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程瞎子是个‘不祥’之人。
我第一次遇到他是在帮?凯出头,打了那几个要挑脚筋的人之后,伤了经脉。
然后,马彪子把他从省城请来的。
也是那次。我见到了曲二的疯劲。知道了,武道上有证神这么一说。
今天,我见了他,先是受了一番打击,知道自已现在距离真高手还有多大的差距。
接着,他一句话,让我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个儿躺在野生金刚果园里的那个小屋里头。
身上插满了针不说。肚子上还安了好几个散发奇异香气的灸柱。
我开始是闭着眼。后陆续听到外面,好像程瞎子在和马彪子说话。
两人说的是,什么几个去了日本的八极高人回来了,还带来了一批日本弟子。
还有什么这次在墨尔本隐居的几个太极高人也过来了。
还有什么,放下吧。
这事儿。你管不了。牵涉太多,太大。涉及的还有道门……
多像上一次呀。上次,记得还是小时候。他们也是聊这些,不过那会儿,他们聊的是红拳,这个拳,那个拳的。
听了一会儿他俩聊的,我睁开眼,然后看到好像电视里的场景。屋里点了个小油灯,叶凝搬了个小椅子坐我床前,正用胳膊拄着床,手托下巴在那儿打瞌睡。
小楼坐在门口处,左手紫檀,右手蜜腊,正用力地盘啊盘。
我看的时候,他好像又想起什么般,把蜜腊收了,拿出一串星月,又偷摸翻出一个搓澡巾,贼一般,在那儿唰唰地撸……
我看了小楼模样儿,忍不住,噗嗤一笑。
小楼一个激灵,闪电般拿走了搓澡巾,装模做样儿,正式地盘弄手串。
叶凝:“哎呀……”
一个哆嗦,下巴差点没磕床沿上。
“哎呀我的官人,你醒了啊。”
叶凝是故意的,绝对故意,把关仁,说成官人。
我笑对叶凝说:“醒了啊,对了,我睡多久了。”
叶凝抻个懒腰:“都两天一晚上了。我们在外边搭的帐篷,你睡这屋里,然后,我们天天的轮番守着你。”
“程前辈说了,你这是暗劲用的太多,有点伤到了。并且还是隐伤,不治的好,后面功夫想精进就难了。”
“所以,得拿这个他费的药柱天天给你灸,另外还得配合针术。除外,还得给你喂水,喂药。”
我笑了笑:“辛苦你了。”
叶凝撇下嘴:“打架上不去,照顾病人我还是可以往前冲的。哎……程前辈骗我好深,原来他那个包里有卫星电话,原来我所做的事,师父全都知道。”
我说:“你跟你师父通电话了吗?那边情况怎么样?”
叶凝说:“师父说了,这次出来的,都是一些不露面的高人。她只是在中间,帮着安排接待什么的。还有这次事情,她一开始就是计划让你带我到云南,找你马叔。因为一来这里需要你。二来这里可以化解掉我的一难。”
“因为。我要是在京城的话,肯定会掺合进去这件事。”
“你一去云南,把消息散播了。你知道吗?不仅咱们,京城里很多太极,八极的小辈全来了。不过他们都聚在片马那儿。那边还有人,稳着他们,不让他们过境。”
“这样一来,你吸引了小辈,把他们骗到云南又有人给他们稳住。老一辈在京城掩护着那些高人办事,这才把那个坏家伙给撵去了美国。”
我一怔:“就这样,才给撵走?没把他给收拾了?”
叶凝撇嘴:“师父说了,这还是那些高人们中间的恩怨,有人想这个人死,有人不想他死。反正,这人后来还是跑了。坐飞机,去的美国。还有,他本身就是美籍华人。”
“不过你的功劳很大,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些小辈掺合进来,又会有不少的人白白受伤,甚至可能丢了性命。你把这件事这么一引,全都聚到了云南。也是大大的功劳一件。”估欢夹血。
话音一转,叶凝淡淡说:“不过,师父她们还是替你捏了把汗,因为云南这边的情况太复杂了,虽然敌人不是那种真高人。但情况复杂,怕你应付不来。还好……还好,你一一都应对了。”
我听了这番详细的讲述。我一时感慨万千。
马彪子讲的真对,太极真是打的一手好太极。
他们是怕,小辈们乱,然后,祁大明,钟国凡的力量渗透到京城。
那样的话,在京城动这么大的事儿。
惊动了官家,最后谁都没也果子吃。(ps:此事是骆小楼大爷身死,内外的高人就已经运作了。怕大家看不明白,特意说一下。王金贵是个突发,这个突发,正好将高人们担心的这些个小辈儿,有了个地方引。这才引出来我去云南找马彪子的事儿。)
而我吸引了敌我双方的次一级力量,到了缅甸,在这里大动干戈。
影响面,各方面都会小很多。
而京城那边,如程瞎子所说,只有六秒。并且,还有个引子。车撞了一下。
就算有人查,也会说,我们撞车了,有口角,动了下手。
这样,无论如何,官面不会去究,民也不会去举。民不举,官不究,这才是真正的生存之法。
如此一来,我真正明白。
王金贵的上家,就是这个逃去美国的神秘高人。
祁大明的上家,肯定也是这人。
并且,钟国凡的上家,也是这个美国的太极高人。
这高人,把金刚果的事儿,引的这么大……
我心里突然灵机一动,抬头对叶凝说:“那个逃回美国的太极高人,他真正目地,不是什么金刚果,对不对?”
