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的问题还没有问完,但她的精神力也实在负荷不住了。
她自然不会在阮钦阮韵寒兄妹前表现出难以为继的样子,而是平稳的收拢了自己的精神力。
她站都快站不稳了,但腰身依然笔直,嘴角噙着的那丝冷漠笑意都无懈可击。
大屏幕上,那些小细节被无限放大。
比如鬓角的冷汗,因为眩晕难受握紧的手,还有系统监测到的明显上升的心率。
南景微微点头,“十五岁,能做到这个程度,很优秀了。”
他实则心里乐开了花,阮晨这个苗子他绝不会放过。
南景心里甚至隐隐担心那些位高权重的老教授们会不会跟他争学生。
压制着阮钦和阮韵寒的精神力收回,两人总算找回了自己的脑子和嘴。
阮钦眼里全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昨天我分明看到了,你是个调动不起精神力的废物!你说,你是不是作弊了?!”
阮晨头晕难受的厉害,也不耽误她嘴炮叭叭怼回去,“阮钦,从你回到华国以来哪点儿比得上我?我是废物?那你连废品回收站都没资格进,走在路上鞋底蹭到你都嫌脏。”
一院的吃瓜群众已经笑翻了天。
“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挺泼辣。”
“南所,这姑娘要是当了你的学生,你可有气受了,给我怎么样?”
南景没好气的冲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儿,“你刚才不是夸阮钦那对儿也算可造之才吗?你收了得了。”
那名教授一脸嫌弃,有样学样的比着阮晨的话说,“就算我是开废品回收站的,也怕被这种垃圾脏了鞋底儿。”
德高望重的陈教授——也就是一开始答应接收阮钦阮韵寒的老教授见今年的考核差不多也告一段落了,起身告辞,临走前特地对南景吩咐,“小南,知会其他几个学院一声,咱们华国的学术界容不下这样的心术不正之徒——天分再高也不行。”
试炼之地,阮晨随意冲身后挥了挥手。
她忍不住掩唇又打了个哈欠——格外困。
“沈同学,别看热闹了。你一个,我一个,完事儿走人,回去补觉。”
沈墨涵从树上一跃而下,“那多不好意思,我就算了,本来我也就是走个过场看看热闹。”
阮晨皱眉,语气带上了淡淡的不耐烦,冷了三分,“别让我废话,累。”
试炼随着阮晨和沈墨涵的主动退出宣告结束。
按照规则,阮钦和阮韵寒的成绩被分别加在了两人头上,并列第一。
阮晨睁眼,从模拟器里起身,嘈杂的嗡嗡声钻进脑海里,激的她太阳穴一跳,略带烦躁的抬眼看去。
阮钦正在激烈的跟刘秘书争执着什么。
阮韵寒也不知道谁招她了,缩在一边哭的梨花带雨。
阮晨嫌弃的皱起俏直的鼻子,手在身前扇了扇。
一股子茶味儿。
她安安静静的支着脑袋听了半分钟,明白了个大概。
阮钦说她试炼之地里不知道用了什么卑劣下作的手段,暗算了他们兄妹。
扯淡。
阮晨对这狗东西的胡编乱造没兴趣,自顾自的起身,准备去走廊尽头的售货机搞点薯片吃吃。
估计是发育期,她最近不仅沾床就睡,饿的也快。
谁成想刚走两步,居然被同批试炼的人堵住了。
“阮晨,关于阮钦同学刚才的说法,我们希望你能给个解释,”拦住她的也是华庭公学的佼佼者,一脸的义愤填膺,“关于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作弊?”
阮晨掐掐掌心,想起苏泽的话,忍住脾气,“关于我究竟做没作弊,相信有考核的老师心里有数。”
没想到那群人不依不饶起来。
“我们可都是看见了的 ,昨天的测试里,你调动不了精神力。”
“说实话,我们对你那种作弊的伎俩也不感兴趣,但是新星班的名额你这种人可不配,还是让给真正有能力的人为好。”
阮晨明白了。
之前也算是她利用舆论逼掉了阮韵寒的保送名额,阮韵寒学的倒挺快,转脸就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微微侧头看向阮韵寒的方向,刚巧对上那双得意的眼眸。
阮晨心里的不耐烦积蓄到了极点,眼中煞气流转,“解释个屁,你算什么玩意儿我要跟你解释?”
她看向前方上的刘秘书,直接了当的问到,“老师,我需要解释吗?”
刘秘书说到,“关于这次考核,我们全程保有影像记录,如果各位同学对考核结果的真实性存疑的话,我可以把试炼之地发生的一切调出来给大家看。”
阮钦兄妹惊出了一身冷汗。
“调出来看看吧,谢谢老师。”
“既然阮晨同学心里没鬼。那就看看吧,我们也学习学习阮晨同学控制精神力出神入化的手段。”
刘秘书知道场中发生的一切。
他问到,“阮晨同学,你有意见吗?”
“没有,辛苦老师了。”
一直缩在角落哭泣的阮韵寒冲了上来,按住了刘秘书的手,“老师不用麻烦了,阮晨是我们的妹妹,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拿到了这个名额,让给她我都心甘情愿。”
她故意伪装出大公无私的样子。
要是刚才试炼场上发生的一幕被自己同学看到还得了?
“别啊,”阮晨指尖在桌上轻轻一叩,“我心里没鬼,看。”
“妹妹,”阮韵寒脸上挤出讨好的笑,“那就当姐姐错怪你了,这个名额我自愿给你。”
阮晨咂嘴,眼神和语气都是十成的不屑,“别装出一副受害者施舍我的模样,你拦着不让调录像几个意思?恐怕是你在做贼心虚吧。”
现在场上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
被指控作弊的阮晨根本不在调录像上的事情。
反倒是自诩受害者的那对兄妹眼神闪烁,百般阻挠。
众人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真是恶人先告状?
刘秘书趁这个空请示了南景。
“南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阮家的事儿掀开。”
南景说到,“虽然我也很厌恶阮家的行为,但我们没有插手的理由,更没有插手的立场和资格——我想,关于阮家,阮晨是唯一有资格处置的人,留给她。”
刘秘书去而复返,说到,“刚才一院的技术人员已经核实了,阮晨同学拿到名额的手段是正规的。由于保密条例,录像不便公开。”
阮晨仰头,一脸乖巧,“老师,也就是说我获得了新星班的一个名额,对吗?”
“……对。”
“那行,”阮晨脸上装出来的乖猛然一收,眼底弥漫起难以驯化的野性,匪气十足的笑,“这个名额我自愿赠予阮氏兄妹,但是很遗憾只有一个。”
她唇冷漠的开启,“你们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