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老师跟我感慨。
他一生当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朋友……
我心长叹,老师啊老师。如您这般强悍的人物,谁敢跟您做朋友啊,谁敢呐!
我们的车在江西境内来回的穿行。
最终,我们去了一个地方,据车老师说。那里可以寻到我们想要找的那个雷。
而那个地方,它有个名字叫,龙虎山。
我刚听这名字的时候,以为这车老师是找不到地方了,寻不到雷了。然后往龙虎山上靠。给我和他一个台阶下。
可当我们到了龙虎山,下车,让车在附近等候。我和他背了包,上山,步行了两个小时,找到个背人的至高点坐下后。
我发现,这竟然真的都是巧合。
因为,我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水汽,并且正如车老师所说,西方天际,已有大批的乌云堆积过来。
龙虎山,张道陵前辈当年创立道教的地方。
今天,是京城大官人。在‘神人’一样的车老师带领下,服雷炁的所在。
这事儿,扯的略大。
我冷了冷心。
没让自已多想。
“关仁同学,这个,时间紧,我简单讲一下……”这车老师很知道好歹地穿了个全胶的大雨衣,又配了一双胶靴,手上还戴了一副胶皮手套。那眼神儿,防我跟防雷似的,站在距离我一米多远的地方,他讲上了。
按他的意思,我这是通过感应打雷,让身体里边,天魂与生魂相合。
我的做法呢,就是每晚打坐。回向老天一样。
只不过这次,我要回向的是雷。布吗介才。
是让自已的全部心神,跟打的那雷建立联接,把自已交给雷,摆出来一副你爱劈,就劈的心态出来。
所以呢,我这么做,可能真的会把雷引下来劈死我。
车老师讲,服雷炁也是一种证明自身的表现。
心干净,纯透,不含杂质,没有杂念。不胆怯,害怕,不狂妄,自大,就会暗合雷意,正常将这个雷炁服下。
具体做法,就是我面朝那一堆要过来的乌云打坐,把心神什么的都投到云里。
当雷响起时,我让腹腔荡动,用虎豹雷音来暗合。
这个过程反复的做。
直至我不主动去调虎豹雷音,而是天上打雷,我肚子里也打雷,也有虎豹雷音出来,这个就是合上了。
车老师说,以武入道服雷炁最简单。
因为我们吃了很多常人吃不了的苦。
而其它方式,类似丹道或密宗就麻烦多了。丹道的话,要掐诀,然后念咒,念什么‘轰享豁辣究竟摄’,接下来观想存念。
密宗也是要念咒,他们念的是‘唵唎吽唵唎吽唎吽唵唵唎唵唵唎吽吽’
声名一下,这个咒是他写出来的,我听,真心是听不出来。
车老师还讲了,他不是道家,佛家的高人。
他只是一个研究学者。所以,有找他来指导服雷炁的,一个当场让雷劈死了,另一个精神失常了。
听这话,我明白了。
同样,我也明白阿花的意思了。
车老师只是一个引子,点明了我要做的事。
真正把这东西弄明白了,还得我自个儿来!
阿花也是认为,我有这么个能力,所以才把车老师介绍给我。要不然,类似这种道家高明的法门,凭我,求到人身上,估计人家怎么都不可能教!
虽然不是什么稳当路子。
但有,总比没有强。因为,包括程瞎子在内很多人都讲了,想学真道家的高明东西,只有一个字等!
等师父上门不说,这个时间,可就没法儿算了。
端午过后,我有一场大战。
这国内武道的面子,可全系我身上了。
是以!拼了!
我下定决心的时候,车老师已经远远遁开了。
走到离我差不多有一百多米的地方,站在一块石头上朝我挥了挥手,意思是走好运吧。
然后,他就转身跑到一块石头后边猫起来了。
甭管怎样,我还得谢谢他。但这人,我叫不上师父,我只能是称他是老师!
