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新意。
弗瑞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个解释出炉之后，在场的那些平时性格迥异行事风格各不相同甚至政治立场相对对立的超级英雄们同时露出了一个表情。这让这个神盾局的灵魂光头很失望，而且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小时候撒谎被母亲看穿时的那种窘迫感。
“是真的。”
他点点头，想要用这个补充说服一下他们。但是目前来看，除了自己这边的13号特工和寇森以外，没人信他。
但这真的是真的。
弗瑞有点头疼，因为看起来这群超级英雄已经事先选择好了相信谁。他吸了口气，脑子里转得飞快地想着该怎么各个击破。
“我倒是不觉得这个是假的。”
斯塔克抱着肩膀跟格润说：“毕竟神盾局不光对理事会负责，也对美国政府负责。所以你，还有这个。”
他用下巴点点旺达：“像你们这种危险的歪果仁，受到监控也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我没听错，你是在替弗瑞说话吗？”
“绝对没有。”斯塔克听到格润的问题，立刻举起了双手：“我只是在伤心的时候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勉强能够解释的原因而已。”
“就像你曾经抛弃的那些封面女郎吗？”
旺达托着下巴：“恭喜你学会了换位思考。”
钢铁侠好像被什么噎住了，他愤怒地看向格润：“你知道吗你真的带坏了一个好孩子？”
“胡说，旺达现在明明人美三观正。”格润抬头问：“对吧，队长？”
被点名的大块头完全状况外，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这不算，他刚刚明显脑子里就是空的，你就算问他他是不是远古大猩猩他也会点头。”
“……托尼，现在我的脑子不空。”队长说：“而且我也不是远古大猩猩，倒是你几个小时前承认了你是。”
格润捂着嘴偷着乐，钢铁侠则震惊了：“你……你也被这个*战士收买了？”
“得了托尼，别再贫嘴了。”队长郑重了起来：“我想情况无论是什么，我们还是需要让弗瑞把情况说清楚，即使是他单方面的说辞。旺达，把你的kindle放下，这件事你也有份。”
“我还有一段话就读完这一页了。”旺达嘟囔了一句，放下kindle：“我能喝杯牛奶吗？”
格润推推钢铁侠：“你离得近你去。”
在钢铁侠不情不愿地给猩红女巫倒了一杯牛奶之后，这个非正式的超级英雄和神盾局之间的会谈就正式开始了。弗瑞问了一句他有没有作为，而格润则理所当然地回答没有。队长看了看她，觉得她做得不妥当，而格润歪了歪脑袋笑着说了一句。
“艾姆安格瑞。”
队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得慌，而且隐隐约约有了格润比钢铁侠更棘手的预感。因为钢铁侠起码还能够坐下来跟他好好进行男人间的对话，而格润……
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小朋友。
不，不是这样的。
格润之前在专访和专栏中的表现无不证明这个家伙脑子灵光得很，即便是她一个人出任务，史蒂夫·罗杰斯同志在个人角度上也认为她能干翻一个据点的九头蛇，从头领到小兵那种。虽然格润以单兵作战为主，对于草木的操纵异常娴熟，但他还是记得他第一眼见到格润的时候的画面的。
一个单薄瘦弱的人影，站在一片被藤蔓保护得风似乎都吹不进的绿色堡垒前。她身边尽是断壁残垣，还有那一片片宛若从地狱中烧来的烈火。
方圆三公里，除了她身后的地方，土地一片灰白，被烧得近乎寸草不生。
“还好那地方是乡下，没人来。”格润后来随口说了一句：“否则都不知道，单我自己一个就烧死了多少呢。”
那付之一笑毫不在意的神情他一直记得住，因为这个小姑娘给人感觉是在和他本人相差太多了。如果说其他人的童年都。是或多或少苦过来的，那么这个家伙很明显地不一样。
她浑身上下，闪烁的都是“我从来没受过委屈”的那种自来的娇蛮霸道。
别说斯塔克，他小时候也没少被他爸爸打压，相比起格润那副“所有人就是应该喜欢我”的劲头，他的底气差多了。
这样的人在相处中有好有坏，就格润来说，她有一套自己异常顽固的价值观，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完全不吝付出，而对自己的原则把守得十分坚决。虽然队长也知道格润变通得很，但她心里深埋的东西是不会变的，而且遇到很多事情，国别的短板就会在交流中暴露出来。
比如现在。
格润脸上清清楚楚写着“这是个外交问题”几个大字，而弗瑞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在洞察计划中受了重伤差点死掉的光头面对格润显而易见的态度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并和队长一瞬间对上了目光。
