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脏怪人老实说:“前辈,我不懂什么胎相。”
脏怪人嘿嘿一笑后,压低声音说:“胎相就是人要与天相?了,你现在长出的一分肉。一分筋,一分血,都不是你吃食物来的,而是老天给你的。“
我听这话,看了下胳膊腿儿,又摸了摸脸蛋子。
脏怪人又一笑:“不是这个胳膊腿,这是这个肉,而是你入了化劲后,你感觉到长的一分分皮肉。”
“那个,是老天给你的!但是,他慢……”脏怪人比划了一下,又说:“老天可抠门了。舍不得给,它不仅不给,还一个劲的折磨你。”
我沉声不语。
脏怪人又说:“我这儿呢,有一个法子,能速成,让老天一下子给完了。”
他比量一下说:“然后,你就肉身成圣,你功夫比我还要高。还要厉害,你相信吗?”
我摇了摇头。
脏怪人凑近:“那就试试呗,反正也不要你钱。“
我虎脸说:“前辈,你平白无故给我这么大的好处,我们又不认不识,你这是因为什么呀。”
脏怪人:“因为你能帮我打人呐。”
我说:“前辈,你还有对手吗?”
脏怪人听这话突然一委屈:“我……我让人欺负了。”
我好奇:“前辈你……”
脏怪人继续,伸手抹了把脸,用一副可怜样子对我说:“我让一个叫白道福的人给欺负了。你答应我,我传你绝世武功,让你肉身成圣。你帮我杀了白道福好不好哇。”
我听到这话后,感觉遇到了房师太说的妖魔!
临走前,房师太就说了,秦岭是个神仙地,这里既有传说中神仙一样的人物。同样。它也是一个妖魔地,也有传说中妖魔一般的存在。
我估计,这个脏怪人……
他极可能就是一个妖魔呀!
“好不好哇,你答不答应啊?”脏怪人凑近了,眯眼在脸上堆起笑容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抱歉,我不能因为学了你传我的功夫,我就去帮你杀人,这样做,不合规矩。”
“嘻嘻嘻嘻……“
脏怪人爆了一串怪笑:“你杀的人还少吗?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太多了,我数都数不过来。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假慈悲呀,答应我,我传你绝世武功。你帮我杀人,好不好,好不好?”
我起身说:“不好。”
脏怪人突然就拉脸:“好你个假慈悲,你吃了我的鸡还有蛇。你不答应我的话,我……我就要杀了你。”
他声音忽地一下变的低沉,转尔身上那股之前有的很正的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取代的则是一道直冲天际,阴沉冰冷的杀念。木向估血。
这人杀念一起,我突然就起身,跟着说:“你这人,我们没说要吃你的东西,你硬塞给我们,让我们吃,现在,你又要杀我,你究竟讲不讲理。”
叶凝这时也说:‘你个脏老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吃的给你吐出来。“
“哈哈哈哈……”
脏怪人突地爆了一串怪笑说:“晚了,我已经起了杀念了,你们两个,今天必须得死!”
他吼过这一句话,整个的气势呼的一下冲天而起。
这一瞬间,他就仿佛似我在赤塔那个日军工事里见到的宗奎一般,那股子霸气,杀念,简直是勇无可挡。
气势一壮的同时,他跟着就奔我冲来了。
我没办法还手。
是的,根本没办法来还手。眼下的情况就是,他稍微动一动,我可能就得死。
但我不能输!
我在这里一刻爆起了一股子斗志,我想好了,哪怕今儿死在这货手中,我临死他要打他一下,就一下,拼尽全力,我也要打他一下。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
当我心里浮起这个念头的时候,身上忽地有什么东西感应了。然后我没有打中脏怪人,对方同样没有碰到我的身体,因为就在这人距离我三米外的地方,他让一团空气挡住了。
转尔那东西砰!
一记炸响后。
爆出的能量跟我方才见到的那两个高人证道时一模一样儿。
转眼。脏怪人嗷的一声尖叫后,他闪跳着退了出去,随之他仰头,高声吼说:“死老太婆!姓念的!你!你果然狠毒,我……我跟你没完!我……我跟你没完!”
