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功夫到了现在的地步,打人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就是那团如铅汞般的东西打出去,命中目标的时候,我好像是把自已的手给打到对方身体里似的。
那种渗透感是从前没有过的。而这就是齐前辈说的铅汞之力有了灵。
有了灵,就可以灵活控制力道的深浅大小,包括对目标造成的破坏力,这些都可以精确控制。
我震碎了对方的几根肠子,随即就松开手指向上拨一下,这一下正让劲打中他的胃,对方一下子就受不了,捂了肚子扑通倒在地上,开始吐起来了。
刚好这会儿,张小虎在门口那转过来神了,他抻头看了一眼说:“这,这怎么?”
我说:“关门!”
张小虎:“好好!”
我又指了下头顶上方说:“卷帘门,把那个门也落下来。”
张小虎:“明白!”
他伸手勾住卷帘呼拉一下就给落下来了。
我转了头看了眼这里的老板马友贵。我对他说:“就别打了。还有电话,另外……”我看了眼通往后厨的过道上站的一个年轻人说:“你叫小刘吧,后边还什么人吗?”
对方一脸木愣地摇了摇头说:“没。没人了。“
我说:“好!你过来吧,坐会儿。“
我让小刘过来,跟着伸手就把吕阴冷给拎起来了。
“接货的一共几个人?”
吕阴冷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手捂肚子,身体一边扭曲一边咬牙不说话。
我看吧台那儿有个毛巾。好像是马友贵擦汗用的,我就给拿来,叠了三层后,我强硬把这块毛巾捂上了吕阴冷的嘴。跟着我锉了锉他的锁骨。
他的腿踢打着,踢碎了两个椅子,然后又硬生生将两块地砖给震碎了。
稍许,我松开手。
吕阴冷头上都汗,他气喘吁吁地趴地上不说话。
我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他手边,他接过喝了一小口说:“就我一个人,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接。”
我:“嗯,接完了去哪里?”
吕阴冷:“用这辆车,往阿里方向开,到时候,到时候会有人……有人过来打招呼。然后我……我让他上车,听他指挥开就行了。”
我说:“不认识的人怎么能让他上车,那人一定有可以辨认的特征吧,你说说吧。”
吕阴冷咽了口唾沫:“那人左耳垂,少了一大半,除外,他额头上有一道很清晰的刀疤。”
我说:“汉人还是藏人?”
吕阴冷:“汉人!”
我说:“好!”
我对马友贵说:“矿泉水多少钱?”
马友贵呆了呆:“不,不要钱,不要……”
我掏了五块钱出来,递给他说:“刚拿了一瓶,这个帐得结。另外呢,今天发生的事儿……”
马友贵很麻利地接过来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说:“没看见不行,因为接下来,我们还得过来吃饭呢!”
五分钟后,
我,关欣,小黑,还有张小虎三人,全都进到了店里,跟着要了拉面,还有两大盘的酱牛肉,这就在饭店吃上了。
吃饱喝足了后,我对马友贵说:“一会儿,我把那个人……”我指了指地上的吕阴冷说:“我把他带走,然后这三个人,得在你这儿养一段时间伤。当然了,他们要是愿意走,那随便。就是这个事,明白吗?”
马友贵:“明白,明白!”
我笑了下:“结帐!”
结过帐,小黑打量了一眼吕阴冷问我:“这人……“
关欣接过了:“阴气森森的,见面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小黑哆嗦了一下:“凌玉山庄吃饭的时候,他好像还给我敬过酒……“
我笑了笑,跟着说:“行了,走吧,有什么话,咱们路上慢慢聊。“
当下,让小黑拎起吕阴冷,我和关欣起身走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幕让我意想不到的画面。
花球儿站在我们开的那辆丰田车的车顶棚,弓起身子,正怒目瞪着它的身体下方,而在他身下则有一个年轻人,正紧张地用手头工具来撬我们的车。
我们一现身的工夫,正好他抬头,唰!
这一下就接上了。
关欣这时喊了一嗓子:“干什么,偷车啊!”
那人一愣间,突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呼呼好像罐头一样的东西奔着我们往地上猛地一扔,转身,唰!撒丫子就跑了。
我一见对方扔了东西,虽说不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本能感觉不对,当即就吼了一嗓子趴下!
瞬间,我们几个唰的一下全都趴上了。
会是手雷吗?
这家伙要是敢在拉萨放手雷,他可真是不想活了。
一念之间。
噗!