当下,面朝西边乌云。
我脑子先是闪过玄幻小说主角渡雷劫的画面,接着又摇头一笑,完事儿安然坐好,静下心,慢慢去感受天边的一层积雷云。
由于每天打坐都向老天回向。
有这个扎实的基础,所以我将自身投入云层没用多少时间。
刚投入,我心猛地一激灵。急忙睁眼,坐起,把金刚果手串摘下来,远远走到一棵树的树枝前,将它在上面好好挂起来了。
这个,车老师可没提醒,但是我知道。
另外,还有一些身上的金属物件,包括手机等等,我一一全都放到了一边,还有鞋子,上面有金属的鞋带眼扣,所以我也脱下来,另外裤腰带抽出来,全都放到了一边。
还好裤子拉链是塑料的。所以这裤子不用脱了。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眼车老师方向。
心说,这位果然是理论上的真高人,实证上的小矮子。
我感觉,之前让雷劈死的那个人,他死的有点冤。
什么话都不说了。
现在开始,回向云层。
这个过程,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全部身心交给天边的乌云就妥了。
接下来,我不用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这一念,立的准就行。
我坐在那里。
排空一切杂念,什么都不响。
最终,我迎来了雷声。
呼隆隆隆……
我跟着这雷音的节奏,调整我的虎豹雷音。
一起慢慢的发出那个频率。
第一次肯定慢,然后还有第二声雷,第三,第四声……
一次,又一次的跟随模拟。
渐渐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不是云层先打雷,而是我的虎豹雷音动了后,天空的云层才会打响雷。
而随时间推移呢,我又发现好像不是,应该是同步了。
好吧,就保持这样。
雷声一记高过一记。
我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比如像什么吸了一道闪电呐,发出雷光呀,等等什么的都没有。
就是那种感觉很奇妙的同步。
随之,云层接近,雷音也大了起来,我的腹腔也跟着发出一道又一道只有在我跟郑炎绝一生死时才会发出的那种惊人的声响。
喀嚓!
轰隆隆隆……
我恍惚觉得自已就是那雷,又好像那雷是我,又不是我。
很奇妙,很特别的感受。
不久。
天起风,下起大雨了。
雨很大,雷音没有停止,持续一下又一下。
我闭眼,能够看到闪电形成的亮光在眼前出现。但我丝毫不觉得的害怕。
大自然真是美妙。
人与自然相合的感觉,更是无比的美妙。
我忘了一切。沉浸于漫天嘶吼的狂风和雷雨中,任凭大雨将我浑身浇湿,我端坐着一动不动。
我没有用意识去牵引腹腔发动什么虎豹雷音。
但我确实听到身体内部的雷音震动了。
我保持着。
一直到最后,天空变暗,大雨渐渐归于小雨,慢慢又消失,停止……
当最后一记雷音归隐时。
我不知道是否服到了所谓的雷炁。
但我心里,有一个感受,非常清晰的感受!
我若再遇到诸如朱老九拿出来的那种邪物,我只需一个念头,一个轻轻的念头。
他就会原形毕露!
我有这个把握了,绝对有了!
我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四下里,听到的只是依稀虫鸣音。
活动了一下发酸的四肢,我喊了一嗓子:“车老师,车老师!”
没人回答我。
我歪头想了下,暗道了个古怪。
于是,又急忙去找鞋子,手机,金刚果。
金刚果掉地上了,手机我放到一块石头缝里,且关了机,只有屏幕那儿溅上一些水,其它没事儿,想来没坏。鞋子是不行了,里面全是水,我把水倒了倒,想了想后,还是穿上吧。
就这么,把鞋子穿好,金刚果戴上。
又将手机开机。
刚开机,就来电了。
说明一下,这地方是龙虎山风景区,附近好多道观什么的,都是旅游景点,所以手机信号是满格的。
我一看来电,咦,怎么是马彪子打来的。
急忙接了。
“仁子,仁子啊!你怎么,没事儿吧你!”
我纳闷了。
“怎么了马叔,我没事儿啊。”
“那姓车的,他说你让雷劈死了,让我们过去收尸呢,这手机也打不通,你看这给我急的呀,哎哟,这人……你说他,说的确实是高人那一套哇,他……”
我听这话笑了:“马叔啊,车老师确实是高人,不过,他是理论上的高人,实证上的矮子。”
马彪子:“哎哟哟,这可担心死我了,你说,下次可别再找这样人了。我是够了,够了。”
我回味了一下说:“这人,也不能说他怎么样。只能说是……哎,不好说。谢谢他吧,谢谢他。”
马彪子:“行了,行了,你没事儿啊,我这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对了,今天店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小日本鬼子,他们说要找你,要请你吃饭,我给挡了,他们还不死心,在店门口站了半天。这不,你要没什么事儿,抽时间回来看看吧。”
我心中一动,小日本鬼子,这又是哪号人呢?
啥也别说了,先收拾一下,下山。然后,先把车老师找着哇,完了马上回京。
我转身,一边往山下走,一边给车老师打电话。
电话通了后。
那边:“你是……?”
我说:“我是关仁。”
“啊,你是人是鬼,你…”
我说:“车老师,拜托了,我是关仁,你怎么能胡乱说我死了呢?”
车老师:“我看着好几道闪电,落在离你不是很远的地方,然后,雨停了,你也没动,我以为你死了,所以……”
我说:“好了,好了,你在哪里?”
车老师:“我坐车,正在去南昌的路上。”
我无语了。
“车老师,你自已走吧,我看看,不行先在龙虎山住一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