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韵寒今天这身妆造是她在m国的朋友帮忙安排的。
本来也是出于巴结和好心,但没想到居然弄巧成拙。
那个朋友脸色难看起来,为了挽回自己在阮韵寒面前的形象——她家里远远比比不上阮家,所以一直很小心的伺候阮韵寒——对着阮晨冷嘲热讽起来,“你知道这件韵寒今天裙子和首饰是谁设计的吗?这可是Yan今年的新款。哦不好意思,我想你应该没听说过这个设计师的名字,毕竟你这一身......”
她流露出讥讽的笑,“穿九块九包邮的人,想必既不了解时尚圈,也不了解奢侈品圈。”
阮韵寒“善意”的说,“小秋,别这样,我妹妹她还小,审美观还不成熟。”
阮晨却皱起了眉。
这件裙子,包括阮韵寒的这套首饰绝对不是她的手笔。
但是仔细看来,裙子部分纹饰、收口处花纹的设计和整体版型确实和她今年夏季出的一套巴洛特风很像。
就连这珍珠首饰也是,除了材质不同,其他设计如出一辙。
阮晨设计配套首饰的时候,全套用的都是异形珍珠,只有项链的主珠用了马贝珍珠绕线,主打的就是巴洛特风的自由随意、挣脱束缚和不拘一格。
设计裙子的时候她考虑到了巴洛特风格的华丽、繁复,但是又想把裙子设计的不会奢华的太过突兀,所以本应该用珍珠、贝壳装饰的部位全部被她换成了华国传统刺绣装点,花边和飘带也没有用阿尔卑斯蕾丝工艺,而是用了华国特有的双面绣,意外的营造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冲撞融合的效果。
但阮韵寒今天穿的这一身算什么玩意儿?
但她没有戳破,只是淡淡的问,“是今夏上的那套新款吗?好像全球只有一套吧?”
确实只有一套,因为异形珍珠每一颗都是不可复刻的。
那个叫做小秋的女生没想到阮晨居然还识货,更得意了,“Yan今年夏天推出的巴洛特系列,一共三套,每一套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样才配得上我们家独一无二的韵寒。”
阮韵寒感激,“小秋,真是让你费心了。”
“我记得还有配套的手包、鞋子、头饰,包括搭配这件衣服风格的香水,”阮晨语气平静,“我在时尚杂志看到的,怎么,没一起买回来?”
小秋的眼神有一丝慌乱。
这件衣服也是她托朋友搞到的,当时她那个朋友说,不要其余的搭配的话,可以三折拿到,她就立刻答应了。
“时间仓促,只来得及试一下裙子和首饰,”阮韵寒不慌不忙,替小秋解围,“后面那条街就有Yan的店铺,我们正商量吃完饭去试一下配套的手包和鞋子。小秋是担心临时更换包包和鞋子我不适应,再说她也担心我晕香。”
阮韵寒非常满意自己这番高情商发言。
“正好我们也要去,可以一起啊。”阮晨好像和阮韵寒根本没有嫌隙一样,主动提议。
阮韵寒面色犹豫了一下。
她是想给阮晨和阮玉儿使绊子,但她可不想自己打头阵。
她身边又不缺工具人。
但是已经有人嘴快的替她答应了,“正好让韵寒替你参考下穿搭,可别上去丢我们华国的脸。”
阮晨此时格外的大度,不以为忤,点头,“那就说定了。”
她和阮洛几人走出了一段距离,阮洛才压低声音开口,“假货?”
“假的不能再假了。”
“你确定?你们女生这些东西我不懂。”
“那个设计师根本没出过这样一套穿搭。”
阮洛当真以为阮晨一直有在看时尚杂志,没多问,说,“那今天下午她要去人设计师店铺里试配饰,岂不是脸都丢大了?”
“嗯,”阮晨凉凉的说,“她活该。”
阮晨这边和叶欢欢她们大快朵颐,吃吃喝喝放松心情,阮韵寒那边,也见到了哥哥特意给她请来的评委。
一男一女两人,年龄看上去不到四十的样子。
都是一身的学术味儿。
“韵寒,这是弗林教授,这位是杜教授,”阮钦介绍到,“杜教授的母校也是第一军事学院,现在在m国国立大学就职。弗林教授也在一院做过两年的访问学者,对我们华国的文化很了解。”
阮韵寒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层渊源,心里对拿名次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她笑意盈盈,把怀里的花儿递给杜教授,“杜姐姐,这捧花是送您的。”
这束铃兰是阮钦托人空运来的,杜教授最喜欢的花儿。
铃兰不仅稀少,价格也是高昂,阮韵寒怀里这这满满当当一束就要二十多万。
阮韵寒一句“姐姐”,再加上这样一捧珍贵的花儿,杜教授脸上流露出微笑,“韵寒,按理来说你是我学妹,不必这么客气。”
“弗林教授,这是给您准备的见面礼,希望您不要嫌弃。”阮韵寒指若柔夷,声音甜美,地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弗林教授本来想推辞——他毕竟是评委。
但是阮韵寒已经不由分说的打开了礼盒。
是一枚精巧的鼻烟壶,一看就是有历史的老物件。
弗林教授酷爱华国文化,一看就挪不开眼了。
宴会厅,一群人其乐融融,杜教授主动说道,“韵寒,其实这次提前见面,不仅仅是你哥哥提出的,我和弗林教授也想见见你。”
阮韵寒摆出倾听的姿态。
“你的设计我们很喜欢,是我们最近在攻关的前沿课题,但是由于比赛的保密条例,我们也是前几天才看到你们的设计,”杜教授压低了声音,“韵寒,你之前就有过国立大学的教育背景,你哥哥现在也算是在m国这边扎根了,我我们想了解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带着你的设计和你们参赛组,加入我们课题?”
她最后一句话提高了音量,宴会厅里安静了下来。
“杜姐姐,您应该知道华国科研界的规矩,我们是一院的学生,按规定除了代表学院进行访问交流活动,是不能私自做这种决定的。”
阮韵寒抱歉的笑。
杜教授并不意外。
一院这些天之骄子,加入m国国立大学课题组对他们没吸引力。
她的重点说的是后面的话。
“那也没关系,”杜教授笑笑,“按照比赛规定,你们将在决赛验证你们设计的可行性,并且复刻出设计的核心驱件。如果你们能在决赛证明你们这个设计的可行性,我和弗林教授的课题组愿意用五千万买断你们的设计专利,如何?”
阮韵寒的组员立刻躁动起来。
五千万!
算下来一个人能分到六百多万!
对不少人来说,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阮韵寒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但她是在心虚和害怕。
她知道,决赛上阮晨一定会看出来端倪。
而且她在私底下试过,这个设计有致命的缺陷——最后一步的运转永远撑不过五秒!
但她没有跟自己的组员说明,她只是说设备可以启动,反正她本来只是想拿个名次,就算五秒,也够了。
阮韵寒清楚,还有五天决赛,如果解决不了最后一步的问题,五千万只是泡影。
她还没理清思绪,杜教授又开口了,“韵寒,你认识一个叫林凤子的人吗?她是国立医学院参赛组的,能否帮我联系联系一下她,她的前期思路和你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