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宴会场面瞬间归于冷清。
窗外雨在哗哗的下。
门口的几个弟子身上的怒气值地增加。
短短安静了那么两三秒的功夫后。
门外那人又尖笑着说:“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人人都把身命顾,舍去大义求存全。哈哈哈,天下人,莫不如此。莫不如此啊。”
“姓林的,怎么样儿?知道错了吧,知道错了,就钻到这棺材里来,到时候,你可能为你这一门留下点撑门面的人。要不然,今儿,这一门就绝了吧。”
“杀!”
门口外,五个弟子,外加厅里的七个弟子,此时吼了一嗓子后,呼的一下就冲了过去。
唐人街是华人地盘。
华人地方,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内部来解决。基本上。无论多大事,没有报白人警察的,原因就是,报了后,再想搁这立足,可就没办法立了。
几人往前这么一冲。
我见门口处就闪了几个大汉,然后砰。砰,砰……
短短的时间里,充其量也就有六七秒吧。这十二个冲上去的弟子就让人给打飞了。
是那种倒退着,嗖的一下飞起来,砰!撞碎一张张的桌子面。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我看了眼身边人,尚彪浑然不觉,第二瓶的伏特加已经喝了一半了。此时,他还在唱小调,这回的调子更加的下流。简直不堪入耳,这,这真应该给老尚扫进去,他这思想太不健康了。
我又转了下头,这时林汉跟身边的三个弟子互相对了一下眼色。
三弟子一咬牙,呼……
动作非常快,他们跃起来。踩着没碎的桌子面,真如蜻蜓点水一般,唰的一下就掠到了门口,然后……
我抻了一下头。这时看到有七个戴了蓝色面具,面具的一侧绣了一朵花儿的人,直接奔这三人冲来。
随即,两队人交手的动作很快,就是那么几下子,砰砰砰!
三个化神级的高手,让这七个人给放倒了。
说来真的是难以置信,化神级的高手。
从前对我来说,天一样的存在,他们居然让这七个人给放倒了。并且还是一转眼的功夫。
我细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七人做到的仅仅是放倒而已。
他们伤不了这三人的性命。
原因就是,这七人不是功夫多强,而是他们的抗击打力强,动手时候,他们可以用两败俱伤的法子跟对方拼一下。
三个化神高手确实是很厉害,可还是无法对付这七人的连手轰杀。
我这时瞥了眼领头的人。也就是那个尖细嗓子的家伙,这人……我品着他身上的气息,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我想了想,对!那个在洛杉矶见到过的阴阳男。那个东洋阴阳男,这货就是那家伙。
只不过,现今儿个,这家伙的脸上蒙了一个蓝色的罩子而已。
不过还是不对呀。
这阴阳男的身子,确实是当初那副身体,但这脑子里的思维,还有他身上的魂儿,气质,等等的一切,可都不是那人了。
这小子,别不是成了什么人的工具吧。练来练去,把自个儿练没了,然后给练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事儿不是没可能。
江西,两湖一带民间多有一些集成小册子的术法书流传。
这些东西,大多托了什么仙术,法术的名义在民间流通。有好事的人,就按上面写的去练。然后十之八九不成功。但就怕那一个成了。
成了后,再继续往下练,就会越走越偏,先是练成精神病,最终直至练成另外一个人。
当年,我和?前辈去看阿花婆婆的时候,前辈跟我讲过这个事儿。他说这是有些死去的邪术师,故意留下来的东西。目地就是诱人去修,去练。这边练了,慢慢的就将邪术士的一抹阴灵弄来,先是附在身上,最终直接完全吞没这个人的人格,取代对方,存活于世间。
要说这里边的道理也很简单,练邪法的人,他们是没办法往生为人的,据说他们这样做的话,就被上天剥夺了重新做人的资格,想投胎,只有牲口道儿一条路可行。
他们又不愿意去,然后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诱人去修,修来修去,最终,又活了。
阴阳男很可能走的就是这个路子,然后,他把自已给练没了。
很可悲的一条路,真的,非常可悲。
此时,门口的七个人都在那里,阴阳男冷冷一笑,转身砰的一下,他踢了一脚什么东西,转瞬间呼……砰砰砰!
一口用生铸,粗制滥造的大破棺材,就横冲着奔屋子里来了。
林汉眼前棺材冲进来,他一咬牙:“你,你们这帮家伙,欺人,欺人太甚!”
