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救救我!”
没过两天,宋奇再次找上门来,神情格外地紧张。
“火烧眉毛了?”曹操气定神闲反问道。
“还真是。”
“皇后获计后,连续邀约陛下两次,都失败了。”
“这要是第三次再不成功,可就危险了。”
宋奇心如擂鼓,他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皇后以母仪亲临天下,历年已久,四海之内都蒙受她的教化。”
“我纵横京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皇后有什么过失和恶声。”
“怎会到如此地步?”
曹操也没有想到,刘宏竟如此绝情。
“我也不知道啊!”
“孟德,你一定要出出主意。”
宋奇心中急切,生怕此事耽搁下去。
曹操左右踱步,思绪翻涌。
刘宏刚愎自用,做什么事,都是凭着性子来。
他做出决定以后,不容置疑,其他人只要遵守就好。
有人不遵守?
肯定挨刘宏的折腾!
曹操就吃过苦头。
跟刘宏来硬的,谁行啊?
现在的皇权,依旧处于最巅峰的时期。
野心家要想掀起波澜,很可能成为出头鸟。
张角的下场不可谓不凄惨!
要制定合适的策略,最好是顺应着刘宏的性格。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委托给董太后。只要获得董太后的旨意,陛下也会给皇后一次机会。”
“皇后可先邀约董太后,明里暗里称陛下一定会喜欢这出戏剧。董太后是什么人?”
“她有了享受,一定不会忘了自己儿子,也就是陛下。”
曹操娓娓道来,宋奇精神一震。
“还是孟德有办法,这一次肯定能成。”
宋奇信心大涨,曹操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皇后负责引导,最好让太后亲自邀请陛下。”
“再安排一名宦官,向太后进言,皇后和陛下是一家人,他们闹僵了让外人看笑话。”
“而今皇后主动低头,讨好陛下,太后没理由不顺水推舟。”
曹操进一步分析,将细节都安排妥善了。
“明白了。”
“我都记下了。”
宋奇神色凝重,非常重视这件事的成败。
皇后能否保住现在的地位,就看这一次表现了。
宋奇匆匆入宫,向皇后说明的策略。
她选择了“曲线救国”,果然打动了董太后和刘宏,约定好了看戏曲的日子。
可是。
宋皇后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愁云惨淡。
她眼神里的愁苦,都快燃烧起来。
“为什么?”
“我讨好一个男人,还需要如何拐弯抹角?”
刘宏是天子不假,血脉尊贵。
但他的所作所为,根本配不上“汉家天子”四个字。
刘宏贪图享乐,江山社稷都只是陪衬。
要不是为了维护而今的好日子,刘宏或许连江山都不会要。
他有清醒的认知,他是皇帝才能这么玩。
宦官对皇权的威胁,要远远小于士族。
膨胀的士族,已发展成为“党人”了。
刘宏乖张、放纵,只是可怜了宋皇后。
她高高挺起的酥峰,不知道多久没人攀登了。
“曹操的脑子,还真是好用。”
“短暂的思考、领悟,就能想出极具操作性的想法,真是天纵之资啊。”
“若有他相助,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成功。”
宋皇后按部就班排演,亲自挑选了一位标志、美艳的“虞姬”,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时间一到,董太后和宋皇后盛装出席,刘宏都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今天董太后在场,他必须保持着人样。
刘宏细嚼慢咽,正吃着点心,偶尔吩咐张让递给一旁的董太后。
忽然!
他的耳畔传来悠扬而别致的乐曲声,眼睛一亮,多了几分欣赏。
戏曲开始,叮叮当当叮叮。
刘宏越听越觉得简单,简单中还带着回味,心跳加速飞快。
四周变得寂静,只有戏曲荡气回肠。
刘宏吃东西的手腕,都僵在半空中,连点心掉了都浑然不知。
张让赶紧命小宦官擦拭,绸缎又恢复了纤尘不染的模样。
刘宏在一片神奇中穿行,奢华且迷幻,就好像身处另一个时空!
他恍然间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充满了奇迹。
虞姬蹁跹而行,决然道:
“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
“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刘宏心脏一紧,被戏曲完全牵引。
他望着“虞姬”窈窕的身姿,无比渴望拥有虞姬的一切。
“哇呀呀!”
“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啊!”
项羽眼睛大而闪亮,最终还是痛失美人。
宛如一阵风雨降临,台上窸窸窣窣满是缤纷落英。
刘宏伸出一只手,第一次感受到了残酷。
楚楚动人的虞姬,是他的挚爱啊!
怎么就死了呢?
“扮演虞姬的是何人?”刘宏不禁拔高了声调。
“回陛下,是一位叫王荣的美人。”宋皇后乖巧地回答道。
“闪开!”
“都闪开!”
刘宏推开演绎的侍女,一把抱住了王荣。
剧情的最后,是侍女们扶持“虞姬”离开,现在被刘宏抢了先。
王荣身姿丰满,容貌美丽,聪明机敏而有才智。
她起初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继续装死!
刘宏上下其手,直到董太后咳嗽了一声,他才从兽性中回归。
“孩儿失礼了,请母亲责罚。”
“你是天子,大汉天子,整个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何必如此猴急?”董太后教训道。
“孩儿知错了。”
董太后闻言,识趣地离开了。
宋皇后尴尬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黯然离场。
“为何?为何?”
“明明是我讨陛下欢心,结果……”
宋皇后咬着唇不放,显得楚楚动人。
她的人生,从来没有圆满过,总觉得缺失了什么。
“皇后,情况如何了?”宋奇迫切询问道。
“陛下接纳了王美人。”宋皇后漠然道。
“太好了。”
宋奇狂喜不已,已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
宋皇后心神震颤,她一直以为兄长关心的是她,因而一直奔波劳碌。
没想到兄长也只是一心为宋家罢了!
“难道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知我心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