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有虚名耳,在大清唯一能够和蝗军抗衡的部队只有任超的虎贲军而矣!”大山岩不以为然的说道,当说道虎贲军之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这是彻骨铭心的痛恨,如果没有虎贲军,没有任超,他大山岩完全可以挥军北上轻松的攻破北京城,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即便大山岩不愿意接受,虎贲军回援山东,不但打乱了日军的计划,同时将日军彻底逼上了绝路,现在的日军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才能有最后一丝的希望。
“命令第七师团继续攻击前进,第二师团,第六师团分别从两翼迂回到铭军背后,然后三面夹击铭军,一举将其击溃!”大山岩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哈伊!”参谋长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刘盛休铭军第三任统帅,青年务耕读,后随族叔刘铭传兴办团练。1862年(同治元年),加入淮军“铭字营”,到上海镇压太平军,升副将衔。攻南汇时,刘盛休单身深入太平军将领吴建瀛(合肥人)营中,劝说吴率军投降。刘铭传认为刘盛休有胆略,深为器重。随后,刘盛休又随铭军镇压捻军,先后升总兵、提督衔。1875年(光绪元年),铭军主帅刘铭传、刘盛藻先后辞职归家,刘盛休接统铭军2万余众。他经常率军兴修水利,先后在东明挑筑黄河大堤,在寿张挑浚张秋运河,在兴济镇挑筑减河,在葛渔城挑修永定河,屡受清廷嘉奖。
想当初镇压太平军和捻军之时,铭军绝对称得上是淮军的第一精锐部队。但是此时的铭军已经远非昔日可比,铭军承平二十年,已非旧日士卒,近悉为刘氏族邻少年子弟,饷糈过厚,踵事增华,既骄且惰,不听约束。
对于铭军的现状,刘盛休这位铭军统帅自然心里有数,只是他的老上司,李鸿章已经下了死命令,火速支援沧州,必须将日军阻挡在沧州附近。淮军屡战屡败,已经让李鸿章恼羞成怒,刘盛休从天津出发前,李鸿章曾指着刘盛休声色俱厉的说道,“淮军屡战屡败,致使倭寇攻入直隶,京师震动,丢尽了我这张老脸,如果此次再败,唯有与尔等拼了这条老命!”当时刘盛休等一众将领慌忙跪地请罪,并信誓旦旦的保证,这次一定将倭寇尽歼于津南地区。
正是因为知道铭军之现状,刘盛休才明白想要挡住日军的兵锋已是不易,更不要提全歼日军了,都怪当时一时嘴贱夸下海口。
“报~!启禀刘军门,日军已经攻入沧州城,沧州守军全线崩溃,现在溃兵沿大路往北而来,日寇从后面紧追不舍。”刘盛休正在苦思破敌之策,一骑探马绝尘而来,斥候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跪在刘盛休马前大声说道。
“什么?沧州失守了!”刘盛休闻言大惊失色险些直接从马上摔下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失守了,沧州不是有上万大军驻守吗?”
“全都败了,整个官道上到处都是四散逃命的兵勇。”斥候哭丧着脸回答道。
“一帮废物!”刘盛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传令下去停止前进,就地布置防御阵地,准备战斗!”
“得令!”跟在刘盛休身边的几名铭军军官大声应道,随即各自勒转马头跑去传达命令去了。
铭军尚未完全展开,一群群惊慌失措的溃兵便跑到了铭军阵前,刘盛休害怕部队的阵型被敌人冲乱,于是派出几个营的士兵,专门负责收拢溃兵。但是即便如此大批的溃兵还是对铭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首先就是士气上的打击,此时的铭军本来士气就不高,当看到这么多兵勇从前线溃败下来之后,更是士气全无,有些人已经打算跟着溃兵一起去逃命了。
“鬼子杀过来了!鬼子追上来了!”不知道是谁首先喊了一声,清军队伍中立刻一阵喧哗,那些被刚被收拢起来的溃兵,一听立刻不顾劝阻想要继续逃命。
“混蛋!传令下去,胆敢擅自逃跑者一律就地正法,通知各级将佐,把阵型给我稳住!”刘盛休连忙下达命令道。抬头看了看南面,只见远处一群群身穿黑色军装的小鬼子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刘盛休脸上忍不住现出一丝焦急之色。
“来人!立刻去通知宋庆宋军门,请他火速前来接应。”刘盛休连忙唤来一名亲卫大声命令道。
“得令!”亲卫拱手行了一礼,调转马头一路向北飞奔而去。
南面日军阵中,日军第七师团师团长永山铁四郎中将骑在马上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阵,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冷笑,“铭军受溃兵之累,阵型不稳,而且仓促应战,难免准备不足,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命令部队立刻发动进攻!”
“哈伊!”身边的副官躬身应道。
命令很快被传达到了前线部队,小鬼子的前锋部队一路追杀而来,此时正杀的过瘾,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现在又接到了进攻的命令,一个个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指挥官一声令下,小鬼子们立刻哇哇乱叫着冲了过去。
“开炮!命令炮兵给我开炮!”刘盛休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着对面日军的情况一边大声命令道。
“启禀军门,我们的炮兵刚刚赶到,还没有完全展开,现在无法对日寇发动炮击!”旁边一名铭军军官连忙提醒道。
“混账!让他们速度给我快点!”刘盛休忍不住骂了一句,此时刘盛休脸上已经开始见汗了,这是铭军第一次和日军正式交手,以前只能别人提起过倭寇是如何如何的凶狠,如今真正和倭寇对上之后,刘盛休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刘盛休早年跟随族叔刘铭传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但是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二十年来,刘盛休掌管的铭军已经从当初的淮军精锐几乎沦为了一支工程部队,除了修大坝,就是修大堤的,而他刘盛休经过这二十年歌舞升平的日子,也早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