但队长并不想帮忙，起码在弗瑞完完全全交代清楚来龙去脉前。
“好吧。”
弗瑞双手抄进口袋里：“这是在索科威亚事件的半个月后发生的事情了。”
在弗瑞的陈述中，索科威亚事件给美国政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由于复联的英雄们挂名在神盾局的名下，所以索科威亚政府的索赔也直接找到了神盾局成立和常驻的国家。中俄两个理事国象征性地给了点赔款，尤其中国还派了访问团出使索科威亚，签下了一大笔援建合同，承诺在十年之内还给索科威亚一个全新的小镇。这些道义上的援助给中国带来了一阵好的口碑，虽然美英法等在媒体上吹了一阵风的中国要借基础工业把持索科威亚，但索科威亚的领导人却很感谢中国，民众也支持中国。
我就知道。
格润当时看到中国在索科威亚事件头七就在各大媒体上搞头条说自己给钱了之后用脚后跟都猜得到未来会是这个走向，而且也知道这个走向后“中国控制xxx”这个梗又会被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说。红脖子们对威胁论和阴谋论津津乐道深信不疑，尤其是智商再低一点，就完全会被媒体牵着鼻子走。
但没想到的是，美国政府真的会因为这种自己搞出来的舆论倒逼到家门口，原因无非是“为什么中国都能这么做而美国却不行呢”这种无厘头的借口。
当然不行啊宝宝们，你们知道自家国库有多空虚吗？知道国债发到多少了吗？知道前一阵子驴象两党掐国债上线掐得差点集体械斗是为了什么吗？
嘛，自己作的。
格润对于美国后来无奈仇肿了自己的脸也不给索科威亚掏钱的恶行深恶痛绝，也对美国后来想援建结果项目早被中国抢走这种□□都赶不上热乎的蠢行幸灾乐祸。不过无论如何，美国在索科威亚后吃了亏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而吃了亏的那些政客们在事件过后，开始卯足了劲儿想让自己当政期间没有政绩只有吃亏的英雄们吃瘪。
什么，有人说超级英雄拯救世界难道不算政绩吗？
可超级英雄拯救世界都是超级英雄自己头上的，除了美国队长让人想到了美国以外，钢铁侠也好、猎鹰也好、黑寡妇也好，那一个个精彩的绰号都成为了超级英雄们个人的标签。更何况，超级英雄会失败的，就算不会失败，也能够被人拿着放大镜找出一个个的缺点来。
不要再说再完美的苍蝇也是苍蝇，再有缺点的战士也是战士了。用那些口诛笔伐超级英雄的报道和文章这种血淋淋的事实来讲，这世界就是苍蝇多的。
而为了自己的利益，政客们就开始利用起了那些苍蝇。
“国务卿罗斯找到我，给我谈了最近网上对超级英雄支持率的调查，还有很多人对超级英雄的看法。大部分人认为，超级英雄虽然保护着和平，但他们万一临时起意想破坏些什么，普通人是无能为力的。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有必要对超级英雄进行……一些约束。”
格润对此表示理解，而且对可能引起国内重大安全隐患的人进行监控，也是每个国家必要的例行手段。可格润之所以对这件事反应很大，其原因一个是国别产生的一些符合现实状况的不好猜测，另一个方面就是，一旦默认了这种行为，那么之后只会越来越过分的。
“一些约束，就是在我的浴室里装监听设备。”
格润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会借着洗澡产生的水声，来给我万里之外的国家发秘密电报对吗？”
弗瑞有点惆怅，但不得不把话说得难听一点：“对这种粗鲁的约束方法我感到很抱歉，但我想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这样粗鲁的方法约束。”
“真是漂亮的说辞。”格润给弗瑞鼓掌，稀稀拉拉地：“在我的记忆里，全心全意邀请我来神盾局给这个破局收拾烂摊子的人毫无国家炮的行为，而现在，他张口闭口开始暗示我我的国籍是我活该被监听的原因。哦不，不是监听，他连这个词都不承认。他认为，这是一种‘约束’。”
格润在“约束”这个词上加了重音：“多有趣的形容啊。我还以为在我浅薄的只是贮备中，只有无民事行为能力责任人和被剥□□利的人才会被约束，比如疯子和罪犯。”
“，”队长觉得格润被气疯了：“我想弗瑞的出发点并不是……”
“你闭嘴！谁让你说话了？！”格润回头喷了他一句，然后火力继续对准弗瑞：“好了，现在为了安定人民，约束已经有了。那么接下来呢，如果网络上的人民越来越恐惧，超级英雄们为了迎合这群脆弱得一想到超级英雄就觉得自己会被弄死的玻璃心，该怎样呢？被政府把自己的脸挂在公共场合到处宣扬说‘嘿这家伙不正常，不想死离他远一点’还是脸上刺个字写上看到就跑？干脆像对付恋童癖那样把超级英雄的地址张贴在社区里吧！这样大家都知道坏人来了第一个打哪里了！不不不这不安全，那些跟普通人不一样的人，不允许他们在街上有人的时候出现！夜深了再出门，出门前去找警察登记，好不好啊？！”
