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前辈展示的手段瞬间就给我震住了,什么叫老前辈,什么叫真正练家子。我想这些全都不用语言解释了,发生一切就是最好的说明。
叶凝好像有点没回过来神儿一样,她呆呆看着四周的一切。等到我过去拉她手的时候,她这才感慨万千地说了一句,强,太强,太强了。
我朝叶凝一笑,拉她手上了车后,早就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范前辈对叶凝说:’这世上打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法子,甭管是用工具,还是使拳脚,又或是玩兵器,要么不打,要么动起手来打了,就尽全力。喀嚓给他一下子。这一下子,轻重心里得有数,是该给他打服,还是直接一下子打死,求的是出手就有这个结果,心里头丝毫不能含糊,稍有一点的含糊。这机会就得让对方抓过去,然后一下子给你弄趴下了。”
“这就是练家子打架!”
范前辈稳稳当当喝了一口水后,他转头跟我说:“小伙子,你功夫是不错,但对敌时候的这股子狠劲。还是不到家呀,拳脚什么的,还是很不到位。要是换了我打李明阳,顶多两下,就两下,可你倒好,你还跟他绕了那么半天。”
我听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事实的确这样,我面对李明阳的时候,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怯意,这一怯。手脚就受困,跟着各方面都好像施展不出来似的。要不是后面······
我刚想到这儿,范铁云说话了:“成了人元丹不容易,但咱们练武的。出了这个人元丹,直至后面的什么天元,地元丹,证出来之后,那真的是一路的虎狼,一路的凶险。咱不比那些打坐,走周天功的人呐,人家可以稳稳当当最后证出一个仙位出来。咱们呢,唉,甭提了。开车,走吧!”
我把车子开动,拐上公路后,正要奔边境线的方向开,不想范前辈却说眼下不急着回国,他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说着话,他翻出了一张地图,对着上面的地方一指,示意我朝那儿开。
这是一张俄罗x的地图,好在上面有英文,我对照地图,看了车上的导航,锁定方向后,发现还有六百多公里远呢。
行了,慢慢的走吧,天知道老爷子要去见什么人,不过即然他说是重要的人,那就一定是重要的······他围何圾。
行走途中范前辈又教了我武道中一个关键的‘打’字。
功夫漂亮的,动作复杂的那个叫舞术,是根本不能用于实战的东西。真正的功夫,就是力量和速度的结合体。在力量,速度的基础上,务求变化越少越好。因为,变化一多就复杂,一复杂,就慢,慢了就挨打。
怎么把力量和速度做到一个统一,答案很简单,就是要突出一个霸气,即这一拳打出去,它必需把人放倒,没有但是,可但是,又或者其它一些变化。
这人必需倒,没有第二个理由。
只有这样,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武者,而不是舞者。
范前辈在这期间,他跟我讲了抗战时候,一些民间的游击队打鬼子,那里面有练家子出身的,提了刀片子上去耍了一个刀花就砍,结果让鬼子一刺刀给捅死了。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
范前辈说,他师父那时候负责在山西领一伙抗战力量对付鬼子。然后他师父教的法子最简单不过了。
刀就是三招,砍,撩,抹。
多余一点花招都没有,出手就要人命,一点复杂的试探等等一切全无。
随后范前辈又谈到现代高术在国内的没落情况,前辈话很简单,太平盛世,这东西压根就不应该存在。
还有道术之类的东西,前辈的意思是,能少存在,就少存在,因为不合时宜。
范前辈说了,我们目前所处的一个时代叫做智人时代。我们这个人种,称之为智人。而在我们之前,还有一个真人时代,那会儿的人种叫真人。真人之前,又是神人的时期,那时人种也跟现代有很大的不同。
人种的形成取决于地球当下环境和整个星际空间中的宇宙环境。
宇宙那个太远了,先不说,就说地球环境吧。古时候地球上的氧气含量可是比现代要充足的多的多。然后再往远古时候论,恐龙那个年代,地球上的氧气含量更高。
现在地球的氧含量跟古时候没法比了,所以我们练东西,习这个,修那个,所取得的功效真的非常有限。
这个时代,是智人的工具时代。
谁发明,制造,生产,销售的工具最好,最时尚,谁就是这个时代的牛x人物。
而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掌握了高术的这些人,只能说是一小撮的边缘人了。
老天爷不会让这一小撮人死绝,但同样这小撮人永远上不了台面,永远不会被官方公开承认。
叶凝听到这儿,她想了一下说:“那前辈,这样的人,什么时候能露脸呀。”
范前辈看着车窗外说:“等吧,等到有一天,大伙认为使用工具是一件很可耻,很丢面子的事儿的时候,高术就真正上了台面了。不过,到那个时候,就好像现在几乎人人会用一样,也就没啥稀罕的了。”
前辈说的是真理。
如果全世界人都能飞,那人在空中飞,又算是个啥稀奇事儿呢?
