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森看起来伤心极了。
格润抱着肩膀在一旁看着美队表情严肃地说话之后，原本还算得上平静的神盾局特工情绪变得有点低落。他看看不太高兴的队长，又看看格润，低下了头，摆明一副“我就是不说”的样子。
队长倒也没再多说话，上前两步把箱子拉过来，一个个地数着窃听器。
“11个。”
队长数完，脸色并不好：“全是你装的，寇森？”
“我只装了7个！”
迷弟对偶像说：“多出来的我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这不重要。”
格润划拉掉了四个窃听器，扔到一边，也不解释多出来的四个出处在哪儿：“装了7个，我记住了。”
“而且有一个装在卧室，有一个装在卫生间。”
金发碧眼的青年从楼梯上走下来，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哈欠连天。他很顺手地撸了一下旺达怀里的狗，然后靠在格润身旁的柱子上。
“还有一个藏在书房的插座里，还是我亲手装的插座。”他说：“要不是我觉得有个划痕不对劲，说不定就这么一直放在里面了。嗯，可以，这很美国。”
维克多毫不犹豫地开启了地图炮，而格润看了他一眼。
“你睡个书房都能睡成这幅样子？”
她看着维克多香肩半露的德行：“我以为你是有穿好衣服再出来见人的习惯的。”
小毛熊委委屈屈地跑到楼上换衣服了，打算再次出来的时候格润让他在里面带着别出来。
“敢出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格润用俄语这么吼了一句，而队长听到之后下意识看向窗外，装作没有听到。
上次旺达也是，一个不高兴就直接把幻视拍到了墙上。
女孩子们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格润收拾好维克多之后给自己办了把椅子坐下，对旺达道了个歉，说本来应该让旺达好好看狗，没想到出了这件事，玩起来也不痛快了。
旺达倒是无所谓，全心全意地跟一个小肉球嬉闹，知道一楼那边的房间没人住带着狗就进去了，还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然后格润看向队长，一副不欢迎他插手的样子。
她蜜琥珀色的眼睛里敌对味道很严重，比她刚到美国的时候看起来还不容易亲近。队长心里有点堵得慌，看到了那些监听器之后本身也理解，只是……
“我很抱歉.”
“用不着你道歉，又不是你趴在地上把这些东西装进去的。”格润用脚碰了碰纸箱：“如果没问题了的话，能请你去跟旺达一起玩狗吗，美国队长先生？”
“我……能留下来吗？”
队长看看任务失败智商下线的寇森，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他被绑住，也不想让他毫无反抗能力地面对一个超级英雄——他稍微觉得如果他不在，格润会稍微泄愤地动个手什么的。
格润的眼神顿时变了：“你想把他带走都行。”
她走到厨房甩出一把水果刀，“叮”的一声，那小刀银光一闪，瞬间就嵌进了地板里。
刀身没进去一半。
“去啊。”
格润抬抬下巴，眼睛里都是嘲讽的光芒。
“美国队长从中国探子手里勇救神盾局特工，这事儿够你国红脖子吹上一年半载呢。”她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不救不是美国人。”
这姿态一下子把队长堵得进退不得，尤其是格润还顺手拿了瓜子和一杯昨天就泡好的冷泡茶。
“，我没有这个意思。”队长想要和格润心平气和地说话：“我只是觉得我需要先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真相已经快戳到你鼻孔里了，队长。”格润翻了个白眼：“家里没被塞窃听器的本地人麻烦别上杆子洗地好吗？”
“我也是被监听过的，”队长听到格润阴阳怪气的样子别扭极了，想要找个理由说服格润先别那么生气：“局里或许只是想保护你的安全。”
寇森在那儿点头，一副“队长你说的就是对”的脑残粉样子。
就这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理智粉那一挂的？
格润懒洋洋地开始嗑瓜子：“哦。所以保护‘美国’队长的安全，就是找个漂亮的女特工潜伏在隔壁执行任务，保护‘’就是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塞窃听器。维果说得对，这的确很美国。”
“……这的确是他们不对。”
队长不得不说神盾局的行为很过分，并且很明显地触怒了格润——平时格润那副对谁都笑眯眯的样子虽然不能说就是全貌，但时间过去这些，队长也知道这不是装出来的。
现在的格润也是她，只不过是被激怒的样子。
不，甚至说不上激怒。队长看了看明显没有外伤的寇森，以及嗑着瓜子时不时还看看手机聊wechat的格润，还有那把插在地板上的水果刀。
她或许只是厌恶。
“寇森，能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吗？”队长还是让寇森先说了：“在你做了这么无礼的事情之后，也该有义务解释一下。”