叶凝一怔,旋即她说:“仁子,你真厉害!一下就分析到了。师父说了,金刚果什么的,只是个引子。也有一定的目地,但不是全部,至于说全部……”
叶凝悠叹:“等咱们功夫,到了那个境界,获得了那些我没有见过的前辈们的认可,可能就知道了。”
“哟,仁子醒啦!”
这会儿,门突然开了,过后程瞎子探过来了头。
我心中暗说这瞎子厉害,真的是厉害……
然后说:“嗯醒了,多谢程前辈。“
程瞎子笑了下说:“不用谢的,过来,跟你说会儿话。这事儿,你肯定有许多不解吧。“
我说:“嗯,确实……“
程瞎子说:“这样,我给你讲讲吧。“
程瞎子坐过来,在我身边坐好了,看了着我说:“这么些年,其实,你做的每件事我都知道,你跟那个假日本鬼子打,你上可可西里,灭了一个叫唐剑的人。所有一切,我全知道……”
我怔了怔:“可是,我……”
程瞎子笑了:“不仅我,还有很多人也都知道。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当然,如果你修到那个境地,你或许就能发现了。”
“这是其一,其二……”
“十多年前,就有人害死了马彪子的师父,试徒挑起,太极和八极两门之间的矛盾。当年,那件事闹的很厉害,马彪子最后背了个逆上的罪名,独自一人离开八极了。”
“因为,他不想,八极和太极起矛盾。”
“这件事,明眼人都知道,但小辈们不知。明眼的人又不能讲的太清楚。因为,怕小辈们掺合进来,白白丢了性命。”
“行凶的人,他不在国内,他是在美国。但他是个华人,另外他也不是孤身一个人奋战。他有一群人,这人叫什么,我现在没法儿跟你说。”
“那件事,出来了后。临时就压住了。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八极的一个老爷子,小楼他大爷又出事了。”
“同样,也是那人暗中安排人,做的手脚。用的是字门的功夫。”
“太极和八极的人,就打算收拾对方,然后把他引回京城来做个了断。”
“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云南杀出来个王金贵,他把关正伟给打伤了。之后,这些小辈人就传开了,说什么,是马彪子干的,还有什么,王金贵和马彪子一起干的。”
“你不是八极,太极的人,你不知道。当时,小辈们都火了,太极那边,当着老辈的面儿,把桌子都拍碎了!就说要跟八极打。”
“眼瞅这些小辈一个个都压不住火,都要撒,没办法,只好用这个招儿,让你来引这些小辈的人了。”
“有个七爷,他是放话筒,他点了你,让你领了这班人到云南来,就是这个意思。”
“你一到云南,这些人还没等你散消息呢,其实,满天都已经传飞了,说你到了云南来了。”
“与此同时,祁大明的人,还有这个什么钟国凡的人,也陆续到了。“
“金刚果只是对方要拿的其中一件东西,他真正目地,我知道一点,但不好跟你说。“
“总之,京城那边,动手了,重挫了对方的锐气。“
“然后,这人跑了,回美国了,一时半会儿,应该兴不起什么风浪。“
“小仁子啊,你立了大功。放心吧,回京城,太极忘不了你。“
我看着程瞎子,不动声色说:“前辈,这样一来,我能明白。但我现在,不想太多。只想还马叔一个名份,让他能明明白白的回八极。”
程瞎子感慨,长叹口气说:“他那波,现在能拢到一块儿的,也就外面他单师叔那么一个人了。”
“国内现在人才调零啊,你要有心呐,仁子,你在京城给你马叔立个拳馆吧。”
我想了想说:“行,这个没问题!一定,一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