床边呕吐,他们的症状算是轻点的了,因为刚染上瘟疫没多久。
“救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咳咳咳!”
萧元策皱眉,他当初染上瘟疫难道也是这般。
照顾那人的小童厌恶起身,将药碗放在木质的床板上,“把药喝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命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