他对着群山中的某个方位,大声吼了几句后,这人当我们不存在一样,撒丫子,嗖……那个快呀,瞬间就消失在远处密林中了。
我抹了把额上浮现的小冷汗,又看了看叶凝,后者也抹了把汗。
跟着我想起一件事,急忙伸手到身上一摸。
掏出东西的时候,我发现那张我卷在发簪上的符纸已经变成一抹飞灰了。
我拿出时,它随风,在夜空,就这么四下散去了。
这是一道符。
我关仁,第一时面对无法还手的顶尖高手时,是一道符把我给救了。
可我是个练武的呀,我……
我愕然之余,显的有些不解了。
叶凝这时喃喃说了一句:“这天底下竟然有这般怪异的事物,这……这些人,他们都是一些个什么存在啊。”
我低头想了想说:“师太讲的没错,秦岭是神仙地,同样亦是妖魔地。咱们这一行啊,恐怕是要开个眼界,然后对这天底之间存在的种种力量,有一个清楚的认识。”
叶凝点了下头说:“是了,不一定非要学成他们那样儿,但至少,经历了,感受了,接下来遇到了,就知道该怎么去回避应对了。”
我说:“正是这样!”
我和叶凝当下这么一分析,索性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隐修在秦岭中的人确实身怀了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这些能力在遇见他们之前,我和叶凝都是闻所未闻的。
今天,我们亲眼见到了,又让这力量救过我一次。
我在感谢念师父的同时,我也明白,这世间确实是存在诸多的东西,只是把这些东西练上身,并不是说没有约束可以为所欲为,完全不是那个样的。能力越大,束缚越大,约束的亦就越多。
可能他们都没有办法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和日子,他们品尝不到普通人的快乐,他们用一生,乃至几辈子的时间来磨的就是这一身,无法用到俗世的所谓‘神通’。
想通了林林总总,我亦不害怕,亦不惊讶了。
反而觉得一身轻松,转在释然之余,发现那肉又长了一小分。
长吧,一分肉一分力。
他们是能力越大约束越多,我们呢!我们是能力越大,肩上担的责任亦就越大!
就这么,我轻松之余,竟然没有走,而是钻回帐篷,睡了一个好觉。
叶凝也没客气,直接回她的帐篷里就睡了。
这一晚,再没有任何的怪事发生。
第二天,清晨六时多,我起来跟叶凝用了一点随身的干粮,喝过水后,就这么起身走了。
一路走到中午,太阳出来,天气变的炎热。这两天走了许多山路,扑了许多的灰尘,我和叶凝都感觉脸上油腻腻的非常难受。
于是,我们想找一处水源,好好的洗把脸,泡泡脚。
老天也算是成全我们,走过半个多小时,就听到了流水音,我和叶凝过去,找到一条小溪后,洗了脸,又把脚洗了,然后穿上鞋子,正待要走时。叶凝拉了我一下:“仁子,你看,那对面是不是脚印?”
我走这一路,都在惦记程前辈,耳听到叶凝这么一说,我顺她手指方向看去时,心神却忽地一惊,跟在我两眼在看到对面泥地上的几个脚印的同时,我从小溪对面的林中就接到了一缕气。
那一缕气不是别人。正是这一路让我为之深深牵挂的程前辈!
当下我对叶凝说:“快,前辈就在前面!”
叶凝说:“真的假的?”
我说:“相信我,没错的!”
说过话,我和叶凝飞身跃过小溪,跑到对面的林中,我觅着那气息一路的狂奔。
我前进的速度也算是不慢了,可我跑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穿越整个密密的树林,这才在一道长满了?腰深青草的山沟里,见到了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的程瞎子。
我到了跑离程瞎子大概五十米远的时候,我就放慢了速度,跟着我就见到曲二拎了个水壶在给程瞎子递水,完事儿,还有一男一女两个比我还小的年轻人正背了包,站在这谷边的山石上远眺。
他俩看了一会儿,其中那个梳了?刘海的大眼睛女孩儿说:“师父,你说海前辈能把那个蒋青找到吗?”
程瞎子喝了口水,摇头说:“这个海大真,是叫海大真,我有将近十六七年没见过他了。没想到这人怎么就跑到秦岭了呢。嗯,这姓海的按说也是不错一个人了,只是他什么时候入了释门,咦,这怪了。这人不好说,不好说啊。”
“总之啊,小芸,北北啊,你们记住,这秦岭之地,真的是奇人层出不穷。这一路走来,你们也见到了,那不是神仙,那只是一种修法。比方吧,这接下来要出现的两个人,他们呐,可厉害着呢。”
名叫小芸的女孩儿噗嗤一笑说:“师父啊,我看你才是最厉害的呢。这哪里有人呐,我站在这儿,我都没看到啊。”
程瞎子::“你个笨丫头,你不会转个身呐。”
小芸一听,急忙转身:“啊,师父,果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