听了这样一席话后,我把心里泛起的滋味细细一品,不由得欣然一笑。
就这样,我们没有马上回国,而是在范前辈的指挥下,沿着俄罗x境内的公路,来回的曲折奔行。
这段时间,我发现范前辈真的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四书五经就不说了,那里边随便一句话,他都能讲出据体的出处和意思。
除外,老爷子在英伦的时候,经常去那些个图书馆里头泡,他在图书馆见到了很多的藏书。有中国古代的失踪文献,也有欧洲古时的很多着作。
老爷子跟我说,他当年去了英伦,头件事就是让当地华商给他找了一个英语老师。
他苦学了三年,终于能流利地书写和阅读英语的东西了。
我听了这话,不由得对老爷子佩服不已。
两天后,我们到了老爷子说的那个目标地点,结果围着城市来回绕了一圈后。老爷子说,不在这里。然后我又开车离开,前往下一个地点。
反反复复,跑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城市的郊外,当我看一个支起来的大大的马戏团篷子的时候,老爷子对我说:“我们今晚过来,去这个戏班子里找人。”
进城的路上,范前辈告诉我,国外环境跟国内不一样,国内的高人喜欢在山里头隐居,选择用一种避世的方法来生存。又或是做一些有钱人的门客,时不时的在背后替对方出一些主意,借此来获取一个良性的生存空间。
老外跟国内不一样,老外的高人和奇人异士一般都隐在马戏团里,跟着马戏团天南海北的走,然后把自已身上的本事当戏法儿变给别人看。
反过来,国内现在很多人是把戏法当真本事,忽悠给别人看。
范前辈最后也没说要去找什么人,我直接在城里找了家洒店,顺利入住后,傍晚三人一起用了晚餐,等到十点多的时候,范前辈告诉我可以出发了。
驱车用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来到白天看见的那个马戏蓬子外面。
篷子很大,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三个篮球场。到的时候,演出已经结束了,大批的人正陆续朝外走着。
范前辈领我和叶凝穿过人群,绕到了马戏篷子的后头,在一排的房车,货车前,他停下了脚步。
这时很多化了奇形怪状妆容的人正围着一辆房车吃东西。眼见范前辈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红发妞儿走到近前给老爷子扔了一下媚眼后,她嘀咕了一句俄语。
老爷子直接用地道的英伦腔回答了她。
“我听不懂你的话,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能听懂我的话。我到这里来的意思很明确。我要见岩先生,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岩先生?
高挑大白妞儿一听这名字,她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跟着她扭头朝身后人喊了一串的俄语。呼的一下,好像一团风般,一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大猛汉直奔老爷子就冲来了。
我见状往前一抢,伸手立掌一下就挡在这猛汉的胸口上了。
猛汉啊!
他吼了一声后,挥起大拳头对着我的脑袋,身子骨就砸上了。我收紧了皮肤,由着他砸,反正那劲透不到我的身体里边。
这时叶凝见我挨打了,她抢身就要冲上来。
我慢慢转了下头,示意她先不要动。与此同时,老爷子对那个高个大白妞儿说话了:“我再说一遍,我要见岩先生,我给你五秒考虑的时间,五秒后你如果不能正面回复我的问题,我会把里夷为平地。一,二······”
数到三的时候,大白妞儿说话了:“你就是岩先生在英国认识的中国朋友?”
