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3章 尽展所长
勇决特技发动,压制敌将一到两成,按最高算,八折的颜良加上八折的许褚,对战叶欢,哪一方会处在优势?
听上去滑稽,但在叶欢心中,是一直在计算的,关及战局成败。
如果只是单纯的武力相加,颜良九十六,许褚九十八,就算打八折,叶欢也断非二将联手之敌。可战阵上,哪儿来如此简单。
马战二对一,优势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大,当年在冀州,典韦也曾大战河北双雄。若不是文丑顿悟,他都极有可能击杀颜良!
现在当然不会,再遇上,典韦不会给对方联手的机会。当年,颜文二将的斗将经验尚浅,他可以抓住微小的机会,形成杀势。
虎痴许褚,绝不在文丑之下,甚至还要稍胜一筹。但论其配合,二将联手之威,却又在其下。河北双雄情若兄弟,默契非常。
其实在之前颜良受叶欢冲势所震,选择退却之时,假如叶欢愿意,冒上风险,极速攻击。他有把握,抢在二人联手之前缠住颜良。
放二人联手,是综合全局考量的结果,也造成了现在的有利战局。
倘若将许褚换做文丑,说不得叶欢就要拼着设法,先伤颜良。
一切都是细节,震慑敌军是,击伤曹仁是,上来就全力攻击,精准把握对方心里,抢占先机也是。一个个细节,组成了全部。
每一个细节能够占先,就算只是一线之微,积累起来,亦不容忽视。兵法之中所言,积小胜为大胜,叶欢运用自如。
对战局有利,叶欢此时当然更不会允许颜良许褚脱身。眼下还是混战,但臧空尤俊加上十二队,骑军作战,优势一定属于定边。
等到战局向着定边军一侧倾斜,颜良和许褚就很难再保持眼下沉稳的状态。只要对方露出一丝破绽,叶欢的机会就来了。
他不急,攻势炽烈,颜良许褚此刻也不敢急躁。明知道叶欢心中的打算,亦不敢贸然行险,风驰鎏金之下,稍有疏忽,性命攸关!
二将能做的,就是加强反击力道,争取在战局变化之前,击退叶欢。但对手根本不给他们机会,风驰鎏金妙招分呈,威力无穷。
局面是微妙的,先机在手,叶欢能将二将压在下风。却必将付出巨大的体力消耗,时间一长,体力下降,斗将之势便会扭转。
可哪一个会在前面?是骑军混战的战局,还是二打一的斗将?颜良没有答案,许褚也没有,至少眼下,叶欢没有丝毫力衰的迹象。
风驰鎏金镗如同狂沙暴雷,却又沉稳有致,似乎无穷无尽。先手在握,挥洒自如,二将想要立刻改变局势,就必须行险。
斗将、斗军,二者之间互相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叶欢可以心无旁骛,但颜良与许褚却要面临选择,选谁,都会陷入两难。
三匹战马,呈丁字形盘旋,三般兵刃带起的劲风不断向外扩散。三丈之内,普通士卒根本难以接近,斗将,依旧是平分秋色。
但战局呢?恰如叶欢所料,在向着有利于定边军的方向发展。
尤俊凭借主公亲传的刀法,将右臂无力的曹仁压在下风。若不是后者功底深厚,经验丰富,已然不敌,便是如此,也迭逢险招。
没有尤俊,六曲的作战不会受到影响,那些军官和士卒,最清楚眼下应该做什么。尽力击溃敌军的同时,还要让他们乱。
别忘了,定边骑军还有臧空指挥。他不需要传递什么讯息,飞云骑的士卒出现在什么地方,主攻什么方向,同袍尽力配合就够了。
叶欢的十二队一千五百骑军尽数在此,六曲副统领带来了两队人马,一千两百骑,臧空的飞云骑呢?人数最多,两千五百骑。
但现在出现在战场上的,只有千余,三军加在一处,四千骑军。面对两倍多的袁曹联军,臧空出手全是敌军弱点所在。
就像叶欢在战前就能大致预计战局走向,计算敌将可能的应对,并通过自己的实战,将之一一实现,臧满之临阵变化,毫不输之。
看一眼敌军的阵型,观察他们的移动,战术方案便随之而来。臧空根本不用去想,一切都是战场上的自然反应,却绝对实用。
所有的士卒负责缠战,他亲自率领最精锐的一部,不住穿插。看似杂乱无章,但敌军各阵之间的联系,却在被他不断破坏。
有的,甚至连袁曹联军的骑军校尉都看不出来,表现在战场上,臧空和九曲更像一只乱撞的苍蝇,令人无比厌烦。
往往要等战局变化之后,他们才能反应过来,原来臧空的目的是这个?他并不正面强行突击,零敲碎打的效果,丝毫不弱。
善攻者,敌不知其所攻。兵法中的这句话,更多是在战略层面上。双方一旦对阵沙场,主攻的方向,一般是很难隐藏的。
六曲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他让你知道要主攻何处,你也挡不住。
九曲不同,臧空之所以能成为天下骑军战将,第二个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在于你永远猜不透九曲的战术,他们总有奇招。
今日的夜战,臧空亦将自己的特质,发挥到了淋漓尽致。飞云骑虽然不是九曲,但有十二队和六曲的配合,亦足可弥补。
现在,联军的所有战将都有同样的感觉,敌军看似杂乱无章的攻击,你却总要等到他图穷匕见之时,才能看的清楚。
夜战,混战,给敌军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更难看清敌军的意图。跟不上对方的节奏,先手就永远在定边军手中,很是痛苦。
敌军的痛苦,反过来便是自己的快乐,叶欢现在,就享受着这份快乐。他可以毫无负担的对付颜良许褚,其余一切,交给臧满之。
四千余骑军的协调指挥,叶欢并不觉得,他能比后者做的更好。且眼下的混战、夜战,更是臧空的得意之处,可以尽展所长。
此刻,距离两军混战之处东北方向五里之处,又有一盏陈玦灯在缓缓升起,直至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