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瑞回忆着:“就像,就像在你面前用这些蓝色光线重新勾勒出了一个新的房子,太神奇了!它的建造过程就在你面前。”
应该是受到了震撼,高瑞的眼神空洞,还在反复回忆当时的场景。
陆信故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高瑞才回过神来。
马上解释:“我刚才是在想,那个房间里的可怕之处!”
坐了很久的陆信听到这里稍微坐直了一些。
“等到蓝色光线将新房间筑成之后,我们都在那间房子里闻到了血腥味,而且里面没有窗,那股味道根本飘散不出去。”
“董事长出现了吧。”
“没有!里面除了一直都在的人,再没看见其他具梦的人,董事长从始至终只出现在那个看不见脸的光屏里。”
“他让我们坐在房间四周的座位上,等待。”
“等待什么?”
高瑞摇了摇头:“他当时没说,只让我们坐着等。我们几个人刚落座,椅子上像有一股磁力,瞬间就站不起来了。”
高瑞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眉眼间出现灰暗的皱纹。
“那些……”他声音干哑,“蓝色的光线……顺着椅子将我们缠住,然后一根细软的管子从椅子背后伸出来,接在了我们的脖子上。”
“就在这个位置。”高瑞在自己的脖子上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那个非常隐蔽的伤口。
连他自己都那么难找,也难怪陆信没看到。
“我看到坐在我对面的那个人,他脖子上的管子最先发生变化,有什么东西正在把他身体的里的血往外抽。可我看不见连接管子的另一头,因为它的另一头隐藏在一片蓝色的光影里,一直伸到了房间外面。至于房间外有没有人在操作,我们也不得而知。”
“后来那个男人也走了,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我们出不去,完全和外界隔离。陆陆续续的,我旁边人脖子的上的软管都开始往外抽血,我随时都觉得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那种等待恐惧的感觉太可怕了。”
陆信静默地看着他叹气,房间里的气氛压抑。
高瑞沉重地摇摇头:
“但我的管子始终没有动作,我就这样在恐惧中度过了大概一天一夜?我不知道,那种封闭的地方没有时间概念。”
“旁边的人还在被抽血,我的管子没有反应。我幻想会不会逃过一劫,到了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回来了,他把我带出房间,外面就是董事长的办公室。
虚弱的高瑞说到这里,支撑着坐了起来,离陆信更近了一些。
“当时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那里,带我出来的人把我放在那里就走了。他们俩个没有交流,那个人走得很快,我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
“整个办公室就剩我和那个背对着我的人。”
高瑞的眼睛突然迸射出不健康的光,眼球上充满血丝:
“我至少以为他是个正常的人,无论是好是坏,但最起码是个人,但你知道他转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吗?他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上面布满青色的血管,眼眶里没有肉,眼球凸着!”
高瑞的情绪有些激动。
陆信不太舒服地往后靠了靠,不动声色地和他保持距离。
“他有獠牙!他露出獠牙的时候身上会发出一股呛人的血腥味,和那间吸血的房间里的味道一样!”
“是吸血鬼的味道。”陆信说。
高瑞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生活在蓝星上这么多年,是没有吸血鬼这个概念的。
他只知道是怪物。
此时听陆信这样说,内心不由己地发出一阵阵寒凉。
身体的血液好像正在被某一种鬼邪的力量顺着脖子上往外抽。
高瑞僵硬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将那两个被獠牙咬出来的洞严严实实地捂上,以寻求一些安全感。
但他还是要坚持着把昨夜看到的讲出来,因为陆信才是救他的人。
他现在就像个被怪物追赶的人,陆信才是他此时最大的安全感。
他吞咽了一下说:“其他人当时都还被关在那间珍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面对怪……吸血鬼,如果我的觉醒力还在说不定能对付他,啊!我明白了,他们给我的超凡药水就是要让我们这些觉醒者失去反抗的力量!我只能眼看着他冲向我,獠牙突然就扎进了我的脖子,我当时以为自己的脖子已经断了,是一种剧痛无比的感觉。”
“哦我想起来了!他说了一句还是新鲜的食物最美味!比冷藏的好。”
陆信二话不说,将他捂着脖子的手拿开。
再次仔细观察那个咬痕。
黑色的皮肉向外翻着,里面有干涸的组织,形成龟裂的口子,肉眼可见的两个黑黝黝的洞。
“现在好多了,已经没感觉,谢谢你们帮我。”
不知道要是告诉他,帮他治疗伤口的也是一个吸血鬼,他会怎么想。
但是陆信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冷静地闭上嘴。
“你真的不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具梦的董事长吗?”
高瑞眉头紧皱:
“带我到他面前的人和这个吸血鬼没有交流,他们一句话也没说,我不能确定。而且那张脸,不像人脸,我不相信具梦的董事长会是这样的。”
陆信没有规律地点了两下头,但他相信。
他相信这就是具梦的董事长。
一个拥有几乎所有高端超凡药水的公司,不可能轻易让一个异能生物闯进董事长的办公室。
花孔雀也亲口说过,具梦公司大楼里有一套特殊的监控设备,能够识别到异能生物。
这种事情传出去就是一个笑话。
所以,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必须是具梦的董事长。
“后来我就遇见了你,谢谢,真是太谢谢了!”保住了一条命的高瑞激动地想要再次起身,被陆信按住。
“算了吧,你还是躺着吧。”
“你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打开珍宝室的吗?我是说些蓝色光线是怎么出现的?”
高瑞摇头:“他是背对着我们操作的,我实在不知道啊。”
他的脸因为着急而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