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问题,小磊应该是专家级的,我没什么好争论的,于是,我便按小磊说的,从他包中拿出望远镜,对着镜子看了起来。
果然,用望远镜看镜子的图像时,和在实际中一样,马上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了,我这才吃惊的发现——在那个洞口,果然有一个人,并且还是个年轻的女人,大概有二十多岁的样子,连脸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长得很清秀,长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只是脸色有点憔悴,并且两眼有些呆滞地望着外面。
“是个年轻的女人,会不会是昨天夜里,哭的哪个呢?”我边看边向大家介绍情况,大家听完都很吃惊,疯子六也连忙接过我手中的望远镜,看了起来。
就这样,大家几乎轮流看了一遍,都觉得这很在我们意料之外——一个年轻的女人,怎么会来这里呢?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和那些日本人,以及高瞎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顺着那些钢筋攀爬过去”,小磊还没说话,就被红梅打断说:“不行,那太危险了,那些钢筋,这么多年了,还牢固吗?另外,那个女人不知道是敌是友,万一是和日本人、高瞎子一伙的,你即使爬到洞口,她要是趁机袭击你,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我们也都觉得红梅说的有道理。
小磊冲着红梅微微一笑,满脸柔情的说:“你不用担心,其实,这种高空攀爬训练,我以前在国际特种部队集训时,经历过无数次了,那也足有一百米高,所以,没事的,另外,虽然日本鬼子惨无人道,但不得不说,他们的工事和建筑,建造的极认真和坚固,所以,我觉得那些钢筋,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应该也是没问题的,昨晚我和小明看了,在墙壁上有一扇门,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但一点锈迹都没有,这从一个侧面,也可以看出日本鬼子,在建造各种设施时的认真,并且,在洞口的这个地方,正好有一块凸起的石桩,我把绳子套在这上面,然后一端栓到我腰上,即使钢筋脱落,也没有大碍的,咱们必须想办法出去,不然只能在这等死了。”
听完小磊的一席话,红梅也一时无话可说,只是两眼泛红,深情的看着小磊,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虽然我们也觉得这样做很危险,但除此之外,没有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你一定要小心啊,小磊,另外, ‘猴鹰’可以和你一块过去,如果那女人袭击你, ‘猴鹰’对付她应该没问题的,还有,对讲机也带上吧。”
还是疯子六想的更周全些。
既然决定,小磊马上开始行动,他把绳子拿了出来,一端拴在石桩上,一端拴在自己腰上,不过,他不是简单的直接绑在腰上,而是系了一个复杂的结,把绳子变成三道,然后再绑在自己的腰上,他说这种绳结,一旦坠落,可以最大程度的起到缓冲作用——不愧是受过专业化训练的特种兵,一点一滴都能体现出来。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小磊就开始攀爬了,按疯子六的安排,“猴鹰”一开始并没和小磊一同行动,免得过早引起那女人的注意。
小磊显得非常熟练和镇定,他先把上半身探出洞口,然后伸出右臂,往洞口左侧一摸,应该是抓住第一根钢筋了,只见他单臂一用力,整个身子离开洞口,我们心中一紧,红梅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并用双手猛地捂住双眼,不敢再看。
我也吓得一闭眼,心头突突乱跳——下面可是深达百米的峡谷,要是稍有不慎,掉下去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一般人在这种高度上,恐怕会吓得两腿发软,四肢无力了,更别提这种攀爬了。
这时,疯子六在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轻地说了句:“冷静,小磊没事的。”我这才稍微镇定了一点,连忙用工兵铲举着镜子,观察着那个洞口的情况。
大家从这面镜子中,看到小磊抓着钢筋、动作娴熟,很轻松地已经往前攀了三四米了,这才都稍微安心了一点,但只有红梅,还是不敢看。
在镜子中,小磊的图像越来也小,我们知道,他正顺利的往洞口逼近。
而疯子六拿着望远镜,对着镜子看着,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当小磊马上要接近洞口时,我们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个女人如何反应,另外,更加担心的是,洞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但对于这一切,如果没望远镜的话,根本看不清楚。
忽然,我们好像听到一声尖叫,在山谷中回荡,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疯子六镇定而果断的说了句:“ ‘猴鹰’飞过去吧,那女人已经发现小磊了。”
疯子六的话音未落, “猴鹰”如一支离弦之箭,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紧接着,又传来几声尖叫,我们不知发生了什么,疯子六拿着望远镜说:“小磊已经进入那个洞口了,那女人看到小磊时,吓得尖叫了几声,而看到 ‘猴鹰’则就更害怕了。小磊好像正在和她说着什么。”
看来我们的计划,第一步已经顺利实现了。但小磊到目前为止,还没用对讲机,不过,现在是“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足足过了大概有三四十分钟,我的手已经举得有点酸麻了,不得不换欧阳老头举了一会,而疯子六的耐力却比较好,一直拿着望远镜,通过镜子,全神贯注地观察着那个洞口发生的一切。
忽然,对讲机里传来小磊的声音:“大家注意,你们马上过来吧,大家沿着洞道往后走,在洞道第一个拐角上,有一处暗门,暗门的按钮,就在拐角的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上,有几个日文字。”
这太突然,也太让我们兴奋了!对于我们来说,这真是个好消息——竟然又找到了新的出口!