那动静比放屁大几倍儿,响过后,嗖嗖嗖…
耳中听的全是小刀片儿的破空音。
匣子刀?
我一愣间,听到声音没了,跟着起身。然后走到地面那个东西的旁边弯腰捡起来一看。木讽来血。
这东西长的圆圆的,表面分布了无数细长的口子,这好像真是程瞎子说的那种匣子刀。
在秦岭时跟程瞎子闲聊,听他说这匣子刀是在四川找人做的,会这手艺的人是小秀的亲哥哥。此外我记得江越曾说过,在小秀和海大真,白道福三人没归隐之前。他曾去四川找小秀做过一些东西。这么一想的话,这个匣子刀应该就是江越那伙人手里的大杀器了。
由此看来,江越背后的人,也就是武凌锋那一伙人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个拉面馆。所以当我们的车到了后,他们就要找机会来偷车了。
他们偷车失败,极有可能选择在路上下手,所以阿里这条线不好走。
不好走也得走!
我断定这些人肯定是想用炸药去炸开什么东西,然后拿到一些物件,跟着再与藏南的人会合。大概就是这么一条路线了。
当下,想妥了后,我跟小黑和关欣简单商量了一下,末了大家都同意我的计划,这就上车,直奔阿里方向走人了。
拉萨到古格所在的阿里地区大概有一千多公里。
我们先在城中找了个地方给车加满了油,然后连夜就奔着那个区域开去。
行走的途中,我估计这个武凌锋,也就是江越背后的人不想在拉萨市区里弄出太大的动静。因为这个城市比较的敏感,一旦有比较大的武力冲突,到时候惊动官面谁都不好说话。是以,他们肯定跟着我们的车,然后选择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下手。
吕阴冷……这个小子真名是叫吕堂轩!
吕堂轩知道他要走的大概路线,所以出拉萨后,我们让他在一张他随身带的地图上一番查找,最终确定了路线,这就披星戴月往前赶了。
刚跑出大概六十公里的样子,我这辆车的后面就跟上来了一台车。
这车看不清楚牌子什么的,只见两个大灯在我们身后明晃晃地打着。
我只朝后瞅了一眼,脑子里就冒出一道强烈的感知信号。
车里有高手,且不止一个!
妥!
我又看了下四周,四周依稀有村落。
这明显不是动手的好地方,显然我们还得往远了走。
就这么又跑出去接近两个小时,当四周全是苍凉无人的高山荒漠时,我看到后面那辆车加速了。
不用加速,我等你!
我把车往道边儿一打舵,停稳当了后,又跟关欣和小黑打过了招呼,这就把花球儿,吕堂轩留在了车上,然后我们跳下了车。
后面那车到近处,我看清楚竟是一辆改装过的猎豹车。
对方打着大灯,到近处时,大灯熄了。
然后从车上就下来了四个人!
四人中有两个中年人,两个年轻人。
这两个中年人功夫不低呀。
我只扫了一眼,就感觉到对方给我造成的强烈压迫感。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这时,打头一个穿着户外猎装,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的中年人抬手看了下表。
然后又瞅了眼四周,最终用生硬的普通话跟我说:“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好,会有车过往,我们往里走,然后详细谈一谈吧。”
关欣冷笑:“往里走?你们不会又趁我们不在偷车吧。“
刚才说话的中年人笑了下指我说:“不好意思,不知道这辆车是他拿到手了。所以,手段有一些欠考虑。好了,不介意的话,我们往里去,然后谈一谈?”
我说:“好啊!”
就这么,四个人,跟我们三个人一起往里走,大概能走了一公里多吧,看到四下再无人烟,头顶只剩璀璨星空和一轮弯月后。
我们一起停住了脚步。
我转了个身。
对方打量一下四周跟着对我说:“你是关仁吧!”
我说:“是我。”
对方:“我们的人在北海接到江越了!很惨!真的是很惨!这么一位优秀的武者,就这么废掉了。不过,这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因为这个江湖本身就是一个很残酷的江湖。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是自然的定律。”
“就事论事吧!我国语讲的不是很好,见谅一下。这车炸药,你得交给我们!包括你车上的那个人!这些一起交给我们。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到手,将事情办了后。再回头研究你的问题。”
他端详着我,淡淡说着。
我说:“我有什么问题?”
对方:“很简单,我们欢迎你加入!如果不!对不起,你不能有这一身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