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微微笑又点点头,说出了一句,让贺楚江怔愣之后想掐死她的话:“我爹没生病的时候,也经常这么问我!”
贺楚江无奈走到了桌子旁坐下,说道:“你真有办法气我!”
都忙完了,羽田也觉得好累,但是不能休息,还要整理药箱,于是举起了自己的手,花影会意,小姐这是示意她去拿水洗手。
医生的职业病就是这样,不停的洗手。
跟了羽田这么久黑土也意会,却是说道:“师父不能用凉水洗手,我去拿些热水来。”
花影轻手轻脚的给花梦掖了一下被子,说道:“你倒是想的很周到,我跟你一去吧,小姐忙到现在了,还没吃东西,我再去给拿些吃的来。”
黑土说道:“师父不是说先不要吃这里的东西吗?”
花影用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小姐,她倒是忘了这事。
羽田想了想转身打开药箱,两手伸进去不知道在翻找什么,贺楚江就坐在附近,只是瞄了一眼她的动作边侧过脸去仿佛什么都没看。
不一会羽田从里边翻出两个立起来有成年男人手掌那么大的瓶子来,瓶身花花绿绿的画着图案:“把这个打开热一下,热之前一定要把过用开水烧过。”
没等花影上前接过来,却被贺楚江拿到了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看到上边的字念道:“八......宝......粥?这地下写的什么字这么小?”
还没仔细看清,羽田一把抢了过来,递给花影:“去吧,把外边的纸撕掉一起烧了。”
“烧了?哦,好的,花影明白了。”
羽田又看看了黑土补充了一句:“你帮她!”,黑土已经不再多话,木然的点点头,二人这才出了帐篷!
贺楚江呵呵一笑:“你这徒弟如今让你收拾的倒是老实了,看到什么神奇的事情都不问,先前还因为你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不高兴呢!如今却是没了脾气!”
羽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却了无生趣的问道:“你刚才不是生气走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贺楚江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帕来,递到她的跟前说道:“先用这个擦擦吧!我昨天吃的药感觉好多了,今天不吃了吗?我看你是把我的病给忘了,就主动过来讨药吃,不行吗?”
羽田看了看递过来的手帕,没接反倒是低头用下巴往左手袖子的方向扬了扬,说:“你这个不能用,我袖子里有包湿巾你帮我拿出来吧!”
徒手伸进她袖子找东西这事儿,贺楚江干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此时也算是轻车熟路,收起了手帕抬起她的手腕解开袖子,贺楚江话里有话的问道:“你这袖子可真是百宝囊,要什么有什么,今日是我在这里,如果不是我,会是谁帮你拿出来呢?”
说着,一双大手在袖子里沿着她的手腕往里找,摸到一个凉凉的,滑滑的东西摸了摸,犹豫着想:是不是这个?
他的停顿却是被羽田识破:“不用犹豫,就是它,此时袖子里只有它。”
贺楚江拿出那东西,只见是个滑溜溜的小包,羽田示意他把小包子上边的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盖子打开:“我手脏,即便拿出来也不能摸,你把那个盖子打开,从里边抽出一张递给我就行了!”
贺楚江如法炮制的一步一步的做,果然最终拿出一条湿漉漉的白色的类似绢帕的东西,并没有递给羽田,而是自己仔细的放在眼皮子面前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无感慨的说道:“有这个东西,你还是让他们去拿什么热水洗手!”
羽田见他只是看,也不给她,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头也不抬。
贺楚江把她的动作看了个仔细:“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让别人怎么帮你?谁都可以伸进你的袖子里拿东西吗?”
羽田听他把话说完抬起眼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将军明明生气走了,又回来了,真的是为了吃今天的药吗?”
“不然呢?”
羽田没答,走到药箱处,从里边又拿出昨天给他吃过的药和一个小瓷瓶递给他:“一天一粒,你今天吃了这粒,喝了这瓶子里的冰莲露就会好了,基本就会好的彻底的。”
贺楚江接过来,打开小瓷瓶闻了闻,笑着说道:“想不到你还真舍得,这冰莲露可是有行无市,给我喝了两次了,你还真舍得呢,你让本将军如何感激你呢?”
说罢,把那白色的药片扔进的了嘴里,就着冰莲露咽了下去,随后,把那瓷瓶子递还给羽田:“明天,药可以不吃,这露水我还要喝!”
真是贪心,还想喝?他以为他是雪狐啊!
“不给了,你都好了,还喝什么!浪费!”
“好了?”贺楚江惊讶的看着羽田,见她又从刚才那个小包里拿出一张湿巾来,擦着手指,青葱般的手指白嫩又修长,她一个指缝一个指缝的擦很是认真,让感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上,而她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一张大手一把握住那只滑嫩的手,一黑一白,一只手骨节分明一只柔弱无骨,极具冲击力的握住了一起。
羽田莫名其妙的看向贺楚江问道:“怎么了?你干什么?!”
“你刚刚说我吃了两回药了,伤寒已经好了,再吃就浪费了!”
“是啊!病好了,还吃什么,浪费我的药和冰莲露!”羽田试图用另一个手掰开他的手,他的手又大又厚抓的她好疼!使劲了半天的劲儿也没撼动他 ,只好放弃任他去了!无奈的说道:“那你想怎么样,明明都好了,还要当零食吃吗?”
“不是你说的我得的是伤寒吗?”
“是啊,哦,你怀疑我的判断是吗?切!”
她又开始试图去掰开他的手指,这会儿使的力气显然比刚才的大,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不让他手指握成拳头就能消减他手劲儿,羽田显然已经跟贺楚江的手较上劲儿了。
这人的手指像是铁做的一样,任她怎么弄都无济于事。羽田有点心烦,大声的喝道:“你放开我,你不信我,不是还有两个太医院的人吗?让他们给你好好看看。你弄疼我了,知道不?”
贺楚江这时候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劲儿着实大了点,可也没松开,反倒是另一个手也上来把她两只手都罩在了自己的手中,羽田怒从心中气,恶从胆边生,张嘴朝他的手背上咬去。
她咬的狠,那手却还是没有躲开,只是松了手劲儿,嘻嘻的笑声从她脑袋的上方传来:“花羽田,你属狗的吗?”
羽田松开了手,看向自己的杰作,只见宽厚的、比她的手大了一圈的手背上烙下了弯弯的、深深的牙印。
初看,羽田有些后悔,自己干嘛用这个大的劲儿,再看,觉得他活该,是让他禁锢着她的手,被咬疼了,不知道躲开吗?
“你傻吗?不疼,还不撒开?!”羽田不无愧疚的嗔怒着数落着贺楚江。
贺楚江真的松开了她的手,举起自己的手背,看了看,说道:“你为什么不咬出血呢,再留个疤,我的身上也就有你的印记了!”
这是什么话?羽田听着有些别扭,但是也挑不出哪里不对,一时语塞,遂拿出一张湿巾来,仔细的把刚刚被她咬的地方擦了擦,嘀咕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贺楚江叹了口气说道:“本将军被个女人咬了,让别人知道,真是丢死人了!”
羽田噗嗤笑了,这人恁的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