老爷子:“四······”
大白妞儿:“好,我带你去,不过岩先生最近一段时间脾气不好,你如果跟他打过交道,你应该了解,他的坏脾气爆发的是个什么样子。”
范前辈这时停止倒数,他负了手,对大白妞儿说:“带路。”
我吐了一下放人的劲,然后那大猛汉好像一只小鸡似的,呼······飞起后,扑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三分钟后,大白妞儿跟一个满脸胡子的洋人一起开着一辆破旧的皮卡车领着我们离开了这个马戏篷子。
我一边盯着前面的车,一边换着挡位,期间我看了眼坐在副驾的范前辈,我问了一句:“前辈,岩先生是什么人?”
范老爷子:“一个可怜人。他之前是一个军人,诺贝尔事件中,他受了很重的辐射,那会儿他马上就要死了。可是他的孩子,老婆,父母还没有人养。不久后,有人找到了他,说是如果他愿意捐献这副身体的话,他的家人将得到一笔数额很可观的现金。”
“他听了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就把事儿答应下来了,然后,他跟了那人去了一家军方医院,在医院里,他接受了为期三个月的注射。”
“那伙人给他身体里面注射是一种基因类的药物,当然,那个时候基因技术很不完善。一切都处在试验,摸索的过程中。所以需要他这样的志愿者,把身体捐出来,供人研究那些技术上的成就。”
“那人原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医学试验,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注射到他体内的基因来自于一个不属于地球上的物种。”
范前辈讲到这儿,他冷笑了一下说:“冷战时期,史大林的追随者们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史大林的接班人对这个非常的重视,因为如果把这些东西研究清楚,他就可以打造出一支地球上最强悍的军队。”
“可他们太高估自已了,真的太高估了,那根本不是人脑子能研究的东西。”
范前辈指了一下脑子说。
“人脑子想问题,思考问题,有人脑子的方法。不是人造的东西,永远没办法用人脑子复原出来。所以,那伙人就提取了非人的基因,想要把这个岩先生给改造一下,然后让他来学习那种非人的思维方式。”
叶凝这时问前辈:“那他们成功了吗?”
范前辈:“要是成功,第三次世界大战早就开打了。你想想,那时的技术落后,科学家也是一群让人给洗了脑子的疯子。就这些人聚到一块,他们能研究成功吗?试验的结果,就是失败,而失败的结果就是!”
“地球上多了一个怪物。”
范老爷子喝了一口水后又补允说:“对怪物来说,唯一生存下去的方式就是找到一个马戏团,然后让人像参观动物一样参观,时不时的再露几手怪怪的技能,以此来赚几个糊口的钱。”
叶凝听到这儿,她感慨说:“真的是可怜,这样的人,太可怜了。”
老爷子:“没办法,疯狂的年代,疯狂的人,咦,怎么前面那车停了?”
我这时一脚刹车,也把车停住,随之抬头间,就见前面那辆车不知为何停了。
叶凝:“什么情况,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容我回答,老爷子说:“这个岩先生,看来是让人盯上了。还有,他手底下的人,把他给卖了,等着吧,我们不用动,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果然,大概五分钟后,我们后边超上来一辆小货车,车到近处停下来的同时,前面那辆皮卡里的大白妞儿跟那个一脸大胡子的猛汉,在手里各拿了一把锯短了枪管子的双筒猎枪,拧着胯,一步一晃地奔我们过来了。
范前辈这时捏了下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喃喃说:“这伙人一定不知道咱们是什么人,他们一定以为咱们跟马戏班子里的那些奇人异士一样,无非有点小本事罢了。”
说完,前辈拧头看了眼我和叶凝说:“这次,你俩谁来?”
叶凝把头发扎起,伸手推了车门说:“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