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确实尽力了。
一边的虞晓雅一脸担忧,“学神,那天语文你不是没考吗,是不是缺了一科成绩的原因?”
阮晨有些烦恼的转着笔,那可不。
缺了一科,她又不想被曾晗揪住不放,只好勉为其难的把其他几门尽量考了满分,但火箭班成绩咬的太紧,还是垫了底。
封元恺堂堂一校长,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闭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儿。
虞晓雅在演草纸上随手算了一下,一怔,压着声音惊呼,“阮晨,你是不是其他科满分?不对...只扣了两分!是不是只有英语扣分了?”
阮晨轻描淡写,“是啊,但是缺考一科还是没办法,这下可算被曾晗揪住不放了。”
“那你怎么办啊?”虞晓雅看着是真的急,“曾晗一直看你不爽,这次肯定要把你扔到普通班!你得申请补考,阮晨!”
曾晗拍了拍桌子,“你们俩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还有脸说个没完?”
虞晓雅翻着白眼闭了嘴。
排名只公布了总成绩和总名次,单科成绩和单科排名都是私发到学生校园网邮箱,所以除了阮晨,没人知道她离谱的成绩分布。
曾晗用审问犯人一样的眼光看着阮晨,“之前两次周考你的成绩还算中下,老师还以为你进步了。现在看来,你之前不会都是作弊吧?”
阮晨懒得废话,直接起身收拾东西,问:“老师,我去哪个班?”
她纤细的手腕拎着书包,无所谓的站在过道上。
在哪儿读都一样。
曾晗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阮晨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让她很有挫败感。
“把你分去普通班的事情不急,像你这样刺头的学生老师得跟其他班主任好好沟通沟通,看那个班愿意收你。”
曾晗在心里盘算着,要是能借这个机会让阮晨自愿退学就好了——她看见阮晨这张漂亮到完美无瑕的脸心里就难受——凭什么她命这么好,家世、容貌都被她占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自己这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东西。
“行,”阮晨语气又凉又淡,波澜不惊,“那就辛苦老师了。”
虞晓雅见阮晨真的不在乎在不在火箭班读,坐不住了,起身大声解释,“老师,阮晨那天上午第一课语文缺考,应该给她一个补考的机会!”
阮晨有些无奈,低声对虞晓雅说,“我要是补考的话,你就是最后一名了。”
虞晓雅前几天说了,他们虞家的孩子竞争压力很大——其他分支那些人都盯着从小就被立为继承人的她,所以她考前分外焦虑。
曾晗不屑的笑,低头去看阮晨的成绩单,“就算补考又怎么样?补考加上语文成绩她也是......”
曾晗脸色微微变了。
如果阮晨是缺考了一科拿到的这个成绩,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在其他几科里一共只扣了两分!
曾晗快步走下讲台,指着阮晨鼻子,“你哪里偷的答案!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有多严重!让你家里人来一趟,今天就给你办退学手续!就算是校长来给你求情都没用!”
全班鸦雀无声,互相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全市六万多名进来的关系户,这下终于露出马脚了。
“老师,我说我没作弊您肯定是不信的,对吧?”
曾晗一脸的嗤之以鼻,像赶苍蝇一样挥手,“你也别跟我废话了,让你家长过来给你办退学!对了,你答案是哪儿来的?”
阮晨点了点自己的脑子,诚恳,“我自己写的。”
班级里传来嘲讽的笑声。
“她要是自己写的话,那不就差两分满分?就算给我答案,我抄都不敢这么抄!”
“长得是挺好看,但脑子是真不好使,就这次的物理,最后一个大题是不是就薄年一个人写出来了?”
“人家薄年本来成绩就好,中考也是全市第一的成绩,家里还有钱,听说一对一的私人家教一节课就好几千。”
“阮家不是更有钱?”
“阮晨她脑子不好使啊,脑残才敢抄满分。”
虞晓雅快气晕了。
她知道阮晨的实力,虽然不知道阮晨中考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阮晨愿意,全市第一算什么?
曾晗嘴角也是讥讽十足,“阮晨,赶紧说吧,答案是哪儿来的?”
阮晨沉默了几秒,扔下手里的书包,坐了回去,拿过虞晓雅手里的本子,撕下一张纸,开始奋笔疾书。
曾晗等着看更大的乐子,在上面冷嘲热讽,“哟,写检讨书还是悔过书啊?阮晨,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你就错在这个脑子实在是不好使,本来你还能留在一中读书,谁知道你连答案都不会抄,退学也是活该。”
“你不会是准备现场给老师把哥德巴赫猜想证明出来,表明老师冤枉你了吧?”
“其实老师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吧,老师等你十分钟,你要是能证出来,咱们就不用退学了啊。”
班里面一片哄堂大笑,曾晗坐在讲台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
阮晨全程一言不发,背影冷漠笔直,头都没抬。
最后一个标点符号落下,她起身,把纸冷冷的拍在曾晗面前,“退学申请,您先签,我再去找年级主任和校长签。不用给我爸妈打电话,这种事情我能做主。”
班里死寂了一瞬。
曾晗没想到阮晨来真的。
在她的概念里,退学对这个年纪的学生来说就是天塌了大事儿,但是阮晨真的就那么漫不经心。
是真的漫不经心。
阮晨撑着讲桌,食指点了点最下方班主任签名的位置,催,“您不是进班第一天就看我不顺眼了?签啊,签了之后您心里就畅快了。”
她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不满,听不出嘲讽,只是陈述事实的语气。
曾晗气的脸都有些抽抽——为什么她这么不在乎!自己反倒像极了跳梁小丑!
想到这里,她再看向阮晨,发现她的眼里果然是怜悯和同情——就像是在看小丑!
她在学生面前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拍桌子,站起来,瞪着阮晨,“你跟我来真的是吧!”
阮晨依旧四平八稳的站着,“曾老师,我只是在满足您内心的期望和幻想啊。您敢说您难道不是进班第一天就没有任何理由的看我不爽?我退学,不就是您想看到的?怎么您倒是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