大家马上行动,并立即收拾好东西,然后来到第一个拐角处。
这里还不算太黑,外面的光线,多少可以透过来一些,但还是有点暗,我们马上打开手电,在拐角上找小磊说的那几个日文字。
可奇怪的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是小磊弄错了吗?这些信息,肯定是那个女人告诉他的,那个女人的信息是不是准确?
我们又通过对讲机问了一下,小磊没立即回答,好像是在问那个女人,稍微停了一会才说:“没错,那字体是红色的,好像是一种荧光字体,有点闪闪发光,你们熄灭手电再看看。”
大家连忙把手电熄灭,如果真是荧光的话,强光源照射一会后,在黑暗中一定会发光的。可让我们失望的是,仍旧没看到任何字体。
再通过对讲机问小磊,那边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好像被泼了盆凉水一样,刚才兴奋的心情,顷刻间被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代替。如果这里找不到出口的话,我们可做不到像小磊那样,徒手通过钢筋爬过去,这可该怎么办呢?
我们又拿着手电,一厘米一厘米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字体,然后熄灭手电再看,仍旧没有!
我们有点绝望了。小磊那边,好像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忽然,疯子六对欧阳老头说:“欧阳老爷子,把你的打火机借给我用下”。我们都被弄得莫名其妙——这个时候要打火机干么?
不光要打火机,疯子六还让李姐把笔记本拿出来,从里面撕了几页纸,然后用打火机把纸点着,在墙上烤了起来。
这样一来,我们就更糊涂了——疯子六这是要干么?又是点火、又是烧纸的,好像巫师作法似的。疯子六烤完后,让大家立刻把手电熄灭,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昏暗的光线中,几行清晰的日文字,果然出现在拐角上!并且,每个字被都被圆圈圈着,整齐的排列着。
“这是日文字组成的密码盘”,疯子六然后扭头对女翻译说,“枝子姑娘,你看看这几个日文是什么意思”。
幸好有女翻译这个日本人在,否则我们还真看不懂这些日文,虽然日文中有很多汉字,但这个这几个日本字却不是,而是日文中的假名之类的。
女翻译走到那几个日文字前,仔细看了一会后才说:“恩,这是日本一首儿歌中的一句,只要把这些字按照顺序、排成第一句歌词,应该就可以了。”
女翻译说完,便用手指,使劲在其中几个字上按了一下,这时,忽然从墙体上传来一种隆隆声,果然有一扇暗门慢慢地打开了。
终于成功了!红梅兴奋地用对讲机告诉了小磊。
我们马上闪身进去,等我们都进去后,女翻译又按了里面的一个按钮,那扇暗门又隆隆地关上了。
大家顺着暗道,用手电照着,拐了好几个弯,走了分钟后,忽然看到前面有了光亮,那是一个打开的石门,而在门口站着的,就是小磊和那个女人。
等出了石门后,眼前又是一片明亮,我们终于绕过来了!从这个洞口看我们刚才离开的那个,更感觉刚才那个洞口的地势险要和奇特。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南亚某国一个报纸专栏记者,叫肯娅——具体是那个国家,她不方便透露,我们也就不问了——她是华人后裔,中文没问题。”
虽然小磊这个介绍,非常粗略,但我们大概也了解了这个女人的身份,我们冲着肯娅点头微笑,而肯娅也礼貌性的笑着对我们点了点头。看的出来,这是个很美、很有气质的女孩子,只是一脸的悲伤,仿佛脸上还有泪痕。
此时,对于肯娅,我们有一连串的问题涌出来,比如:“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知道那几个日本人吗?你见过高瞎子吗?”等等。