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间,陈宾的老婆沉默了,连带着陈力的老婆也沉默了。
摆了摆手,我对着两人说道:如果你觉得你们两个妇道人家可以处理,那我跟铁蛋儿就回去了。
说完,没等她俩开口,我拉了一把铁蛋儿,朝着一旁走去。
别,别!
突然间,陈宾的老婆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拦住了我,恳求道:富贵,你......你帮帮我,如果陈宾进去了,那......那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她说的极为可怜,脸上还带着泪水。
其实按照辈分来说,陈宾的老婆我还得喊一声姑姑,她是我爸表舅家的老婆的娘家人。
看着她,我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能怎么办?打了人,还把人家打到昏迷,你说,我能怎么办?
陈宾的媳妇沉默了。
铁蛋儿拉了拉她,低声说道:报警给他一个教训,这些年他搞出来多少事儿?如果不给他个教训,他还是这个样子,这样对你也好,对他也好。
而李政恒似乎是并不想报警,他走上前,阴恻恻的冷笑道:如果不想让我报警也行,那就是赔钱,除去医药费,赔二十万。
二......二十万?
顿时间,陈宾的老婆懵了,就连陈力的老婆也懵了,站在一旁,两人手足无措。
那......那个富贵,铁蛋儿,你们......你们两个能不能帮忙给说说,我们......我们哪里能拿的出来二十万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力的老婆,看着我跟铁蛋儿,眼眶中升起了一丝雾气。
铁蛋儿看了我一眼,低声问道:富贵,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不管,我是不管,如果你要管那你管吧。
气呼呼的说了一句,我背过身不再看她们。
犹豫了一下,铁蛋儿开口道:李村长,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咱们就商量着解决,二十万确实是太多了,咱们......
二十万还多?
铁蛋儿还没说完,李政恒便打断了他,嗤笑道:如果要是报警,他们两个最少也要判个几年,二十万买他们几年,值不值?
报警吧,我认了!
突然间,坐在地上的陈力开口了,他满脸苦涩的说道:二十万,把我拆了我也拿不出来,你还是报警吧。
听到这话,我也转过了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李村长,这件事只能报警解决了,钱,他们不可能拿的出来的,顶了天了,出个医药费。
铁蛋儿似乎有些不太忍心,眉头紧皱,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
那......我只能报警了。
说完,他把手机再次拿了出来,开始拨打电话。
很快,电话便打通了,他把现场的情况说了一遍。
挂断电话以后,他对着我们说道:都等着吧,要不了多久警察就到了。
果不其然,仅仅十几分钟以后,警察到了。
没有任何意外,陈宾跟陈力被带走了。
陈宾的老婆哭天抹泪,但是没有一点用,法不容情。
李政恒将李家村的村民驱散,看着我跟铁蛋儿说道:这件事就这么着吧,你们两个也回去吧。
说完,他也转身朝着李家村里面走去。
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宾老婆跟陈力老婆,我对两人说道:走吧,我拉你们回去。
上了车以后,铁蛋儿的心情似乎也有些不好,一直到村子里面以后,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富贵,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瞪了他一眼,我问道:李政恒要二十万,这二十万是你出还是我出?如果你要是愿意替他们出二十万,那咱们现在去派出所把人弄出来。
你要是没有,那就闭嘴吧!
愣了愣,铁蛋儿尴尬的挠了挠头,嘀咕道:那这件事还真的挺难办的。
行了行了,别天天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了,过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车子也到达了他家门口。
停好车,我瞥了他一眼:下去吧,还等着我请你吃饭啊?
你出进来吃点吗?铁蛋儿反问道。
摇了摇头,我回道:吃饭就算了,我还得回去呢。
说完,我一脚油门朝着我家开去。
回到家,我还没进屋,便听到了院子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听到这个声音,我想都没想,扭头就朝着车上走去。
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而是我大舅的声音,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愿意见他。
刚坐上车,门开了,出来的正是我大舅。
看到我,他就像是屎壳郎看到了新鲜的食物一般,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哎呀呀,富贵,真是你啊,我就说刚才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音呢,这一看,还真是你。
这个时候,我只想抽自己一巴掌,早不回来晚不回来的,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刚才在铁蛋儿家吃个晚饭,多好。
在我大舅的后面,还跟着我爸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冷着一张脸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你看你这孩子,我是你舅啊,人家不是常说,天上雷公,地上舅公吗?那个什么,我同学家里杀羊,我弄了一只过来,正儿八经的黑山羊。
点了点头,我一句话都没说,越过他朝着院子里面走去。
我爸在后面说道:富贵累了,忙活了一天,今天还去了李家村,那个啥.....你还愣着干嘛啊,给富贵热饭去啊。
经过我爸这么一说,我妈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那我去厨房热饭去。
在院子里,我接了一盆水,一边洗脸一边问道:我们家这小门小户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说着,我瞥了一眼放在堂屋门口的那只羊。
以前啊,我家穷,别说吃羊肉了,就是连鸡屁股都吃不起,那个时候,苦啊......
但是这几年好起来了,这玩意吃多了,腻的慌,你要是真有那份心啊,就拿回去给我姥爷吃吧。
“啪”,我直接把毛巾摔到了盆子中,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站在门口,我大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极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