他啊……
全身劲气爆涨之余,直奔大破棺材冲去,转尔,抬腿,砰!
一记横踹就将棺材给定住了。
阴阳男这时紧跟着,往里面一冲,人冲到半路,用了一个类似踢足球的铲球动作,伸了左脚往前一冲的空隙。
砰!
轰隆……
大棺材原地一震之余,林汉又一咬牙:“给我顶!啊……”
他弓腿,拿了一下马步,弯腰伸出两手一挡这个大铁棺。
哼!
阴阳男冷哼一声后,又探出两手对着铁棺一拍。
砰嗡……
棺材盖子立马就让一股子横撞的劲气就撞起来了,然后凭空飞了两米多高,砰的一记巨响,砸碎了三张桌子后,又重新落到了地面上。
棺材里头是空的。
显然,这个阴阳男是想把林汉给装到里边去。他匠斤划。
这事儿,谁能干呐,林汉一咬牙,拿了豁出去的架势,死死的来顶。
我这时准备出手了,可是我刚想站起来,突然发现身边空气闪了一下。
就是这一闪之隙,林汉唰,原地旋了一个大圈后,不知怎么就旋出去五米多远。
然后砰!
喀嚓,啊……
我这才看清楚,尚彪动了。
他冲出去,伸手拉了林汉的胳膊一转,林汉旋起来后,自顾闪去一边,然后他又一踢那个大铁棺,一股子劲力就撞到了阴阳男的两腿上,他的双腿瞬间就折了。然后尚彪凌空跃到阴阳男的头顶,伸手又一拍,这一拍不要紧,我看到他手掌里淡出了一股子比雷炁还要阳刚猛烈千百倍的力道。
他的手掌就好像含着一个小太阳一样。
但不要误会,那里面没有光,就是一股子很正,很纯,极浩瀚的力量,他拍中阴阳男的头顶后,我听到了阴阳男体内的一个东西无比凄厉地叫了一声儿。转瞬,阴阳男两腿儿一软,就势让尚彪扔到了棺材里,做完这一切,尚彪又一拧身,跃到棺材板子那儿,伸了脚砰的一踢。呼……
大仙人板板,晃荡着,轰隆,正好盖在了棺材上。
盖的那个准呐,严密合缝,一丝都不差。
尚彪做完了这一切后,他摇晃了两步,脸膛红红的,对着棺材板子一笑,嘴里唱着:“正月里来那个正月正,小……小奴家……小奴家,没来,月经儿……”
唱完了后,尚彪踉跄走了两步,又提起手中剩了个底儿的伏特加,仰头一口闷干尽,扑通一下就趴到铁制的仙人板板上睡觉了。
这屋子里的人全都呆了。
真的是呆了。
包括我在内,我也是呆了。
这尚彪身上的功夫,怎么像他的性情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呢。
他初始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明劲练到巅峰的练家子,可是他冲出来的时候,又是化劲高手的样子。最终,当他拧开林汉的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太极高手。最终,他踢棺材的那一脚,则完全是刚烈的八极劲力。然后,最让我看不懂的是他跃起来,拍在阴阳男脑门子上的那一巴掌。
那是什么劲,什么力量?
它已经超出了我理解的力量,生物电波等等这些我已知的东西,它完全是一个我不知道的存在。
最后当尚彪把阴阳男扔进去后,他踢上棺材板子,站在那儿唱小曲的一瞬间,他又变成了一个只有几分明劲功夫,好酒,眼神发色的一个老流氓。
不定!
他身上的气场,功夫,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都处于一种游走不定却又随心所欲的状态。
这……
这人,我只能用,古怪至极的高手这么一句话来形容了。
呼,呼,呼……
刚念到这儿,尚彪趴在大棺材板子上打起了呼噜。
林汉这时转头,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
随之我俩一起看了眼门口的那几个面具人。
这六个人好像也吓的够呛。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竟都不再说话,而是默默退到了街上,一直退,退,退……
随之,哗!
撒丫子跑了个干干净净。
林汉小心看了我一眼。他伸手指了指尚彪说:“这位小兄弟,他是你的师父?”
我摇了摇头说:“回前辈,这人不是我的师父。”
林汉倒吸了口凉气,又走上前,伸手轻轻碰了下对方说:“前辈,前辈……前辈。”
尚彪这时含糊回了一句:“给,给我烤个猪腰子,干糊的,料不要多,我,我要吃猪腰子……”
说完,他又呼呼的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