格润看起来越想越气，手插上了自己的腰：“我本来抱着国际主义精神，来这个破地方也就是为了听指示来搞搞学术偶尔搞搞反恐，本来就不情不愿，结果现在把握一个志愿者关在笼子里脖子上套个圈儿还说是我活该是吧？你很行啊弗瑞！当初发邀请函让‘’给你们声名狼藉的境地擦屁股的时候那差点要摇尾巴的劲头呢？现在觉得好不容易大家对超级英雄有了共情可以自己来觉得翅膀硬了就想过河拆桥是吧？觉得一句上头的命令你就必须执行很有理由是吗？啊？真以为我买了房子就必须把自己搭在神盾局上头了？”
“啪！！！”
格润一把拍在桌子上：“我不玩了行吗？这种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拯救世界前还得套着脖套汪汪叫两声的日子谁tm爱过谁就去！老子不伺候了！”
钢铁侠一脸惊愕地看着她，从没想过有人能像格润这么雄赳赳气昂昂跟弗瑞叫板。队长也惊讶了，因为格润最后那句要退出的话。
旺达倒是很淡定，她看了一眼愤怒的格润，然后又抿了口牛奶。
“还是渴。”
“斯塔克！”
格润吼了一声，钢铁侠立刻就去给猩红女巫续了一杯。
“你就一点都不惊讶吗？”他轻轻地问：“她看起来快爆炸了。”
猩红女巫摇摇头。
最惊讶的则是弗瑞了，他的具体表现则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的发言很不礼貌，我建议你现在收回。”
13号特工这时候在弗瑞身后说：“你的发言是在侮辱所有为了地球安全而奋不顾身的人。”
“谁让你说话了，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装得温柔如鸡地监视过一个不跟你计较的直男就觉得所有人都该让着你你一说话跪下来三呼万岁呢？”
格润眼皮一抬：“搁我这儿绞尽脑汁地碰什么瓷呢？说你了吗就拼了命地往前冲？我哪句话侮辱了为地球安全奋不顾身的人？最为地球安全奋不顾身的人就在我家餐厅里坐着呢你问他们谁觉得我侮辱了他们？满门心思觉得这群人因为个人能力强连上个厕所都应给上报给你国的人才是最侮辱所有为了地球安全而奋不顾身的人！你局行啊，说不过别人了心里理亏二话不说屎盆子大帽子一个个往别人身上扣是吧？觉得这样子站在乌合之众的高地上别人反攻不了了是吧？做什么自己万年霸主的春秋大梦呢？你想让我听你的你以为自己是谁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多大分量吗？好好做一个blonde不好吗非要来嘴炮我现在觉得自己丢脸不丢脸啊13号？”
雪伦·卡特现在是大脑宕机的，在格润语速如同联机炮一样的攻击下脸开始慢慢变红，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现在看起来有些可怜，而那个态度傲慢靠在椅背的家伙则像是聚集了一群小姑娘霸凌同学的女不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不是那个意思你说什么话？话是随便乱说的吗？”格润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说话之前想过自己是什么身份代表着谁吗？这些都没想过你乱放什么厥词？现在还想狡辩？一副委委屈屈欲说还休的样子是想说我欺负你吗？还是觉得说不过掉个眼泪就能反败为胜了？”
“好了.”队长叹了口气：“我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
“没那么严重？”格润这时候不说13号了，直接面向了队长，让对方下意识退了一步：“我4岁的时候就知道做人要顶天立地一口吐沫一个钉了，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没有二话站直了认错挨打。如果红个眼圈嘴里喷毒液伤害了别人的事实就可以被原谅，那我杀光一个镇子的人哭出一个太平洋来我是不是可以叫人民英雄了？一个国家直属机关的探员，能够口出这样的狂言，你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
格润眼光灼灼：“史蒂夫·罗杰，你看着我的眼睛，对着我把你刚刚的话，一字一句地再说一遍。”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没有一点水光，坚定不移地眼神在已经暗下来的夜色中闪着明亮的光。队长再看着那双眼睛的同时几乎长不了口，最后只能别开目光。
“抱歉。”
“哼。”格润暂时不打算追究队长，重新开始怼弗瑞：“你局可以，非常可以。自己捧出来单杠九头蛇的超级英雄一点都不保护，在外面还要被人骂成狗了，不想着方法找回场子来，第一反应是找个好的来暂时遮丑。”