“只是保护性的监视，队长。”寇森很委屈：“你知道的。”
寇森一点都不多说别的，面对着偶像也还是翻来覆去的那一句话。格润倒也不意外，甚至还高看了他一眼。
起码在不泄露其他机密这一点，算得上合格的特工。
但她并没有变得高兴起来，而是拿出了昨天夜宵剩的披萨，塞进了烤箱里。
“哦不。”寇森很难过：“又来了！”
队长一脸问号，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而等到披萨的香味儿飘出来之后，格润转过身把几片面包塞进了多士炉里，点火放油煎鸡蛋。
“天我闻到了什么。”
小毛熊闻着味儿就出来了：“我的公主殿下你终于有心情做早饭了吗？”
“你要几个鸡蛋？”
格润拿着铲子，往锅里撒了点黑胡椒粉：“几成熟？”
“两个，三成。”维克多看了看格润备好的食材，很自来熟地喊了一声：“旺达？吃早饭了！想吃点什么？”
旺达几乎同时推开门带着狗出来，看了一圈之后要了牛奶面包芝士片火腿和一只水煮蛋。
“小丫头吃得还挺多的。”维克多吐槽：“不担心身材问题吗未成年宝宝？”
“我今天早上三点起来的。”旺达抬头：“我饿了很久了。”
整个房间不多时就飘出了有些醉人的香味，维克多麻利地下来摆好四份碗筷，而旺达没什么事情做，把狗放在腿上乖乖等开饭。队长看到格润把东西做好，已经坐到了椅子上，已经准备开饭了却依旧没叫他。
“你们两个先吃吧，斯塔克说他一会儿就到。”
格润喝了半杯牛奶，舔舔嘴角：“给他随便留点就行。”
队长有些错愕。
“托尼，他来这里……”
“我来看热闹。”
说曹操曹操到，钢铁侠敲敲窗户，看起来神采奕奕。
“人不少啊。”
钢铁侠早就知道格润这边出什么事儿了，昨天晚上格润做饭的时候顺便就告诉了他。他一开始不太相信，直到格润把那一箱子窃听器拍给他他才哦地一声认了。
“嗯，寇森探员，好久不见了。”
斯塔克坐在维克多旁边的空位上，还跟这个小毛子打了个招呼：“嘿，你的骨头缝长好了？”
“长得跟新的一样。”维克多说：“听说你最近又泡了一个名利场的封面女郎。”
“商业合作，商业合作。”钢铁侠又看看寇森：“这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他原来就被寇森关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安安心心搞研究过，后来虽然放出来了也算半个同事，但仇他还是一直记着的。
对，今天的钢铁侠先生，就是为了幸灾乐祸这一刻，特地从阿拉斯加赶了过来。
斯塔克高速飞行很久，就算有装甲还是觉得冷。格润感觉到了他一身寒气，顺手做了杯咖啡让维克多拿过去。
“这厨房不错，咖啡机也挺棒的。谁买的？”
斯塔克夸了一句，看到小毛子举手了：“品味不错。”
“他这点品味也就在吃喝玩乐上比较出挑了。”
格润不遗余力地吐槽维克多：“让他自己挑衣服的话，混到流浪汉里面都不会有人发现。”
“挑前女友的水平也不错。”
钢铁侠拐着弯说：“前·女友。”
旺达看到斯塔克来之后就板着脸，但是听他们各自说了几句话后也觉得无所谓了，伸手去够斯塔克面前的酱油。钢铁侠先生拿起来倒了一点在格润硬塞给她的煎蛋上，又放了回去。
“作为绅士应该做的。”
他说，然后看看队长：“所以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倍受尊敬的队长被，呃，冷落成了这样？”
曾经被神盾局严加看管过的钢铁侠听说了些队长的待遇，下意识地站到了格润那一队里。
目前比分是……3:2.
维克多不算在内。
“.”队长没什么脾气：“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
“不知道，先绑着他好了。”格润慢条斯理地在全麦面包上抹白巧克力酱：“看什么时候我高兴了，或者神盾局发现了有个特工搞砸了监听我的计划再说。”
寇森已经被绑了一晚上，现在手腕处已经明显发白，血液极其不顺畅。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未来的四肢灵活性肯定会受到影响。
队长觉得寇森跑不了，所以就算松绑也没什么，而格润很明显地看出了队长的心思。
“刀在那儿，想解绳子就去解吧。”
格润一脸无所谓，毫不影响她吃早餐的心情。可维克多一脸含蓄的笑容，让队长一时间没法真的有动作。
他明显是一副等着格润发火的样子。
这时候，钢铁侠拿着哈士奇看了看，而无所事事的旺达拿着kindle继续看书。突然间屏幕发蓝，接着就开始不停地重启。
“修电脑的，这里注意一下。”
格润看看kindle，直接递给了钢铁侠：“吃了饭就要干活，修一下。”
“你在侮辱我的专业，谁是修电脑的？”钢铁侠还是接了过来：“我明明是电焊工。”
他自黑得很愉快，看了两眼之后有点纳闷，接着便拿出自己的手机：“有线吗？”
旺达把充电的那根usb线递了过去，看着他练了手机。
“看的书倒是……”钢铁侠看了格润一眼：“极具特色。这个kindle是可用sim卡的那种？”
“不是。”格润回答：“怎么了？”
钢铁侠拉下了脸。
“它在发信。”
格润有些意外，但眼睛里已经有了笑意。
现在的比分是，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