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你来的真巧
潜藏雪地之中近一个时辰,天寒地冻。但对三曲而言,却是常规训练项目,并州地处北地,缺什么都不会缺风雪,还有风沙,更严苛的坏境三曲都练过。
苦?怎么不苦?生病、受伤、甚至因此丧命的都有。
但从洪彪到普通士卒,没有一个喊苦的。
原因很简单,六曲冲阵无双,九曲游击无敌,三曲呢?
说起来是三大王牌,可没有一样顶尖的,洪彪和士卒们心里压抑啊。与之相比,吃苦受伤乃至丧命都算不得什么!王牌都是变态,他们的那种荣誉感超越一切。
为此叶欢要撤洪彪的职,打他的军棍,本公子的王牌,不是给你这么折腾的。
但后者只有一句话,挨军棍没意见,打完继续练,否则将军你不撤我,我也没脸干。
三曲此时与曲长上下一条心,要练,他们就要胜过六九两曲,做到天下第一。
倔强如叶欢,最后也不得不低头,自讨腰包弄了无数草药保障送给三曲。
洪彪都要了,但却拿出自己的俸禄,将校们都是一般,士卒则是减半。
矫情?不对,他们是怕别人说话,你们靠将军补贴才练出来,骄傲的三曲可受不了。
“狗日的洪彪,你他娘的要再给我报减员,本将军砍了你!”叶欢不禁爆了粗口。
对此洪曲长不但不在乎,还隐隐自豪,能让将军表扬不算什么,让他急得骂脏话才是本事。咱们将军世代书香,天下第一才子,这话绝不是对谁都说。
苦练才有成效,当三曲将训练成果展露战场,杀得吕翔麾下四处奔逃,一切都值得。
当然,今夜之战,洪彪亦有些疏忽,三曲之前奔袭,消耗了很大体力,导致动作变形。士卒们青紫着嘴唇,颤抖着身体冲出,那箭射的自己都觉得脸红。
不过吕翔和冀州军士卒并未察觉三曲的异常,哪儿有那个时间,混乱中逃命还来不及呢!一阵激战之后,身体活动开来,三曲总算是正常了一些。
不足一个时辰,吕翔所部彻底崩溃,三曲斩杀敌军过千,可谓大胜。
倘若战局继续,三曲还能取得更大的战果,但洪彪没有,他迅速回军,要接应主力!奇袭成功的背后,是张辽无比的信任和同袍之间的配合,否则断难成功。
待到天明之时,洪彪三曲终于与张辽的大队汇合,过不多时,赵大壮与胡风所部也干了上来。对敌军一阵骚扰之后,远远见南面火起,铁骑营立刻选择了撤离。
还没等二人说上一句话,西边卷起尘烟,又有大队人马而来,铁骑营当即摆开战阵。
“彪子,后面去,看你们这一个个的样子,有损我军军威。”赵大龙率领五曲前突,看见三曲的模样不禁大喝,而身后士卒见到同袍模样,亦不由忍俊不禁。
“放你娘的屁……我特么……”洪彪说到一半,伸手抹去鼻间的鼻涕。
“你说什么?”赵大龙纵马向前,不忘丢下一句。
“赵大龙你个王八蛋,我去你六舅。”洪彪一愕,再度大骂却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十三什的规矩,上次叶欢骂洪彪之时,也没忘打得自己面庞通红,不能骂父母。
“我去你……”赵大龙刚想回嘴,双眼却瞪大了。
“是满之和长生哥,后面一定是颜良,敢仗势欺人,兄弟们,削他!”一声令下,五曲齐齐突前,却原来西边而来的两队士卒,乃是臧空九曲与李长生一曲。
张辽大致能猜到高顺心意,但颜良南皮营的前来他战前并不知晓,更不知臧空能及时堵上对方!但身为大将,他会有种种防备,李长生的一曲便是机动兵力。
见到臧空被颜良追击而来,还是一味缠斗,并不退缩。李长生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率领一半的一曲骑军立刻加入战场,与九曲联手,阻击对方!
如此一来,再度拖住了南皮营的脚步,也让疲劳的九曲缓了一口气。
“去你六舅,敢欺负我兄弟,弟兄们上!”洪彪见了哪里闲得住,率众上前。
后阵的张辽放下千里镜,不禁抚须摇头,这帮家伙,当真没一个省心!不过他们看得很准,远处并无追兵出现,铁骑营对付南皮营,绝不会吃亏。
刚刚一侧首,又见到赵大龙右臂挂在胸前,却投来热烈无比的目光,口角嗫嚅。
“去去去,我军久战,士卒疲惫,击退对方便可,不要惹事。”张辽叹道。
“诺!多谢将军,兄弟们上!”大龙当即高喝出声,四曲瞬间奋勇杀上。
“将,将军,这也没有追兵,要不我……”萧荣见状亦是战意升腾。
“你和疯子给我待着,文丑冀州骑还没到。”张辽双眼一瞪:“让他们聚聚。”
“诺!”萧荣闻言反应过来了,李长生、赵大龙赵大壮,洪彪臧空,我还真不配。
那都是与将军和典韦将军边军一什的老兵,多少年没有聚的这么齐了?一起喝酒吃肉,那儿有一起打仗来的痛快?颜良啊颜良,你来的真是巧啊。
萧荣没有想错,面对如此五曲人马,颜将军的乐子可大了。眼花缭乱的穿插变阵,天衣无缝的骑军配合,根本不用言语,不需军令,只看对方动作就能配合无间。
你想知道数千人的骑战完美配合是什么样的?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幕就行。
颜良心中惊讶,铁骑营为何全军都出现在此?他们是算好等着我的?主公调动各路大军,全部扑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闪现心间。
但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收缩阵型,固守待援,撤退?念头刚起就被否决了。铁骑营主力在此,撤军只会给对方机会,他们会像一帮豺狼扑上来。
“吹号吹号,将军有令,不要惹事儿。”赵大龙高声下令,不说不行了,看臧空他们的样子,一副要把南皮营歼灭在此的架势。
悠扬的军号响起,颜良心中凛然,敌军想要干什么?当真要与我决一死战?想到此处,他的目光不由远眺东方,心里又是一沉,似乎并无友军前来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