格润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我要是毫无动作再继续厮混在这里，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变得想其他人那样的——”她一个个指过去：“一个正直过头毫无趣味的老冰棍、一个觉得自己有了钱就狂得没边的中年科技宅、一个被洗了脑在一开始就是原罪的中二少女，哼。”她最后指指自己：“我会变成什么我都想好了，一个来自邪恶独·裁国家满脑子都被洗干净赖在民主灯塔就是不走的共产难民。”
“等等，谁是中年科技宅。”钢铁侠反映了过来：“我还年轻，而且我不宅。”
“我看透了你内心深处那个藏在角落里一直不敢出来的灵魂。”
格润回过头说，然后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接下来呢，当我也臭了，你们怎么办？再找个新的来？然后再看着ta同样流程但更迅速地臭下去？直到复仇者联盟变成一个垃圾英雄的粪坑对吗？回答我啊！”
格润愤怒得像一头母狮子：“遵从你的内心告诉我，你就是要听上级命令对这群超级英雄的自由和尊严不管不顾，很难吗？！”
“够了。”
弗瑞深深地呼吸：“在其他问题之前，我只想说，我并没有抱着伤害你们的意思来执行这些命令。”
“你这说法还挺有说服力的，”旺达伸了个懒腰：“在把我的书单全数发送给fbi做犯罪测斜之后。”
“附议。”钢铁侠举手：“请向cia转达我的敬意，一天攻击我的数据库那么多次，就算我自己都做不到。”
现在就剩下一个美国队长了，旺达和钢铁侠都默默看着他，而队长则看着格润。
格润岿然不动，连余光都没有分给这个为了自由和正义沉睡了70年的二战老兵。
“我不得不说，这件事情没有引申的那么严重。”
格润一记眼刀飞了过去。
“但我站在你这边，”队长立刻补充：“即便那是命令，神盾局在这方面也有非常严重的欠缺和失误。”
他给了总结陈词：“在不经通知和商讨的情况下，用粗鲁的手法对他人的自由进行单方面的约束是很可笑的。”
“这是……保护性的。”
13号特工摊开手：“你知道的队长。”
“如果你当时也把窃听器放到了我房间里而不是隔着墙听，以及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会不满的。”
只是不会向格润这样拍着桌子喊出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弗瑞。”
局长很冷静，看到队长说话之后笑了一下。
“队长都这样说了。”
弗瑞带着听完格润发火一脸惊恐完全懵逼的寇森回去了，13号再走之前看了队长一眼，好像很多话想跟他说的样子。格润一个人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转圈，看得钢铁侠眼晕。
“你这是想把散步当成锻炼的节奏吗？”斯塔克捂住眼睛：“我现在眼花。”
“那说明你老了。”
旺达贴心地建议：“去看看青光眼吧。”
钢铁侠觉得自己要吐血，想反击到了极点，但是看着旺达就觉得还是算了。他郁郁的心情最后找了发泄点，那就是在夕阳最后一抹残照下如同雕塑一般戳在窗前的队长。
“我说cap，天空那么好看吗？还是在睹物思人？”
队长皱眉，刚想说句话，就被格润抢先了。
“你有什么资格酸人家，人家好歹看到了想看的人。”格润说：“你再看看你，天天就知道凑热闹，瞎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用，娶到媳妇儿了吗？”
“wtf？”斯塔克觉得自己又被伤害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也要被骂吗？”
相比较队长心情倒是不错：“我想纠正一下，我和雪伦……”
“哟哟哟，雪伦。”格润翻了个白眼：“我相信你们只是任务关系。”
“，不要误解我的意思。”队长跟在她身后解释：“对我来说她跟寇森差不多，只是有英雄主义情节而从事神盾局特工的小朋友而已。”
“哦。”格润简单地应了一句：“没事儿的话回去站着，我烦着呢。”
队长不知道叹了今天多少口气，回到了窗边。过了一会儿，旺达看了一眼响了起来的手机。
“猎鹰，站你。”旺达说：“鹰眼，也站你。”
“等等，鹰眼？我记得他也是神盾局的特工。”
“他说他一想到别人可能知道他看过《如何教出爱的宝宝》、《清洁魔法改变平凡人生》、《平凡如你同样缺一不可》这种书他就很恐惧。”
“……”斯塔克翻了个白眼：“好在他还知道这品味很糟糕。”
格润低着头，想着之后的情况。队长在她平静之后，问起了她的打算。
“有什么打算？”格润讽刺地笑笑：“我只看到选择。要么做人——”
“——要么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