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夸张地抢白着,一边对奥丽希丝又是捶肩,又是捏腿地伺候着,奥丽希丝被他的赖皮模样缠得无法,只得红着脸唾他一句:“油嘴滑舌、巧言令色!”
班克罗夫特见她在自己这一番插科打诨之下,很快便将刚才低沉的情绪抛之脑后,于是越发攒劲,打蛇随杆上地凑过去在她脸上极其响亮地亲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说道:“嘿!谁叫我的亲亲老婆就是爱死了我这样的呢~”
“别闹了!现在还在外面,你收敛着点!”
“那你的意思是等会儿回家去就可以... ...咯?”
“说什么胡话?!肚子里的这个崽我看你是不想要了吧?!”
“我小心着些,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求老婆可怜可怜我吧!孩子都素了快三个月了!求求了、求求了!好不好、好不好嘛!你不答应我就要闹了!我开始闹了!我已经在闹了!!!”
“你快闭嘴吧你!”奥丽希丝被他闹得满面通红,一把推开他的脸,眼神也不住地朝驾驶室的位置瞟去。
奈何x虫上脑的班克罗夫特根本没有接收到老婆羞于启齿的眼神暗示,直接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事,你就当他不存在。他在业界口碑好得很,口风又紧又专业,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
“… …”
啊对对对,你们就尽管当我不存在好了。
坐在前排兢兢业业地驾驶着悬浮车的专职司机莫里斯的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他瞥了一眼贴在驾驶室面板旁边的贴纸——那是他特地下载打印下来贴上去的,在星网上最近非常流行的一个阴阳怪气的粉耗子表情图。
那就是他现在内心表情的真实写照。
这份工作,若不是班克罗夫特议事长给的实在太多,真是狗都干不下去!
见惯了议事长和夫人的虐狗日常,莫里斯的心,如今已经比洛修大总统的粒子能源匕还要冰冷。
很快,后排亲亲热热地打闹着的两人,就被班克罗夫特光脑手环上的一则紧急通讯给打断了。
他揽着安静下来的奥丽希丝的肩膀,严肃地接完了这通通讯,随后歉意地对她说道:“抱歉,有紧急事务,无法陪你回去了。”
奥丽希丝见他面容严肃,也明白事情定是非常重要,于是善解人意地应道:“我明白,你去忙吧。要不你坐这台悬浮车去?我再从家里调一台过来接我就行。”
“不,你就坐这台回去,我老婆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悬浮车停在路边,班克罗夫特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才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路边目送着她离去。
奥丽希丝趴在车窗边上回头望去,只见班克罗夫特直接撕裂了身上的衣物,化身为一头灰棕色的巨狼,四脚着地朝着相反的方向急速奔跑离去。
他甚至都等不及下属重新派车来接他。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务?
直至巨狼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尽头,奥丽希丝方才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帘。
自从她怀孕之后,班克罗夫特便很少将联盟里的事务拿到她面前来说了。
她明白他是心疼她揣崽辛苦,不愿她再为这些事务烦扰。
若不是她极力反对,恐怕连愈疗研究所的事务,他都想让她全盘推给莉奇。
她曾经追问了几次帝国对于七号疗养星球善后事宜的处理方案,实则是想要问询一下小鱼还有没有回来的可能性。班克罗夫特语焉不详地粉饰过去,她便也识趣地不再过问。
不过,山人自有妙计,班克罗夫特不说,除了星网上公布的官方消息之外,她自有获取帝国内部消息的法子!
“莫里斯,我们暂时不回家了,麻烦将我送到莉奇家,我想起来上次制成的安神香薰还没来得及送些给她品鉴一下。”
“好的,夫人。”莫里斯当即点了点头,改变了悬浮车的行进方向。
奥丽希丝的司机兼保镖先生就是个对帝国首都星贵族女性的日常活动一无所知的钢铁直男,他哪里懂得奥丽希丝这些弯弯绕绕、声东击西的小伎俩。
奥丽希丝乘坐的这辆外观平平无奇,实则内有乾坤的悬浮车,由班克罗夫特亲自操刀改造,配备的防御设备和攻击性武器能让内部的人与一艘小型突击舰对轰也丝毫不落下风。
奥丽希丝提前和莉奇打了招呼,她的悬浮车一直开到了莉奇家的独栋别墅外,院子的防御系统对比主人提前预设好的数据库,识别出了她这辆悬浮车的外观,便自动打开了大门。
得了消息的莉奇早就在会客厅专门等着她了。
逃出首都星来到涅瑞克星定居的愈疗师们,除了已经和班克罗夫特组建家庭的奥丽希丝之外,原本都是居住在统一分配的专门公寓之中,不仅设施齐全、交通方便,还有专门的警卫队二十四小时巡逻,守护她们的安全。
而莉奇,则是愈疗师们之中,除了奥丽希丝外的另一个例外。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自从偷摸离开首都星的那一刻起,就被一条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给黏得死死的。
这条小尾巴的名字就叫做“艾维斯”——卡罗斯那个不着调的奇葩小叔叔。
说来也是戏剧,为爱跑路的艾维斯向莉奇求婚的时间,明明比班克罗夫特行动得还要早得多的多,但两人虽然目前已经共处一室长达一年之久,莉奇却仍然梗着脖子没有点这个头。
奥丽希丝有时候也挺替艾维斯唏嘘的——
莉奇为了增加逃跑的成功几率,几乎可以说是“净身出户”离开的圣蔷薇科学研究会总部。
除了几套换洗衣物之外,什么也没带就铁着头坐上了星际自由联盟的星舰。
按理说她应当也是只能居住在统一分配的小公寓里。
但首都星的新贵能源巨头、财大气粗的艾维斯亲王殿下,哪里舍得他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吃这等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