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回家见见爷爷。”
何茗湫揉了揉靳岸的头,眼睛里,闪过晦涩不明的光。
剧情……
要开始了。
—
靳岸带着何茗湫打车回了靳家老宅。
虽说是老宅,房子并不老,而是充满现代化的大别墅。
“温止,别管靳家里的那些人,我们就去看爷爷就好。”
“他们要是敢说什么,骂回去就行。”
站在大门口,靳岸担心何茗湫受到欺负,匆匆的说了应对方式。
他心中的担忧和紧张感,溢出了心口,冰凉刺骨。
想到即将见到爷爷,还是最后一面,他就止不住的心寒。
人都要生老病死,起初他还不以为意,等轮到最亲的家人出事后,他慌乱不堪的发觉,生命这般的脆弱。
“嗯,不管他们。”
何茗湫握住靳岸的手,暗暗给他鼓励,“我们进去吧,爷爷等不了那么久的,迟了,最后一面都要见不到了。”
“好。”
“听你的,小温止。”
靳岸强撑着振作起来。
走路的时候,腿部还是控制不住的发软。
反复的深呼吸,平缓起伏的心情。
平常三两步就能来到的房间,现在却走了好几分钟。
推门而入。
靳岸几代人都在。
宽敞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围绕的都是人。
“爷爷!”
压抑的氛围,使得靳岸的腿一下子被注入了力气。
他牵着何茗湫,一路推搡开前面挡路的人,冲到靳家老家主的床前。
他没有留住力气。
把人推得东倒西歪。
一时间沉闷的氛围被搅和的一团糟。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冲破了安静的环境。
被推开的那些人,看到是靳岸,骂骂咧咧的话语,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靳岸,老家主钦定的继承人。
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说不准,他们以后,还等看着靳岸脸色行事才行。
靳岸没有受到那些人的影响,他仓皇的坐在床边。
“爷爷。”
“爷爷我回来看你了……”
床上的老人半合着眼,脸色苍黄,唇色发白,没有一丝的血色。
他露出的一半眼球,不复往日的清明,夹杂着浑浊的色彩,但在听到靳岸唤的一声“爷爷”后,沉重的眼皮重又颤了颤。
嘴唇翕动。
“小……小……岸……”
靳岸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才听清爷爷说的什么。
沉淀在眼睛里的泪水,一下就流了出来。
“爷爷,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病入膏肓了……先前的病不是都看好了吗……医生说还有起码五年的岁月,怎么现在就……”
靳岸拉着爷爷枯燥干老的手,想要用体温暖和那寒冰一样的冷意。
“少爷,老家主他去后花园的时候,摔了一跤,摔出了脑溢血,这才不行了的。”
床尾站着的中年管家提醒着说道。
摔了一跤……
靳岸有些恍惚。
“爷爷他不是拄着拐杖吗?”
“他的身边一直有一个女仆陪着做事,怎么没有扶好爷爷?”
“少爷,老家主没让女仆跟着,说要帮你最爱的那盆花浇浇水,很快就回到卧室。”
“女仆几次想要跟上,都被老家主拒绝了。”
中年管家的声音不紧不慢,一个不落的全都钻进了靳岸的耳朵里。
爷爷是为了他,才会出事的……
靳岸呜咽一声。
他要是不跑出靳家,爷爷就不会思念他,而去摆弄那些盆栽花草。
他是罪人。
靳家老家主的眼球轻微的转了转,看向了一旁站着的何茗湫。
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惊讶的事物。
浑浊的眼睛,猛然一下子睁大了。
另一只手抬了起来。
指着何茗湫,道:“你,你……”
老人的嗓音很沙哑。
在这房间里分外明显。
这个变故让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了何茗湫的身上。
对面有正面看到何茗湫那张脸的靳家人,忽地脸色大变。
“是他的儿子。”
“温拾桥的儿子!”
“什,什么?”
“他的儿子?”
“那张脸,大家都不陌生吧,这眉眼起码和温拾乔有七八分的相似!”
原本奇怪着的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何茗湫的那张脸。
待看清楚,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
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